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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望一縷陽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好想你

夜望一縷陽光 淕歡 7113 2020-12-26 16:55:51

  隔天,Justin攜著Kathy帶著他們的兒子前來造訪,Justin終于見到了尹鴻口里說的許諾,她不如Justin想象中那樣好,沒有漂亮的容貌,沒有窈窕修長的身材,沒有懂理明事的態(tài)度,她的每一樣都不如凌瀧瀧,凌瀧瀧的傲然足以壓倒她,凌瀧瀧像天生的公主,她就是仆從。

  許諾有的是最普通的,Kathy第一眼就知道Ryan對這個女孩兒定然是不同的。許諾的活潑、自然像極了凌瀧瀧和Kathy在一起的時候,她毫不掩飾她的喜怒哀樂,她的一切都展露在Ryan面前。

   Kathy故意支開了許諾,Justin問尹鴻:“這丫頭比我兒子大不了多少吧?!?p>  尹鴻苦笑:“你是在挖苦我嗎?”

   Justin說:“說真的,我沒覺得她哪里好,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就一小丫頭。”

  尹鴻笑到:“十年前Kathy也這么大吧,我們也是毛頭小子?!?p>   Justin嚴肅的說:“你既然把她帶回來了,是不是來真的?”

  尹鴻的笑也淡去,或許,他這里不是許諾最后的港灣:“我想,時間到了再說?!?p>   Justin明白,現(xiàn)在的Ryan也有取舍不定的時候,他笑到:“你不會已經(jīng)那什么了,不好和人家交代吧?”

  尹鴻一下拍在Justin的肩上,嚇到:“別亂說?!?p>   Justin嘆到:“九年了,你不會真禁欲了吧?”

  尹鴻知道Justin說話口沒遮攔,也不理他,可尹鴻卻不知道他在嘆的是每個人的人生和信養(yǎng),還有那些未知的奇妙緣分與運氣。

   Kathy帶著孩子和許諾在花園里玩兒,許諾無拘無束的個性和小孩子也能玩兒到一起,她的頑皮似乎也是一種吸引力。

   Justin和Kathy走后,許諾幾天來都神神叨叨的,總是坐立不安,偶爾尹鴻發(fā)現(xiàn)許諾竟然在偷看他。

  許諾幾天下來舉止都很奇怪,尹鴻問她怎么古古怪怪的,許諾卻說:“我想準備要個孩子?!?p>  尹鴻一口牛奶全噴了出來,連帶打翻了杯子,碎的玻璃渣子把手也給劃破了,許諾心疼地把他的手捧在面前,小心地吹著,嘴上卻指責到:“小心點,再把手劃破了,我看誰給我做午飯?!?p>  尹鴻卻面無血色,冷冷地看著許諾:“我不許你再有這種想法,我會給你買飛機票,你還是盡快回去吧,高考還來得及參加?!?p>  尹鴻又是扔下一句話,扔下許諾,把自己關在了書房里。

  許諾淚眼汪汪地立在原地。

  許諾中午沒有吃飯,晚上也沒有吃,只是把自己放置在臥室,把自己的腦袋放空,可眼淚流個不停。

  尹鴻進來勸許諾:“吃點東西,不吃東西我就不會把你送走嗎?”

  許諾哭著質問:“你為什么要送走我?你明明是希望我留下的,不然你也不會把我?guī)н@兒來,你大可以退了票把我?guī)Щ厝ツ阍倩貋怼!?p>  尹鴻不做聲,他感覺的到他的心亂如麻。

  許諾又說:“你只是礙于我們的年紀和生活背景,是嗎?我不在乎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這個夢想我已經(jīng)期盼了很多年了,尹鴻,我求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難道你嫌棄我是個窮人嗎?嫌棄我長得不夠漂亮?”

  錢?尹鴻最不缺的就是錢,就算他沒錢,或許那種在山谷里的平淡日子也是不錯的。至于許諾的樣貌,她真的是很普通,根本不能和凌瀧瀧相較,就連他曾經(jīng)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比她漂亮,她是最普通,最平凡的。可是就算這樣,尹鴻他還是毫不猶疑的脫口而出:“不是的,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也不在乎你的樣貌、身份、地位。我們只是……真的不合適。”

  許諾說:“你猶豫了,你從來沒有猶豫過,你是愛我的?!?p>  尹鴻自知自己的心意表露了,趕忙住口,往屋外走:“許諾,別說了,你應該回到你該待的地方?!?p>  許諾一個快步趕上去擋住了門,尹鴻推她,她早已把門上了鎖,許諾苦苦哀求:“尹鴻,我真的愛你,我比凌瀧瀧要愛你,她為了自己可以離開你十年,而我為了你可以放棄我所有的東西,放棄我的家鄉(xiāng),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我是真的愛你,信你。我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p>  尹鴻見許諾這般心痛不已,卻無奈的問到:“你知道為什么她會離我而去嗎?”

