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
“我們不能揣著明白裝糊涂,”陰三急忙說道,盯著張耳東的眼睛,良久,“尤其,在這一點上……唉,好吧,那聽你的就這樣辦!”
張耳東同意這一點。
陰三兒用手帕擦擦臉上的汗,突然停下來問道:
“你猜我這件外套多少錢?!?p> “我哪知道……你沒撕標(biāo)簽嘛?!?p> “你不能跟我說得再清楚點兒嗎?”
說完,張耳東自己也不由得咧嘴一笑。
他合上小本子,放回口袋。
陰三兒干巴巴地說道:“所以,我想說的是在底牌沒亮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籌碼是多少?!?p> “這玩意兒不是挺有意思嗎?”
陰三兒翻了個白眼。
“還有就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沖動過火,太急于求成了。反而瞞的越久越反噬就越大,早點告訴他吧。依我對東來的了解,他是不會介意這些的?!?p> “挺優(yōu)秀的一個帥小伙?!?p> “你說說有哪些吧?!?p> 張耳東好奇向前湊了湊。
陰三兒撓了撓后腦勺,動著腦筋又是一聲咳嗽,清了清嗓子:
“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總之……就是神經(jīng)大條。”
張耳東笑了。
“這臭小子天生的膽小怕事,要不是我用清心咒封住他的五感,早就嚇得暈過去了。還敢大言不慚。說到這個我還來氣了,就這樣還能被一只白粉婆養(yǎng)的小鬼給引誘,瞧這點出息!”
“都怪我當(dāng)初沒把這孩子培養(yǎng)好?!标幦齼簩χ鴱埗鷸|說,“天賦樹給他點歪了。”
張耳東喊起來了,“當(dāng)初還是我敲暈他送到的火車站呢?!?p> 陰三兒笑了。
“是我催眠他跑到的雪斐廣場;”
“是我用迷魂香讓他見到王海妮背后的隱藏的厲鬼;”
“是我在每次謀殺實驗中幫他化險為夷。”
張耳東氣急敗壞地說道:“我?guī)c動物園爆炸桶,我刺激他覺醒真靈,映照星河洞察自身未來;我從小看他長大,他家門口的監(jiān)控器都換了不下百個?!?p> “就這?”陰三兒昂著頭,“是我騙他C級超能者吹口氣就能夠滅鬼,還騙他浸泡黑狗血的黃玉必須靠近鬼一點點才有效果——其實吸收的就是他真靈的律動,遠(yuǎn)處激發(fā)真靈釋放就行?!?p> 他嚷道:“還有誰!”
“我不服……”
張耳東對坑外甥的行為如數(shù)家珍,
掰著手指頭,在背后議論他的長短,
眼里還透著機(jī)智。
“……服了嗎?”
一時間,
奇怪的攀比……出現(xiàn)了,
簡直是孩子氣。
說著說著,陰三兒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出陰影,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正在這個寧靜的時刻,突然一聽就知道毫無表情的聲音傳來,刺人心肺,
“我……找到你了……”
巷口,
一個寄居在別人身體危險至極的殺人狂,
慢慢地轉(zhuǎn)過了他的腦袋。
他在笑呢。
巷子里頓時又靜了下來。
“好家伙,直接把咱倆聯(lián)手留下的痕跡都給消了,”陰三兒停了停,又說道:“怕是要做過一場,莫不要傷了我的好大侄?!?p> 轉(zhuǎn)眼間,賀東來就站到了他身邊,
風(fēng)也起來了,
龐大的真靈活躍波動,想把月亮遮住,天空像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云霧,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游走,
某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妖魔鬼怪。
張耳東微微一震,站著遲疑了一會兒,瞟了天空一眼,突然臉色煞白,看上去精神非常緊張。
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么!
……
天色已經(jīng)大亮,陽光正照進(jìn)房間。
賀東來把臉從捂著的雙手中抬了起來,
距離產(chǎn)生美,
此刻距離賀東來力竭暈倒在水坑已有七個時辰。
陰三兒和張耳東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好說歹說才把賀東來挽出來吃飯,
在燥熱的路上,
賀東來一雙亮晶晶似乎滴了滴眼液的眼睛,此刻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
喘口氣,都費了他老大的勁兒。
但覺得對這個世界的感覺更融洽了,之前總是覺得隔了一層膜,現(xiàn)在終于被捅破了,有幸見得天日。
聽說,昨晚是被老舅救了,不過他很氣憤——因為陰三兒陰陽怪氣地嘲笑他一早上了。還在那里正在喊著。
誰成想,活這么大居然尿褲子,別人還把褲子濕噠噠的照片給他看了。
這純粹是個意外,真的太倒霉了,
賀東來百口莫辯。
……
下午兩點多,原本擁擠的小吃店,客人都已散去。
就在這時,穿著短褲人字拖,耷拉著眼皮好似的空虛公子的男子,帶著他沒花籃撒花的惡仆登場。
打開了餐廳的門,
隨手帶上了門,隨隨便便地坐在靠墻的桌子旁,日常吹了會牛,
幾個男人又各自喝了一杯馬欄山。
賀東來神情恍惚地叫了個雞。
花了十五點聯(lián)邦幣。
門口的價目表上寫著:
缽缽雞,十五幣。
超級棒的白切雞,二十幣。
大盤雞,二十九幣。
口水雞,鹽焗雞,三杯雞,木耳炒雞蛋,雞蛋灌餅……
種類繁多。
不一會兒,對面兩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后點的飯先上,黑絲女仆裝的服務(wù)員三步一回頭的走了,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一旁無聊的張耳東在墻邊桌上的書報堆里找出一本《裝男人》的雜志隨便翻著。
掃過兩眼,
“一座座山一座座……”
陰三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別打啞謎了,”賀東來放了一勺子醋,刺激味蕾咽了咽口水,酸溜溜地說道:“車開得這么快是不對頭的?!?p> 敞開的窗戶送來一陣清爽的風(fēng),吹走桌上餐盤中的小紙條,
他吃得很舒坦。
沒事干,張耳東又指使起他。
他走了出去,
一兩秒鐘就回來了,伸出手,他就脫口而出:“坐電車兩幣,一包煙三十幣,時間耗費大約二十分鐘,人工費……就按平時的加班費來算,總共一百六十三幣!”
“就兩字,給錢!”
說完,冷場了一陣子。
冷場了,陰三兒低著腦袋嘿嘿一笑。
“拿去,”張耳東摸摸自己的臉龐,溫和地說:“這張卡拿去花,里面有你一萬點幣的薪酬,還有這一個月的客棧打工的工資,總共一萬一千八百點幣?!?p> 說著,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賀東來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有魅力。
FC火龍果
第一個殘魂,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