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走了？”
“走了，正朝卡廷斯跑?！?p> “下次要找我，別拿我的學(xué)生下手。”
黑暗中點起一盞煤油燈，對話的兩人正是小丑喬克和劉易斯。
“代理人閣下，先不說卡廷斯的那個瞇瞇眼老巫婆，就是待在你住的地方的那條白龍，光是遠遠看上一眼，我的小心肝就快跳出來了，我還很年輕，死過一回就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小丑喬克辯解著，劉易斯聽到代理人這個詞皺了下眉，他接著說道。
“不是讓你別叫這個名字了嗎？我和深海教會已經(jīng)兩清了，躲了這么多天，花了這么多功夫，我不想再聽到它了?！?p> “您放心，深海教會快完蛋了，王國的軍隊前幾天去亞楠掃清了他們的勢力，主祭洛斯里克不知所蹤?！?p> “難得的好消息，不過，你能讓你捕獲到的負(fù)情緒靈體們離開嗎？”
劉易斯指向觀眾席上死寂一片的觀眾們，它們俱是現(xiàn)實中觀看馬戲團表演后留下的一絲殘魂，小丑喬克以這些殘魂為食，到處游蕩于各個城市表演，他魂穿于原主前，這兩者就經(jīng)常合作，借助這個非人非詭怪的有自我意識的封印物小丑喬克，他成功的斬斷了原主和深海教會的聯(lián)系。
他指向的殘魂們個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和小丑喬克，不發(fā)出丁點聲響，卻又安靜到令人害怕，它們中有戴禮帽的紳士，有穿華服的婦人，形形色色的人，毫無半分生氣。
被這樣的東西們注視，任誰也不會舒服，小丑喬克對著觀眾席作了個躬身，它們整齊劃一地從座位上起身，微低著頭致意，消失在空氣中。
“你拜托的事有了眉目，你的血在那次祭祀后產(chǎn)生了改變，我在第三紀(jì)末期的廢墟中發(fā)現(xiàn)了星辰鐘樓的瑪麗亞賜予三位追隨者相關(guān)記載，她的血和你的具有相同之效，能使萬物升格，只是你的效果弱上許多，喝到現(xiàn)在我見了輝星巫師還得繞道走?！?p> 將得到的情報一一道出，小丑喬克動作熟練的從上衣懷內(nèi)取出針管，排干空氣擰下針頭的護套，示意某人該付報酬了。
“等等，你不是說效果不行嗎？換成金磅支付可以吧?！?p> 針尖處閃爍的寒芒令劉易斯產(chǎn)生了不好的回憶，小丑喬克前后從他身上抽了好幾升的血了，從開始只能用意識交流的一張小丑面具，到現(xiàn)在情緒豐滿的喬克叔叔，全派血之所賜。
“拜托，金磅？我有的是?！?p> 從口袋里撒出一大把二十面額的金磅紙鈔，到處演出的過程中，都是它和它的一些特殊殘魂們出力，收益全部歸它所有，而且它要錢也沒多大用，只有能進化自身的血才是最重要的。
“下一步，幫我湊齊一百萬金磅，我要準(zhǔn)備建一座燈塔?！?p> 把手伸給小丑喬克，劉易斯說出了這次會面的目的。
“一百萬金磅，讓我跳一百年脫衣舞才有可能湊到，你是在開玩笑嗎？”
抽出一管殷紅的鮮血，小丑喬克彈了彈針管，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一頭朝左臂扎下，推光了里面的液體，享受之余還不忘嘲弄某人對金錢價值的膚淺理解。
“能湊多少是多少，我感覺不對，深海之主曼德拉沒那么容易放棄。”
“那你這段時間可得好好補補了，別錢到位了，人抽干了?！?p> “好了，這次就到這里，下回你寄信通知我碰頭的地點，別拿我的學(xué)生當(dāng)工具?！?p> “你是發(fā)工資的，你說了算?！?p> 會面就此終結(jié)，劉易斯口中反復(fù)念出一個人名，若有所思。
“瑪麗亞，瑪麗亞，瑪麗亞！這和書店的那位女士同名，會是巧合嗎？”
夜深的卡廷斯，院長辦公室里還亮著燈，門被敲了幾下，從里面?zhèn)鞒雎蹇煽傻莫氂械你紤新暰€。
“門沒有上鎖，請進吧！”
來者推開了門，正是戴安娜的祖父弗雷爾，他先是脫下高頂禮帽，欠身一禮后，踱步進了院長辦公室。
“我是戴安娜的祖父，卡文迪許的弗雷爾，承蒙您對戴安娜的照顧了，還安排了獨立的單人套間，我也是今天才注意到的，所以特意上門拜訪。”
背部挺直的弗雷爾極有風(fēng)度的說明來意，在洛可可的示意下落座，而洛可可則知道他應(yīng)該是另有來意，否則不會在大半夜的悄悄登門拜訪。
“這次是我校的老師疏忽了，帶班的比爾老師已經(jīng)換人了，而且正在關(guān)禁閉，對于您的孫女戴安娜遭受的傷害，我代表卡廷斯向您道歉。”
公式化的套話說完后，氣氛一下子冷清下來，弗雷爾咳嗽了一聲，率先打破寧靜。
“聽說，亞楠那邊的深海教會被王國的第七機械師剿滅了，動用了一些新型的裝甲蒸汽車，戰(zhàn)果非常出眾。我的朋友——戰(zhàn)爭部的大臣懷特，也拜托我和您談一談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情?！?p> “是有這么回事，懷特大臣想談什么呢？”
洛可可承認(rèn)了在亞楠發(fā)生的剿滅行動，第七機械師是卡廷斯傳統(tǒng)的勢力范圍組成部分，裝備了在巴伐利亞特種車輛廠生產(chǎn)的裝甲蒸汽車灰狗型，其技術(shù)和巴伐利亞特種車輛廠本身也都是卡廷斯的，戰(zhàn)爭部對此已經(jīng)眼饞很久了。
“戰(zhàn)爭部打算給首都的第一步兵師改組為第一機械師，想要從巴伐利亞廠賣兩百輛這次大顯身手的灰狗型，按出廠價再加百分之十，并且他們也有一些新技術(shù)想和巴伐利亞廠合作共享?！?p> 給出了答案的弗雷爾將一份文件從包里取出，交給洛可可過目。
“內(nèi)燃機的實用化技術(shù)，用在王國西部沙漠發(fā)現(xiàn)的黑色液體——石油，經(jīng)過特殊提純法精煉后，得到的可燃物汽油作原料，改進蒸汽機后體積更小、動力更強勁，也更省燃料和空間?！?p> 念出文件表明的含義，洛可可放下它，雙手搭住下巴，她瞇起雙眼，代表來了興趣。
“的確是不錯技術(shù)，那么，戰(zhàn)爭部打算怎么個合作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