  許諾咬牙切齒的說:“因為她不愛你,至少沒有我愛你?!?p>  尹鴻愴然一笑,整個人像頹敗的墻坯:“你不了解我,十年來,我一直和你說她怎么拋棄我,離開我,我怎樣的思念她,愛著她,可是我卻沒有告訴你,我騙了她,用一個陰謀囚困了她的婚姻、愛情,對她的傷害她可以一輩子都不原諒我。”

  曾經(jīng)的尹鴻是那樣得狂妄自大,脾氣也是暴躁,男女關系十分混亂,他不知道許諾會不會接受他的過去。

  誰知許諾扶住無力的尹鴻,撫摸著他的面頰:“不管你傷害了她還是她傷害了你,我都不關心,因為你對我是好的,我愛你就夠了。以前的事與我又有何干呢?”

  許諾親親地吻上尹鴻的臉、嘴角、唇瓣,尹鴻可以明顯感覺到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許諾溫涼的手感,柔軟而撩人心魄。

  許諾的睫毛一根根的顫抖著,尹鴻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許諾的手慢慢向下,一寸一寸的隔著衣服揉搓著尹鴻的身體,他趕忙按住許諾不安分的手:“住手!”

  許諾微睜眼睛,柔聲說:“好好愛我,好嗎?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女人。”

  許諾真誠而又純澈的眼神讓尹鴻心碎,凌瀧瀧何曾這樣看過他?又何曾能為了他放棄一切?

  愛情是什么?尹鴻時常問自己,或許愛情只是一種沖動,莫名而不可抵抗的沖動。

  尹鴻一下將許諾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他的溫柔全部都給了她。

  此時的許諾可以清楚地看到尹鴻身上的每一個汗毛孔,每一根汗毛的顏色她都看得清楚,她想,他們此刻是那樣得親密,她的一切也都展露在他的面前,她看著尹鴻放大到數(shù)倍的臉,他的神情與平時不太一樣,她喜歡他,不管曾經(jīng)的他到底是怎樣。

  尹鴻親吻著許諾的肩,觸摸著她柔軟的肌膚,他看見許諾睜大著眼睛看著他,他對她微微一笑,她羞答答地把臉轉向了一邊,不敢再看他,她的臉粉粉的,燙燙的,觸手全是細膩。

  許諾只知道尹鴻心里有另一個女人,可她卻不知道十年來他的生活里并沒有別的女人。

  許諾幻想著自己已經(jīng)是尹鴻的妻子,是她孩子的母親,她的孩子還有這個父親,她的思想亂飛,充斥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

  許諾摟著尹鴻的脖子,盡量把自己和尹鴻貼得近一點,她喜歡他身上的溫度。

  尹鴻卻一下停了下來,坐了起來。

  許諾也坐起來,問他:“你怎么了?”

  尹鴻把臉轉到一邊,說:“你還沒成年呢?!?p>  許諾哭笑不得,咬著唇說:“拜托,你是在外國長大的,我都不在乎這些?!?p>  尹鴻說:“這不是小孩兒該做的事?!?p>  許諾急了,說:“那你告訴我,你幾歲做了大人該做的事?”

  尹鴻自然不能告訴許諾,他早熟得很。

  許諾掰著尹鴻的臉,轉過來看著她,說:“我今天生日?!?p>  尹鴻的眼睛狐疑的在她身上打了個轉,笑到:“真的?”

  許諾被尹鴻看得不自在,蜷縮在一起,伸手勾一邊的被子。

  尹鴻笑著靠近:“怎么了?怕了?”

  許諾死撐:“誰說的?我才不怕呢。”

  尹鴻只是淡笑,許諾的臉早紅得像滲了血,眼睛也只敢停留在他的臉上,怎能不怕呢。

  “怎么回事?”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咬著唇,羞怯的說:“你問我干什么?你和你前妻沒遇到這種狀況???”

