第六章:走一步看一步(求收藏,求推薦!)
夏一天被攪了興致。
自然也就玩得不那么歡快了。
就算霸哥再怎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驚,但在他的眼里,也都變成了拙劣的表演。
而且,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霸哥等人的事情,也都快掏空了。
“霸哥,就此別過吧?!?p> 霸哥能看得出來,夏一天是真的想要走了。
但他卻沒有那種解脫了的感覺。
而且自己的小算盤,也還沒算出來個準數(shù)。
不等自己答話。
眼前的夏一天,就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戲臺給他搭好了,也讓他把戲唱了。
但在他的身上。
總有一種,有些意猶未盡,但又無法繼續(xù)唱下去,甚至不想再繼續(xù)唱下去的感覺。
而自己呢。
又有一種,想要卸下他的偽裝,看看他真實面目的沖動。
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搭上這個戲班子的順風車的想法。
盡管,他們或許并不怎么待見自己……
正在霸哥胡思亂想的時候。
之前對他耳語的那個小老弟,卻突然趴了下去,將耳朵貼在了地上。
這個小老弟,沒別的本事。
就是耳朵好使。
而且,他們一行五人,都有著各自的特長。
要不然,就憑他們干的那些事兒,恐怕早就被人吊起來了。
其余三人見狀,也都紛紛沒了動作。
“方向向東?!?p> “二境實力的軟蹄子,四匹。”
“破空聲,六道!”
霸哥見他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起了身來。
摩挲著滿臉的胡渣子。
方向向東,便是去往武慶港的方向。
再往東去,就是他們之前豪賭的沈泊港。
這兩個港口,都沒什么特別的。
別說寶物了,就連大戶人家都沒幾戶。
畢竟都是些老實巴交的漁民。
若是再往東的話,就需要度過一條極寬的大河,才有一座城池。
他們就是從那個城池流竄出來的。
哦,不。
走出來游山玩水的。
至于為什么霸哥會瞬間想到這么多。
那便是他的條件反射了。
還有便是因為對方這個陣容……
太強了!
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樣的荒郊野嶺。
二境實力的軟蹄子,便是踏風駒。
比尋常的馬稍微高大一些。
但最主要的是因為其速度極快,而且就算是極速奔跑也幾乎沒什么聲音。
所以,被俗稱為軟蹄子。
還有那另外的六道破空聲……
那說明,至少是四境之上的武者。
這樣的一套陣容,除非是那些大勢力,否則根本不可能出得起。
但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大過年的,不在大城里吆五喝六玩耍享樂,跑鄉(xiāng)下來做什么?
葷的吃膩了,換換口味?
霸哥自認為對于那些大勢力的人,已經(jīng)看得明明白白。
至于是去河對面的那座城,霸哥當即就否定了。
如果是專程去河對面,根本不可能走這條小小商道。
沒看見這條商道上,荒草都快蓋到腳背了嗎。
而另外還有一條寬敞的大道,會更近一些。
如此看來,這一行人定是出來作妖的……
“站住。”
正在霸哥胡思亂想的時候。
他聽見從夏一天離去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懶洋洋的呵斥。
這讓他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夏一天與霸哥等人分別之后,便沿著商道向西而去。
六百里外,便有一座城池。
那也是距離武慶港,最近的一座城池。
只不過,他并沒有走在商道上。
而是在這密林里,跟那條尾巴玩著捉迷藏。
雖然他知道再怎么藏也藏不了。
但用這種辦法來打發(fā)時間還是可以的。
畢竟霸哥已經(jīng)不好玩了。
要不然他甚至覺得,自己能頂住他側(cè)漏的霸氣,邀請他同行。
所以呀。
有些時候,還是不要那么聰明才有意思。
可現(xiàn)在,似乎又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武者!
活的!
雖然武慶港的人,他猜測也是武者。
但卻從沒見他們使出過真本事。
所以,當他親眼看到六道從上空落下的人影時,震驚得無以復加。
簡直太神奇了!
第一次見到能飛起來的人。
雖然,飛的也不高。
起起落落的。
似乎,還是脫離不了地面,仿佛是在借力騰空。
夏一天覺得新奇。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六個武道強者身上。
反而商道上的踏風駒。
以及踏云駒上,衣著光鮮的四個富家公子,都被他直接無視了。
這讓最先開口的那名公子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揚起手中的短鞭,向著夏一天重重一揮。
破空聲響起。
一道肉眼可見的波浪,向著夏一天疾沖而去。
待到夏一天回過神來時,勁風已至身前。
目標直指胸膛。
本能的側(cè)身后仰。
但勁風速度太快,這個時候已經(jīng)躲不過去了。
“砰!”
夏一天被勁風拍打在地。
可隨即又瞬間站起了身來,犀利的目光直指那名富家公子。
“作何?”
