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退了房間去客車站,我買了三張開往越月縣的客車票,也沒忘記昨晚師傅的囑托,又給他買了一只袋裝的燒雞。
在路上,我告訴了江偉昨晚做夢到胡廣之師傅的事情,雖然我看到了枕邊的棋子,但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我居然就靠10塊錢就結下了仙緣,江偉看見我一臉愁容,安慰我說沒事,老人家一定是真心喜歡我,才想讓我去修仙,讓我別太記掛在心上,我可能也是沒有太睡好,看著江河在那大快朵頤的樣子,我有時真的很羨慕他什么都不用想,天天只要有吃的就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
我靠在江偉肩膀睡了大概兩個小時,沒進系統(tǒng),沒夢見師傅,就是單純的睡覺休息,江偉有這種能力,能讓人心安,剛覺得我已經(jīng)充滿電想活動一下筋骨,正在行駛的客車突然猛的一下停住了,我看了下四周,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正是周邊土路四不靠的地界,周圍沒有人家,沒有農(nóng)田,車輛平時也少有,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遇到了劫匪?
正想著,聽見前面車玻璃被敲碎的聲音,引得乘客們一片尖叫連連,這時車上竄上了四五個人,頭上帶著絲襪看不清人臉,他們手里拿著搟面杖,要不是真的在搶劫,還以為是錄搞笑綜藝節(jié)目,司機師傅此時已經(jīng)被一個絲襪頭套男控制住,剩下幾個人叫囂著讓我們拿出值錢的東西,看來是真的碰到了劫匪。
天吶,我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各種概率極低的事情我都能趕上,但這是去往縣城的客車,能打劫多少錢?劫匪都不帶腦子的嗎?還是真的混不下去就為了吃口免費的牢飯?
不過我還是低估了咱們鄉(xiāng)親的實力,眼看著袋子居然也裝了不少東西,兩年沒回來,家鄉(xiāng)有在飛速的發(fā)展變化,沿途看到家鄉(xiāng)有在招商引資發(fā)展當?shù)孛袼茁糜萎a(chǎn)業(yè),特產(chǎn)的山泉水豆制品也銷往全國各地,再也不是別的兄弟市縣一提到我們,就脫口而出的“十大貧困縣”了,這頂帶了半個多世紀的大帽子,我們終于可以摘掉了。據(jù)說是因為來了新的縣高官,叫謝峰,40歲正當年,敢拼敢干,敢為老百姓做實事兒,以后如果有為家鄉(xiāng)做建設的機會,我一定要和謝書記深度合作,把家鄉(xiāng)建設的更加富饒、美麗。
劫匪這時已經(jīng)來到了我們的位置,我馬上收起了我的春秋大夢,我看到劫匪看向我時遲疑了一下,轉頭逼江河交出吃的,我剛要阻止,江偉按住了我,江河本來正吃的高興,劫匪這一轉身碰到了他剛打開的格瓦斯灑了他一臉,他氣壞了,看著這幾個劫匪,他問我:
“哥,壞人,是壞人嗎?”
我看了看江偉,他示意我點了點頭,我說是,江河收到了我的信號,對著這幫打擾他吃午飯的人們爆發(fā)起來,只見他大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這四五個人撂倒在地,留下一句話:“我最討厭別人打擾我吃飯!”我笑了,一掃剛才得陰霾,我大江河真的不是只有吃飯這個技能!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剛才誰報了警,警察已經(jīng)來到了車上,看著眼前被痛打的劫匪,一臉懵,大家趕忙說是江河這孩子救了大家,有錄像為證,警察要把這幫劫匪帶走,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劫匪,就是剛才看見我沒劫我那個,他沖著喊我:海洋哥,救我,哥,我是你遠房姑媽的老姨的孫子!
我一聽,我遠房的姑媽的老姨的孫子,那他的舅舅不就是白富貴嗎,為什么他認識我,卻不認識白江偉和白江河呢?既然都是一個屯兒的親戚,我也不好坐視不理,況且剛才是江河抓住了他們,也需要去警局錄一份筆錄,我們仨就一起一起下了客車,坐上了警車,我們來到了警局。
我姑媽的老姨的孫子叫祥子,大抵是我當年趴棺材那事太過出格,給他的童年抹上一筆重彩,后來他一問還真有點親戚屬性,就徹底記住我沐海洋的名字。
我問他為什么要干這事,他說他去當劫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而且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后一次,他的爸媽前幾年去城里打工出了事故,他年紀小不懂得索賠,給的幾萬塊錢轉眼就坐吃山空,他的奶奶,也就是我姑媽的老姨,現(xiàn)在生了重病需要一筆錢,他又沒上過什么學,也沒啥技能,奶奶需要人照顧,他又不敢走遠,沒辦法,受了同村的幾個小伙的蠱惑,才一起出來打劫。我聽著心里不太好受,他也是可憐人,大家都住一個屯子,還有點親戚關系,也沒辦法不幫他,但是我最近的錢基本上都投到房子里了,出門在外手里還要留些錢備用,要讓我一下子拿出一大筆錢,我也拿不出來。晚上我去翠花那看看系統(tǒng)今天能不能解鎖新獎勵。
他說不要我的錢,讓我回村先替他照看下奶奶就好,告訴他奶奶等他,過幾天他就回去了,看著他真的知道錯了,我和民警又求了求情,他家里真的有特殊情況,結果被警察叔叔撅了一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做錯了事就要承擔法律責任,尤其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實施搶劫,如果是成年人視情節(jié)嚴重與否,可能會面臨3-10年的有期徒刑,但祥子還未成年,可能會從輕判決。
我覺得警察叔叔說的對,是我不嚴謹了,這也不是演電視劇交錢就能保釋,雖然他未滿十八歲,但還是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我告訴他我會去幫他照顧他奶奶,讓他在這先好好反省,我會想辦法幫他出去。
臨走前我問他:
“你記得你舅舅白富貴嗎?”
“哥,白富貴其實是我表舅舅,我只是聽說過有這么個人,他性格古怪,常年也不與家里的親戚走動,所以他并沒有見過他?!甭犓@樣一說便也合情合理,所以他不認識江偉和江河,江偉和江河也不認識他。
拿了祥子家的地址,我們仨就出了警局,我們上道口想截個客車繼續(xù)趕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車,作為一個地道的東北人,感覺東北除了夏季,好像剩下的全是冬季,快三月份正是能凍掉人下巴的季節(jié),這時候天上突然又下起了雪,我們?nèi)齻€傻狍子都沒穿棉褲,感覺就要凍尿了。
聽說這趟客車好像因為事故延誤,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怕兩個孩子凍著,開始伸手攔截其他路過的各種車輛,牛車也好,馬車也好,或是農(nóng)用三輪車,什么車都好,只要誰為我們停下,我們打算就坐上誰的車,盡快在天黑之前直接趕到縣里。
這時,我終于攔到一輛貨車,司機看我們凍的挺可憐,正好他要去月縣,但車后斗篷還有三頭豬,如果我們不嫌棄與豬同坐就載我們一程,我們哪敢嫌棄,我硬給給司機師傅塞了100塊錢,就算都老鄉(xiāng)也不能占人便宜,我一直跟師傅道謝,來到車后面,正好能坐下我們?nèi)齻€人,于是我們?nèi)团c這仨“二師兄”一起向月縣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