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拍打在臉上。
輕柔溫潤。
夏一天被早起的鳥叫蟲鳴喚醒。
伸了伸懶腰,再意猶未盡的坐起身來。
將目光落在了赤角虎倒地的方向。
昨夜和赤角虎的一戰(zhàn),讓他感受到了揮灑力量,游走于生死邊緣的快感。
“難怪老漁不著家……”
站起身來,歪著頭朝赤角虎走去。
他在想。
這個大個玩意兒,該能吃多久……
當他昨夜劈出那一匕首之后,便再也沒有關注過赤角虎的存在。
他知道。
這一擊,這個小玩意兒承受不住。
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膽地睡了過去。
但也實在是胸口的那一陣劇痛,令他損耗了太多的精力。
要不然,這赤角虎根本沒有和他斗兩個回合的機會。
站在赤角虎身旁,看著卡在脖子上的匕首。
夏一天撇了撇嘴。
不太滿意。
他脫手的那一刻,本以為已經把骨頭割斷,看來自己想錯了。
這是經驗的不足,也是對自己力量的高估。
霞姑看到了他這個做派,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但也不得不承認。
夏一天的表現(xiàn),讓她吃了一個大驚。
一個未曾涉足武道的人,滅殺一頭妖獸。
而且,還是在精力大損之下的兩個回合……
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更何況,這頭赤角虎,已經是一境巔峰的實力。
距離成長到人族武者二境的實力,也用不了多久了。
但她更好奇的是。
夏一天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實力。
又怎么會有如此嫻熟的殺伐技巧。
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夏一天并沒有讓她等多久。
“被老漁摁在地上摩擦了三十年的我,欺負你這小玩意兒,還不跟玩兒似的?”
霞姑生無可戀。
拍了拍光潔的額頭,滿是無奈。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昨夜她本是準備直接出手的。
族老已經大意了一次,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
要是她再犯同樣的錯誤,就算老漁不劈了她這個親妹妹,自己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但就在她準備出手的那一刻。
她又看到了夏一天眼中的那種倔強。
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極速飛掠的身影。
那一戰(zhàn)。
短短的兩個回合,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
她卻覺得,艱難的熬過了好幾個無情的歲月。
好在,夏一天救下了自己的同時,也救下了她。
夏一天拔出了匕首,赤角虎脖子上頓時噴出鮮血。
這便是妖獸和普通野獸的區(qū)別。
若是尋常的野獸,一夜過去,身體早就僵硬了,體內的血也定然凝固。
但這是妖獸。
吸收了天地靈氣成長起來的。
不僅保鮮,而且量大!
若是連這點能力都不具備,那也太對不起妖獸這兩個字了。
雖聽老漁說,妖獸的血比肉還要大補。
但對炊毛飲血這件事,他實在是下不去口。
“吃吃肉,啃啃骨頭,把肚子填飽就行了吧?!?p> 手上拋動著匕首,圍著赤角虎轉了好幾個圈。
最終還是決定,先啃大腿!
這柄小巧的黑色匕首,也是十歲那年老漁送給他的。
老漁說:以后吃葷腥,要先剖肚子,不能囫圇個兒的煮。
自那句話之后。
夏一天就覺得,老龜湯,沒那么好喝了……
架柴、點火、串肉。
這一套流程,夏一天簡直不要太熟練。
唯獨可惜的是,忘了帶點調味品出門。
正這么想的時候。
手中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支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什么。
霞姑看著夏一天,越看越覺得看不透。
她一路守護。
外放的靈識從未收回來過。
他如何不知道,距此地五里外,有一行人正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可這五里的距離,怎么可能是常人能感知得到的?
就算是武者。
也需要達到第五境,靈體凝形誕生靈識,才能做到感知五里之外……
但同時她也明白了。
為什么昨夜,夏一天會一直把匕首握在手里。
本以為那是他的自我保護意識。
如今看來,根本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赤角虎的存在。
所以一直防備著。
那他從樹上摔下來,又是不是故意設計好的呢?
