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上臺的小女巫們的表現(xiàn)就有些差強人意了,有還在放寒冰盾就被奧術(shù)飛彈騎臉輸出一頓的,有雙方頂著盾你一發(fā)我一發(fā)相互對射直到耗盡一天的法術(shù)位平手的,場面慘不忍睹,沒有半點決斗的樣子。
“最后一組,海蒂和瑪麗?!?p> 劉易斯故意讓表現(xiàn)不錯的瑪麗和全班最落后的海蒂放在一組對練,要不晚上帶海蒂出去實戰(zhàn)訓練可能激不起她的斗志,年輕人總要先吃癟才能上進嘛。
梳麻花長辮的瑪麗在班上是邊緣人物,海蒂更是常年的吊車尾,她們上臺后除了和海蒂同寢室的蘇西和夏爾喊了加油,其他人都是毫不在意的看著,興許還有人惡意地期望她們受點傷。
“得罪了,海蒂同學?!?p> 瑪麗對海蒂鞠躬后,招來一連串奧術(shù)飛彈,而我們的海蒂同學還在為自己加持寒冰盾,眼前奧術(shù)飛彈襲來,她只好放棄了還未完成的法術(shù),學著之前康斯坦策的樣子就地翻滾,只是姿勢不太優(yōu)雅,更像是賴在地上滾動,堪堪躲開了攻擊。
瑪麗扶了下戰(zhàn)術(shù)…咳,圓框眼鏡,折射出森冷的白芒,她沒給自己上盾,而是快步奔襲至剛起身的海蒂前,雙掌已經(jīng)炙紅一片,抓住了海蒂的衣領(lǐng),測量水晶上代表海蒂的紅色能量條降下一段。
被拎起身子的海蒂想要反抗,瑪麗的手搶先扼住了她的喉頭,雖然法術(shù)造不成傷害,但物理上的手段卻不受影響,海蒂掙扎著亂動,瑪麗的手臂卻越來越穩(wěn),在她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突然插入的一只手將瑪麗扯開。
“夠了!瑪麗優(yōu)等,海蒂劣等。就到這了?!?p> 劉易斯將兩人拉開,他看到瑪麗的表情有些異樣,同學間的練習,正常人是不會下死手的。
“呃,咳!咳!”
總算能呼吸到空氣的海蒂,嗆了幾口后瞪著眼望向瑪麗,而后者卻一臉茫然,仿佛剛才下狠手的不是她自己。
“你太過份了!”
夏爾忍不住跳上擂臺,她扶住海蒂,憤怒的指責道。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抱歉,非常抱歉!”
這時的瑪麗才回過神,搖著頭解釋,可夏爾并不理會她,帶著海蒂下了擂臺,蘇西也上去搭了一把手,很隱蔽的收起已經(jīng)握在手心的綠色藥劑。
“大家回教室自習,瑪麗留下?!?p> 讓班長戴安娜領(lǐng)小女巫們回教室,劉易斯感覺自己有些頭疼,他在奧倫時教的學生都很守規(guī)矩,為什么這個位面的巫師們總是那么有個性?這樣下去怎么能在異位面?zhèn)鞑W倫的知識體系呢!
“好了,瑪麗小姐,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這樣做嗎?”
等到只剩下他和瑪麗后,劉易斯問出了他的疑惑。
“我放了第一個法術(shù)后,就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體了,感覺就像有人操縱著我,一個勁的想殺了對手?!?p> 瑪麗知道剛才的行為有多危險,她小臉嚇得煞白,神態(tài)驚慌失措。
等等,讓我想想。
劉易斯似乎想到了某事,但苦苦思索一番也回憶不起來,他干脆對自己施放了一個二環(huán)的靈魂索引術(shù),前段時間他抄小說靠的就是這個。
法術(shù)生效的剎那,時間和空間在他的眼中凍結(jié)了,無數(shù)雜亂的畫面在腦海倒放,最終按他的意愿,停在他求學時在奧倫的圖書館。
一本陳舊的古書在他手中攤開,元素親和藥劑的配方和作用文字被紀錄其上,枯黃的紙張右下角,有著一段不太引人注目的小字。
“注:極罕見者服用此藥劑,戰(zhàn)斗時將會進入無心狀態(tài),將最有效率的擊殺敵人,升至高等法師后將得以控制該效果?!?p> 這下,劉易斯是苦笑不得,無心狀態(tài)是很多法師在戰(zhàn)斗時夢寐以求的,可頂多相當于奧倫學徒的瑪麗,要什么時候才能達到高等法師的境界,這應(yīng)該等于本位面的輝星巫師,可不是隨便就能晉升的。
我還從沒聽過喝這種藥劑能有這效果的,瑪麗同學你的氣運也太好了吧。
望向眼中含霧的瑪麗,劉易斯開導了她幾句就讓她回教室了,在瑪麗同學晉升為輝星巫師前,他要重點看好這個會爆炸的火藥桶了。
將卸下的鎧甲和陽炎劍收進太陽教會高層人員配備的空間戒指里,這種采用次元空間切割定型的特殊道具全是和巫師們高價換來的,梅菲斯換上一身白色的緞花襯衫,金黃色澤的長發(fā)用蔚藍的緞帶系成一束,她下身套著同樣深藍的長裙,牛奶般質(zhì)地的肌膚襯得更加細膩潔白,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碧藍如海的瞳孔透著隱藏不住的銳氣,看來這身行頭還是無法讓她像尋常女性那樣柔和。
羅伯特主教的新指示是到王國的洛林市,觀察最近獵人公會異常的頻繁動作,太陽教會在希頓王國的根基遠不如卡廷斯學院等經(jīng)營日久的大勢力,對那里發(fā)生的事情還不太了解,正好她先前去過洛林,也接觸了亨特這樣的老獵人,很合適這份任務(wù)。
整理好的衣物被疊好放進藤木編織的行李箱里,這個不大的箱子還是她常照顧的教會收養(yǎng)的愛麗絲親生為她做的,愛麗絲去了太陽教會的總部已經(jīng)半年了,下次放假的話,一定要去探望下她。
嘴角淺淺浮起笑意,梅菲斯拎起藤木行李箱,她穿過教會的建筑和打招呼的修女神父,登上一輛馬車,一路上搖晃著大半個小時,終于在一間蒸汽火車車站下了車。
付了十五銀令的長途車票錢,換算成金鎊是1.5塊的價格,梅菲斯站在月臺等著蒸汽火車,她高挑美麗的身影讓過往的男性甚至女性也不禁頻頻注視,有個穿著得體的男人整了整衣領(lǐng),裝作不經(jīng)意的站到她旁邊,脫下高聳的禮帽,花樣般的翻了幾轉(zhuǎn),用低沉的聲調(diào)說。
“下午好,美麗的女士,能告知芳名嗎?”
“我叫梅菲斯,不喜歡有狐臭的人。”
老遠梅菲斯就能聞道這男人腋下被香水覆蓋的獨特體味,男人訕訕笑了笑,尷尬的結(jié)束了搭訕。
“嗚——!”
長長的汽笛聲由遠至近,冒著白色蒸汽的火車進站了,梅菲斯隨著人群上車,她還不知道,有什么樣的命運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