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嫻妃娘娘想要爭取,可在李錦源明確表示自己有心上人的情況下,最終這場沒有明說的的婚事還是不了之了,嫻妃娘娘討了個沒趣,還得到了陛下的不滿,之后全程也沒再說過話,整個人處于一個非常安靜的狀態(tài)。
后來顧南晰瞧見,宴會中途表演節(jié)目的時候,裴(宜)德妃娘娘把禮部尚書之女文榮湘叫過去說了幾句話,看對方紅紅的臉蛋,顧南晰估計這文姑娘和三皇子的好事才是真正的快要近了呢。
宴會眼瞅著就要到了尾聲,卻沒想到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正是之前從北越來的二公主,賀蘭晴。
賀蘭晴一如顧南晰對她的初見,肆意張揚,與陛下后宮內(nèi)的其他妃嬪都不一樣,或者說這個二公主和陛下的后宮根本格格不入。
后宮各個妃嬪對賀蘭晴的忍讓與尊敬乃至于陛下對這個女人的寵愛,都是基于女人手里握有的虎符,不管是商賈之流,還是真的兵馬,那都是活生生的五萬人馬,即便大齊也要掂量掂量。從這個方面看她和德寧到底還是有所不同的。
至少這位賀蘭晴有一個真心實意為她圖謀的哥哥,而德寧公主只有一個拿她當(dāng)籌碼的父親。
“臣妾參見陛下,參見德妃娘娘?!?p> 賀蘭晴行禮的方式仍舊是按照北越的舊禮,但陛下不會去說她,也沒有人敢指摘她,因為北越是她的底氣,虎符是她的籌碼,她雖然入宮為妃,可她仍然是北越的二公主。
“愛妃快快請起,愛妃怎么有空出來了?”
聽見陛下的話后,賀蘭晴緩緩起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陛下的話,反而環(huán)顧四周才開口說:
“臣妾在宮中待著煩悶,自然出來逛一逛,沒想到這里熱鬧的很,只是瞧著沒有臣妾的座位啊?!?p> “愛妃這是哪里的話,朕想著大齊和北越到底風(fēng)土民俗不同,你又不洗吵鬧,連住的宮殿都要求僻靜,朕就叫德妃沒有打擾你,愛妃若想?yún)⑴c,叫人安排個位置就是?!?p> 這樣說完,不等賀蘭晴回應(yīng),陛下又大手一揮說:
“來人,在這的身邊安排良妃的位置。”
便有宮女,太監(jiān)領(lǐng)命去搬了案牘來,案牘就放置在陛下左側(cè),陛下右側(cè)則是裴(宜)德妃娘娘,這是連良妃娘娘都能壓下坐的嫻妃娘娘一頭了,果然一連被下了兩次面子的嫻妃娘娘,臉上豐富多變的表情,稱得上是精彩。
這時候已經(jīng)有宮女和太監(jiān)搬來了菜蔬佳肴,點心酒水。賀蘭晴只是點點頭,在陛下的邀請下,登上了主位的臺階落座于陛下左側(cè)。
底下的諸位大臣和家眷看著陛下的動作,明白這位良妃娘娘和陛下之間,確實有點兒什么。不過想來也是,陛下這個年紀(jì),有一二八韶華少女,公然示愛,陛下估計也很難不多給她兩分寵愛了。
等賀蘭晴入座,這場宴會便繼續(xù)進行了下去,只是賀蘭晴這個時間段特地來宴會,也不可能只是為了露個面,彰顯一下她多受陛下寵愛的。
果然,落座沒多久,她就鬧了個幺蛾子出來。當(dāng)時賀蘭晴央求著陛下叫停了歌舞,流著淚一副小女兒家的作態(tài),等歌舞停了之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她又哼哼唧唧的,說是思念家鄉(xiāng),一副我見猶憐,眼尾留下紅紅的淚痕,更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果然陛下當(dāng)即追問,他的愛妃想要些什么,他都能滿足。
“陛下,臣妾原是不該問的,只是今夜的月亮太圓,讓臣妾的心中滿是凄涼,就想當(dāng)著諸位大臣的面,陛下可還記得與北越的協(xié)議,臣妾自然是信陛下的,可眼瞅著臣妾的哥哥已經(jīng)登位兩年了,這些天氣來的家信中也時常提起,對德寧長公主殿下的諸多愛慕,臣妾這才仗著陛下寵愛,和陛下提上一嘴,還枉陛下千萬別怪罪臣妾?!?p> 這可真是好話,壞話都讓賀蘭晴一個人說了,陛下自然不可能怪罪這位賀蘭晴,除非一下想當(dāng)眾撕毀他們的協(xié)議,這賀蘭晴就是仗著陛下不會撕毀他們的協(xié)議,故意當(dāng)著所有學(xué)子和大臣的面,以北越的名義給了大齊一個軟釘子,大齊還得閉著眼混著血把它生咽下去。
這番操連顧南晰都有些看不明白,你說這位賀蘭晴愛慕陛下吧,她敢當(dāng)眾給陛下沒臉,說她不愛慕陛下吧,非要嫁到后宮來,還和陛下的其他妃嬪拈酸吃醋,會討好陛下爭陛下的寵愛,這前面的行為和后邊的行為,簡直就像是兩個人?;ハ嗝?,奇怪的很。
這不,眼瞅著陛下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這賀蘭晴就忽然化身成小女人,不同于大齊的女子,賀蘭晴十分大膽的就是一頓撒嬌,又給陛下一顆一顆喂水果吃,而這位陛下哄的開心。
“罷了,這是兩國協(xié)議,朕自然不會輕易毀約,你的哥哥竟然催了,朕便讓內(nèi)務(wù)府和德寧收拾準(zhǔn)備妥當(dāng),這個月就出嫁,以前聯(lián)系著北越皇帝,讓北越的人在大漠迎親?!?p> 陛下此時也消了氣,白白手沒有在吃賀蘭晴再遞過來的水果,一句話就定下了德寧未來的命運。
而坐在席上的顧南晰只覺得滿目荒涼,極其諷刺,這些天她一直在逃避著德寧公主將要和親的話題,可這一天還是來了,她終究沒有做到答應(yīng)姨母的事,沒有我能把德寧留下來,他只能向德寧說的那樣,不斷充實著自己,不斷獲得權(quán)利,不斷提升女子的地位,期待著有一天闖到北越,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帶回她的德寧長公主。
等到了那個時候,德寧肯定就愿意和他回來了。
陛下下完旨意之后,也徹底沒了繼續(xù)宴會的心情,便提前離開了,賀蘭晴也跟著陛下一同離開,而這場宴會在裴(宜)德妃娘娘的主持下,也終于進行到了最后。
宴會結(jié)束,眾人四下散了,直到這個時候德寧依然拒絕了顧南晰的求見,沒有辦法和世子殿下等人告別后,顧南晰跟著顧家的人一同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