霞姑突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驚喜太多,自然不能獨享。
一枚傳訊信標脫手而出,他要讓族人跟她一起大吃一驚。
同時,讓大家真正明白夏一天的價值。
五里的距離,雖說尚不如初入第五境的武者。
但也差不了多遠了。
實難想象,這小子要是能步入武道,該會是如何的驚人。
霞姑吃驚之余。
心里也猛的咯噔了一下。
僵硬的低下頭,看了看腳下。
差點口吐芬芳。
直到想起,一直未曾散去的隱匿之法。
才輕輕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
五里的距離,對于武者來說,根本費不了多長時間。
吹吹小牛,逗逗悶子,很快便到了。
這一行人,并沒有實力太強的武者。
境界最高的,也就是第二境九重天而已。
用半吊子水平來形容,都算是抬舉他。
至于其他的人,單對單也不會有人是夏一天的對手。
畢竟已經有了赤角虎這個先例。
夏一天并不知道霞姑已經給他開始了評級。
但他確實對前來的這一行人,沒有絲毫的懼怕。
行得正坐得端,沒偷沒搶沒惹事。
能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過。
還是很自然地將匕首塞進了袖子里。
“小子,運氣不錯啊,這種好事都能被你碰到?!?p> 領頭一人身長七尺有余,比夏一天高出一個頭。
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胡渣,爬滿了那張肥臉。
身形魁梧,膀大腰圓且不提了。
光是那高高隆起的肌肉,也至少能炒一桌子菜。
還有那扛著的五尺大刀。
刀背上串著的三個鐵環(huán),叮當作響。
標準的不好惹形象。
其他四人比起他來,倒是秀氣了許多。
也沒有尖嘴猴腮,就是混進人群之人也找不出來的那種。
“我的運氣,可沒有老兄好,一來就可以吃上現(xiàn)成的?!?p> 夏一天不杵。
抱拳意思了一下,便又坐了下來,專心地烤著肉。
壯漢覺得新奇。
仔細地打量著夏一天。
若是常人看著他們這個陣容,就算不嚇跑,也會嚇的哆嗦。
但眼前這個小子,明顯沒將他們放在眼里呀。
可他看來看去,也沒在夏一天身上看出什么特殊來。
毫無元氣波動不說。
就連開脈的痕跡都沒有。
再加上這幅弱不禁風,一把就可以攥在手里隨意揉搓的骨架皮囊。
怎么看,怎么是個沒步入武道的弱雞呀……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迷糊。
看著那躺在地上殘缺的赤角虎,和它未曾閉上的雙眼,似乎在提醒著他什么。
還有地上保留著的,淺淺的戰(zhàn)斗痕跡。
痕跡不多,也不雜亂。
說明戰(zhàn)斗結束的很快。
這頭赤角虎生前的實力如何,他不知道。
但赤角虎這玩意兒,他也遇到過。
雖然蠢,但是爆發(fā)起來的時候,也不是好惹的。
那時候他剛剛踏入二境,可就是一頭一境實力的赤角虎,也讓他掛了彩。
壯漢想不明白。
但越是這個情況。
越是不適合魯莽。
“哈哈哈哈!”
“昨天剛找了個瞎子算了一卦,大吉!”
“果不其然,在這兒遇到老弟你啊,福星!”
夏一天抬頭看了看他,覺得新奇。
這家伙看來也是個心思細膩的。
不像老漁帶回來的,那些雜談書籍里寫的那般草莽。
壯漢來時第一句話的意思便是說:這頭赤角虎是夏一天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撿到的。
可自己沒接他的茬之后,便兀自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再到現(xiàn)在。
就連對自己的稱呼也變了。
夏一天覺得有趣,抬手示意后,壯漢才盤腿坐下。
倒是他身后的那些小老弟,看似有些不忿。
夏一天也不在意。
老漁說過:只要自己不慫,慫的就是別人。
當然,這句話是他出門賭錢的時候說的話。
至于后來嘛……
就沒回家了。
想必是出海逃債去了。
三百多斤的赤角虎,被六個人吃了個干干凈凈。
就連一塊脆骨都沒留下。
霞姑站在遠處的樹杈上,憤憤地看著這個場景。
手中的靈果,瞬間就不香甜了。
“老弟貴姓?打哪兒來?”
壯漢吃飽后,他的小老弟們很自覺的,將赤角虎的皮毛鋪在地上。
夏一天明顯的發(fā)現(xiàn),他在準備躺下去的那一刻,瞟了一眼自己。
隨后便用這句話來打岔,順勢側躺了下去。
“免貴姓夏,家住東面不遠處的武慶港?!?p> “萍水相逢,有緣再見?!?p> 夏一天說完,便準備起身離去。
他的旅途才剛剛開始。
時間不多,多停留一刻,便是多浪費了一刻。
壯漢看著他若有所思。
身旁的一個小老弟,聽完夏一天的話后,迅速貼到壯漢身旁耳語了一番。
但他卻不知道。
如此近的距離,根本逃不過夏一天的耳朵。
“霸哥,之前便打聽過,武慶港不大,也沒有姓夏的,剛才兄弟們也探了探,四周根本沒人。”
聽完這句話。
名叫霸哥的壯漢,便抬手止住了夏一天。
“夏兄弟,相逢是緣,咱哥倆剛剛認識就分開可不合適,況且還吃了你的美食,可就更說不過去了。”
霸哥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夏一天的一舉一動。
右手也握住了刀把,左手悄悄做了個手勢之后,四個小老弟迅速在夏一天一丈之地圍了個圈。
夏一天看見這陣勢,也來了興致。
“霸哥的意思,是要付飯錢給我不成?就怕你們揣的不夠多啊?!?p> 霸哥本準備豪放的仰頭長笑。
可這頭還沒仰起來,便收了聲。
還順帶打了飽嗝。
倒是他的那幫小老弟,還因為夏一天的那句話笑得歡快。
最終卻顯得,他們的笑點是因為自己打的嗝……
膽小鬼的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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