這一瞬。
夏一天站在勁風消散后,殘留的余風之中。
余風蕩起了衣擺,撫弄著衣袖。
因摔倒在地而散落的一縷黑發(fā),豎在左眼前方,隨意地耷拉在臉上。
遠遠看去,宛若一道猙獰的刀疤,散發(fā)著戾氣。
踏風駒上四人,停止了嬉笑,收回了翹起的嘴角。
就連揮鞭的那名公子,也被這一幕驚了意識。
握鞭的右手,也還沒來得及收回,僵硬的停在身側(cè)。
可就是這一瞬的停頓,讓他怒上心頭。
正準備發(fā)作時。
從密林中又傳出了腳步聲。
霸哥扛著刀,緊咬著牙,一個箭步擋在了夏一天身前。
身后四個小老弟緊隨其后,在霸哥身旁一字排開。
五人合力,與踏云駒上四人,遙相對峙。
“有意思……”
出手的那名富家公子,嗤笑一聲后,順勢收回了手。
懶洋洋地搭在拽著韁繩的左手背上。
這一刻,他才覺得這趟出行來得值了。
“怕不怕?”
霸哥沒有回頭,仍舊緊盯著前方,小聲地問了一句。
夏一天看著他打顫的雙腿。
再想起霸哥剛剛站定時,吞咽口水的聲音。
還真是有意思。
夏一天沒有回答他。
眼中的寒芒,也不露痕跡的悄然散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身側(cè)鉆了出去。
“幾位兄臺,我只是路過,并沒有得罪之處,何至于此?”
夏一天并不是想出風頭。
只不過自己惹的事,還是希望自己來解決。
有人替他擦了這么多年的屁股,他也該試著自己來了。
要不然。
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那個小山包上。
夏一天的再次出現(xiàn),確實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但他們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夏一天的胸前。
剛才夏一天站起來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遇到了個有點底子的。
再加上后面沖出來五人打岔,擾亂了他們的注意力。
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
自己并沒有看錯。
對方確確實實只是個普通人。
踏云駒上未曾出手的另外三人,忍不住看了看出手的公子。
他們的眼神,似乎是在詢問他:
沒吃飯嗎?
這讓他的臉,更加掛不住了。
但若是上點心,就能看到他眼中的新奇之意。
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一塊,藏在廢土里的黃金。
他剛才出手的那一鞭,確實沒用太大的力道。
可他畢竟有著三境一重天的武道修為,就算是隨隨便便的一鞭子,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所以,他那一鞭子,也沒想著要讓對方怎么樣。
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流點血給點教訓便可。
可結(jié)果,卻讓他震驚。
哪有什么血?
就連胸口的衣衫上,都沒留下任何痕跡。
也就是說。
自己這一鞭子。
別說傷著人,就連一根布條都沒傷到。
至于內(nèi)傷……
還是別自欺欺人了吧。
“路過是不假,可你驚了我的馬兒?!?p> 世人往往會將富家公子稱之為紈绔。
可當紈绔也是需要本事的。
要不然,早就被那些嫉惡如仇的人,套上麻布口袋了。
“你說,該怎么賠償我?”
第一句話,只要有耳朵的人,都知道那是在明擺著找茬。
僅僅是路過就驚了馬兒……
到底是馬兒太膽小,還是路人太丑了?
可后面那句話,道道可就深了。
以退為進?
還是如何?
夏一天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有沒有驚了你的馬兒,我不知道。但你剛才一鞭子,卻實打?qū)嵉膰樀轿伊恕?p> 夏一天話沒說完。
那富家公子又有了動作。
這一次,不是揮鞭。
而是,一塊令牌從手上飛了出去。
“拿著這塊令牌,賠償自取。”
說完話,富家公子駕馬離去。
身后六名強者中,也跟著走了兩人。
剩下三匹踏云駒上的紈绔,彼此對視一眼,才跟了上去。
只不過,他們在離開的時候,饒有興致的多看了夏一天一眼。
夏一天捏著手中的令牌。
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韓陽,你這個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的掉?”
四名富家公子又合到了一處。
那名叫韓陽的公子,便是對夏一天出手的那人。
家境殷實,武道天賦極佳,風光無限。
可就是在最近這兩年,他養(yǎng)成了這個隨手丟令牌的習慣。
那令牌可不簡單。
韓陽城內(nèi),手握那塊令牌,便可以橫著走。
可就是這樣一塊價值千金的令牌。
這兩年來,已經(jīng)被他送出去多達上百塊。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也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家的底子,達到了掏不空的厚度。
“大過年的,給個紅包出去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韓陽說的隨意。
但其他人卻不敢隨意的聽。
因為,他送出去的上百塊令牌,至今,也沒有任何一塊在韓陽街頭出現(xiàn)過……
還是像往常一樣。
韓陽不說,他們也就不多問。
一行十人,浩浩蕩蕩繼續(xù)向東而去。
商道旁。
夏一天和霸哥一行人愣在原地。
搞不懂。
完全搞不懂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霸哥腦袋瓜子里對紈绔的刻板印象,已經(jīng)模糊了。
不是應(yīng)該被奚落一番?
不是應(yīng)該被摁在地上摩擦?
不是應(yīng)該有暗藏的強者出手,解救他們于危難之時?
怎么就什么都沒發(fā)生呢?
這很不對勁……
“扔了?”
夏一天雖然沒出過家門,但并不妨礙他對這個險惡的世界,保持著應(yīng)有的戒備。
就像霸哥所想的那樣。
這很不正常。
本想著隨手棄之。
可心底里的那一絲好奇,又讓他猶豫。
面對夏一天的詢問。
霸哥也沒個主意。
夏一天也是灑脫,既然想不通,就懶得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是他這次出門時,給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
堅持貫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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