  尹鴻一把把許諾撈了起來,她驚呼一聲,尹鴻問:“哪有和自己的男人在床上的時候,聊起男人的前妻的?!?p>  自己的男人,許諾聽到這個稱呼笑得合不攏嘴,在尹鴻的耳邊輕語,告訴了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更是埋怨他。

  尹鴻只是輕笑,他在家庭式的教育下缺失了一部分東西,他想他或許真的該珍惜一個女人了。讓他想起了凌瀧瀧,原來最愛他的只有這兩個笨女人,曾經(jīng)圍繞在他身邊說愛他的那些別的女人真的只是過眼煙云,而他也是那些女人的過客。

  凌瀧瀧則和這血跡成了他揮之不去的記憶。

  第二天,尹鴻就把許諾的身份安排好了,越洋電話過去向銀杏兒要了這個女孩兒。銀杏兒起初頗為驚訝,后送上祝福,只是向尹鴻表明許諾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只希望尹鴻不要再像和凌瀧瀧那樣以離婚收場。尹鴻向銀杏兒做了承諾,答應讓許諾在美國完成學業(yè)。

  又隔天領了結婚證,許諾終于如愿以償做上了尹太太。尹鴻也承諾她會給她一個浪漫的婚禮。

  尹鴻發(fā)現(xiàn)許諾不想的時候會抵制他的再次親近和索取,也會要求他做好避孕措施。而在尹鴻的印象里,對于尹鴻的需索,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只要他想要索取,凌瀧瀧就會盡可能的給他,他想要的更多,凌瀧瀧就會毫無保留的給他更多,尹鴻也從未想過避孕,因為在他曾經(jīng)的生活里這些都不是他該操心的。

  尹鴻的心里蒙上了對凌瀧瀧的愧疚,可是不管怎樣,他應該忘了她了,現(xiàn)在他的妻子是許諾,許諾也確實比凌瀧瀧更愛他,他該珍惜的人就是許諾。

  在往后的日子里,尹鴻都會盡量聽聽許諾的意愿,凌瀧瀧說得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在許諾的身上不能讓她的生命只是在為了他而活著。

  尹鴻問許諾她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除了好好的照顧她的家庭,還希望做什么。

  許諾想了想,說:“我想有一家花店?!?p>  尹鴻問:“你不是不太喜歡花嗎?為什么還要開花店?”

  許諾望著滿園花色,說:“因為我可以聽到別人的愛情故事,祝福他們,反思自己的感情與生活?!?p>  尹鴻帶許諾去了他開的一家花店,花店是他十年前開的,十年來,他除了應付公司的事,大部分時間他都會在這里充當花店老板的角色,在這里他體味到了人生的悲歡離合,懂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開始學會尊重他們,也以自身的角度引導著別人,被別人的愛情所感動,在這里他變得感性而成熟了。

  許諾見到的花店如她想的那樣,不在鬧市區(qū),只是在一處幽靜中,陽光拂過,粉色的墻壁,白色的柵欄,圍出來的一塊小天地。

  花店的名字是“望日蓮”,牌子上也是一個浮雕的向日葵,不大的屋子里是滿滿的各種花,有艷麗的玫瑰,純潔的百合,粉嫩的康乃馨,青翠的滿天星,還有金色的向日葵。

  現(xiàn)在的許諾才知道,向日葵還有望日蓮這個美麗的名字,不再執(zhí)著,反而靜了下來。

  許諾還知道,尹鴻的前妻喜歡望日蓮,這個花店也是他為她開的,原來她們對生活的向往也是那么得相像。

  許諾沒有也沒敢問尹鴻關于這個花店的故事,現(xiàn)在她才是這家花店的老板娘。

  杭州城的溫度持續(xù)上升,但關于“白氏”的新聞卻降到了最低點。

  作為生意人的樂賢也猜不透經(jīng)歷了百年的“白氏”竟然這么輕而易舉的改名換姓了。

  令樂賢更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竟然見到了凌瀧瀧,滿是詫異:“瀧瀧?”

  凌瀧瀧只是一個勁兒的笑,笑得淡然灑脫,她的笑變了,已不是樂賢知道的單純的笑了,她似乎被生活消磨掉了一些東西然后又被附加上了另一些東西。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凌瀧瀧看著樂賢憔悴而焦躁的神情,他的驚訝只是一閃而過,她平靜的問:“難道,你連光明正大愛的勇氣都沒有嗎?”

  樂賢很是吃驚:“什么?”

  凌瀧瀧緊接著問:“難道,你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嗎?”

  樂賢狐疑:“你知道了?”

  凌瀧瀧抱歉的說:“對不起,今天去公司找你,看到你和他在辦公室。”

  樂賢和那個人在人后那樣甜蜜,絲毫不比男女朋友的感情差,凌瀧瀧那時才知道為什么樂賢那時愿意娶她,不僅僅是為了他的母親,更重要的是他要她做他的掩護,一個娶妻生子的男人,又有誰會覺得他愛的其實是別人,凌瀧瀧的出現(xiàn)讓樂賢的感情更加肆無忌憚。凌瀧瀧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她認了。

  而凌瀧瀧也知道,自從她的出現(xiàn),樂賢的感情有了小小的威脅,多年前在夜總會的那個男孩兒就是他的愛人。

  樂賢愁絲滿腔:“我想給他名分,想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墒恰?p>  凌瀧瀧說得鏗鏘有力:“你是在怕別人的眼光,對嗎?”

  樂賢有些激動,他被壓抑了太久:“我想和他結婚,給他名分,可是那樣我們會在別人的譴責中壓抑著活著。他最怕別人說他丟人?!?p>  凌瀧瀧嘆了口氣,說:“去美國吧,也許,那里更適合每一個想要真正做自己的人,更適合你們兩個?!?p>  樂賢不太確定凌瀧瀧的意思:“美國?”

  凌瀧瀧說:“你不用擔心你在那邊生活不下去,我相信你們的能力,也相信不管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里,你們都可以相扶相持。我也該回那邊去了?!?p>  凌瀧瀧看著遠處,像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樂賢不知道凌瀧瀧過去的事情,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只知道她和白家的人認識,并沒有想到她會去過美國:“回去?你去過美國?”

  凌瀧瀧像是很累一樣,輕飄飄的說:“我曾經(jīng)在那里生活了很久?!?p>  很快,樂賢和凌瀧瀧辦了離婚手續(xù),樂賢把公司轉讓了出去,把所有的東西變賣典當換來了現(xiàn)金,把房子也賣了,只帶著一些衣物和他最在乎的人帶著簽證離開了這片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土地,邁上了另一個向往而又未知的國度。

  七月的花開得最好,陽光盡情地揮灑著,碧藍的天澄澈無比,尹鴻悠閑的在花店整理、修剪著花束,偶有插花。

  忽的,店里來了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兒,黑頭發(fā),黃皮膚,胖胖的,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都擠到了臉頰上,肉肉得可愛,說話的聲音卻清脆響亮,沒有一點怯意:“你是這里的老板嗎?”

  是個會說漢語的女孩兒,尹鴻放下手頭的東西,彎腰看著她:“你有什么需要嗎?”

  女孩兒只是問:“你是這家花店的老板嗎?你叫尹鴻,是嗎?”

  女孩兒顯然不是來買花的,她竟然知道他的中文名字,來頭一定不小,尹鴻有了警惕之心:“是,我是這家花店的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女孩兒毫不掩飾,爽快而天真的說:“我媽媽告訴我的?!?p>  尹鴻更加好奇:“你媽媽?你媽媽是誰?”

  尹鴻正追問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又不敢相信的聲音響了起來:“沐陽?!?p>  女孩兒輕巧的蹦蹦跳跳的跑到來人的身邊抱著她的腿很是依賴、親昵的樣子,甜甜的叫著:“媽?!?p>  來的是個女人,一身素靜的打扮,長衫長裙,笑得親切溫柔:“不認識我了嗎?”

  尹鴻定睛一看,恍如隔世的感覺,有些不太敢認,只是說:“你長大了?!彼麑嵲诓恢涝撜f什么,所有的感情都不足以讓他發(fā)泄他的感情。

  凌瀧瀧微微一笑,玩笑道:“我都是孩子的媽了,能不老嗎?”

  只是跟前的女孩兒脆生生的叫了一聲:“爸爸!”

  尹鴻被嚇了一跳,前驚未平,現(xiàn)在險些招架不住:“這是?沐陽?你懷孕了?你走的時候懷孕了?”他還記得凌瀧瀧曾許愿,若以后生了男兒就叫浴光,生了女孩兒就叫沐陽。

  可是現(xiàn)在尹鴻不知道凌瀧瀧當初懷著孕離開他是為了什么?為什么沒把孩子養(yǎng)在他的身邊?他不敢想象凌瀧瀧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他也不知道沐陽沒有父親的生活是否也與他的童年一樣,他更不知道凌瀧瀧現(xiàn)在帶著沐陽回來對于許諾在內的他們四個人來說,這十年到底有什么意義。他五味摻雜。

  凌瀧瀧只是淺笑著:“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彼牡狼笌子诜笱堋?p>  尹鴻惱怒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膽的?竟然敢自作主張!”

  凌瀧瀧不再害怕尹鴻的生氣,那個曾聽到他惱她就哭的凌瀧瀧不見了,她笑得無所畏懼:“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個脾氣?我這次回來,不是要你恨我的,我有事要你幫忙?!?p>  尹鴻恍然,凌瀧瀧真的不再是原來的凌瀧瀧了,不是那個事事順著他的小妮子了,他無奈的咽下自己的話:“什么事?”

  凌瀧瀧說:“我有兩個朋友想要入美國國籍,想在這里安頓下來?!?p>  尹鴻驚咦的問到:“朋友?什么樣的朋友能讓你時隔這么多年再回來?”

  凌瀧瀧說的輕巧自在:“我回不回來和他們沒有多大關系,我只不過做個順水人情,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另想辦法。”

  凌瀧瀧的忙尹鴻怎會不幫,他在她這里永遠都是輸?shù)?“到底什么朋友?說清楚我才好吩咐下邊的人去做?!?p>  凌瀧瀧干脆的說:“我前夫。不過別的你別多問?!?p>  尹鴻會想到凌瀧瀧會再嫁給別人,可真的從她的口里說出這句話來時,原來他是那么得介意:“你結婚了?”

  凌瀧瀧調皮地轉了一下眼睛,笑得狡黠精怪,和尹鴻最初認識的那個靈動的小妮子幾乎沒有分別:“是前夫。我說過你別問的?!?p>  饒是這樣的凌瀧瀧已經(jīng)又一次占據(jù)了尹鴻的心,致使他不敢在許諾面前提起任何有關于凌瀧瀧的事,就算是回憶那也會擾亂他的心緒。

  尹鴻的辦事能力凌瀧瀧早已領略過,所以把樂賢的事交給尹鴻,她是放了一百二十的心。

  尹鴻果然也沒有讓凌瀧瀧失望,五天之內給樂賢他們換了新的身份,給他們安排了新的住所,給他們介紹了他們可能的工作,而接下來他們的生活及人生是怎樣的凌瀧瀧并不知道,她只能祝福他們。

  當尹鴻知道凌瀧瀧的前夫是這樣一個人時,他不免心酸,原來凌瀧瀧的另一段婚姻是這樣的,似乎她故意邁進了這樣的婚姻。為什么?是因為他帶給了她對于任何情愛的不信任,還是對他仍有一點點牽掛?尹鴻不敢深究。

  凌瀧瀧住在了市區(qū)的一間酒店式公寓里,地方當然是尹鴻幫著安排的,只是離“雪海”園遠了些。

  凌瀧瀧之所以要住這么遠無非是想離尹鴻遠一點,可是,尹鴻來她這里很勤,勤到沐陽會見了他問:“你怎么又來了?”

  尹鴻尷尬地笑笑,摸著沐陽的頭,說:“你不想見到爸爸嗎?”

  沐陽肯定地說:“想?!?p>  尹鴻抬眼看了一眼凌瀧瀧,朝著沐陽笑著說:“那我以后每天都來,好不好?”

  沐陽不假思索的一句好讓尹鴻心里甜甜的,很久沒有的感覺,就像他小時候想象的家庭一樣,有爸爸,有媽媽,還有他。

  凌瀧瀧平靜的心一下被擊中,猛烈得跳動著,她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掩藏著她并不察覺的欣喜與期待:“沐陽,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爸爸有很多事要做。”

  這種微妙的關系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發(fā)生并且延續(xù)了很久,那種淡淡的幸福讓凌瀧瀧沉溺其中,她已忘卻一切,包括她曾經(jīng)的誓言。

  那晚,沐陽發(fā)燒,持續(xù)了幾個小時高燒不退,凌瀧瀧最為無助的時候想到的還是尹鴻。

  尹鴻帶著醫(yī)生從“雪?!眻@趕來,折騰到凌晨才給沐陽退了燒。

  凌瀧瀧和尹鴻看著沐陽睡熟才退出了房門。凌瀧瀧感謝到:“謝謝,如果沒有你,我今天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尹鴻笑了笑:“沒什么可謝的?!?p>  兩人相對無言,在這樣的夜晚,如果尹鴻還是她的丈夫,她該多么得幸福,她像回到了從前那樣,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尹鴻真的很希望凌瀧瀧能像從前一樣,事事依賴著他。

  凌瀧瀧看著尹鴻高大而堅實的背影,她情不自禁地從背后環(huán)上了他的腰,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依賴地說:“我好想你。”

  如此熟悉的溫度讓尹鴻一驚,他何嘗不想她,他慢慢地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他轉頭,似有話講。

  凌瀧瀧期盼尹鴻告訴她,他等了她十年,就算她現(xiàn)在想要再次回到他的懷抱,他也會為她敞開。

  不應景的是尹鴻的手機適時響了,凌瀧瀧以為又是公司的事,誰知卻聽見尹鴻在說:“我在公司呢,你先睡吧,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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