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瀟逸看見一只灰色的野兔在蹲在草叢中,野兔非常警惕,每次啃草之后都會四處觀察,隨時準備逃走。
瀟逸放棄了攻擊的打算,不是目標獵物,他收好彈弓站起身繼續(xù)趕路。
就在他起身的瞬間,野兔撒腿就跑,轉眼之間聲音已經(jīng)聽不到。
他要去的地方是一條山泉小溪,只是路程有些遠,他也不急,一路尋找著獵物。
“咕!”
突然一聲野雞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順著聲音小心前行,哪怕是樹枝他都不敢踩,深怕驚動了獵物。
漸漸的他接近了范圍,幾只灰白發(fā)烏的野雞正在地上行走找食,他拉動彈弓進行了瞄準。
嗖!嘎!嘎!嘎!
一只野雞被擊中,其他野雞快速飛走,然而不等瀟逸上前去抓,受傷的野雞已經(jīng)消失在密林中。
很顯然彈弓的威力還是差了些,打鳥還行,野雞這么大個顯得有些力道不夠,除了打頭,沒辦法將它一次打殘。
沒有經(jīng)驗讓瀟逸有些無語,他收拾好失落的心情繼續(xù)向前探索,山林中野雞不少,不過想碰到還需要經(jīng)驗和運氣。
彈弓被瀟逸掛到腰間不準備再使用,他拿出弓箭準備好,等待著下一次的攻擊。
隨著一路的前行,慢慢的他學會了分辨一些動物的叫聲,聽聲辯位的能力也在搜索中提升。
一陣野雞在前方撲騰落下,瀟逸趕緊安撫自己緊張的心情,他感覺此時的自己像一個準備伏擊的殺手,他要像影子一樣無聲無息前行。
快要接近目標,瀟逸更加小心,這群野雞有七八只的樣子,個頭都很肥。
嗖!
一只野雞被射中,撲騰了幾下漸漸虛弱,看著周圍的野雞被驚飛,瀟逸趕緊上前取獵物。
“不容易??!”
目標任務完成了一半,瀟逸將野雞雙腳綁住掛在腰間,加速向前方行去。
一路之上驚起各種生物亂跑,他根本不在意,終于到了小溪的源頭,他順著流水向下搜索。
暫時還沒看到鮮花,他發(fā)現(xiàn)前方有幾只野雞在溪水旁喝水,于是稍稍靠近,瞄準了其中一只。
嗖!
再次收獲一只野雞,他繼續(xù)搜尋,前方是一片背光凹陷濕潤的地帶,在那里長著幾朵紅色小花。
花還行,算不上驚艷,卻也不丑,他趕緊挖土將花整株用大片樹葉包裹根部。
洗過手之后他吃下兩塊餅,感覺陽光的位置已經(jīng)到了中午,他稍作休息原路返回。
任務已經(jīng)完成一大半,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回家的路上他加快了步伐,樹林中小生物的叫聲再沒引起他的注意,除了前方幾只野雞落地讓他再次收獲一只獵物,其他的全部被他選擇無視。
他沒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繞到了詩家后山,遠遠就見柿子樹下坐著一個人。
“你怎么才來啊,我都坐在這里等你一天了?!?p> 看到瀟逸下山,瀟淺抱怨起來。
“你應該裝作沒看見,一點都不浪漫了!”瀟逸笑道。
瀟淺見瀟逸腰間掛著野雞,一只手背在身后,頓時一喜,趕緊轉過身去,看著玉米地的方向。
一朵鮮花插在了瀟淺頭上,讓她陶醉其中,可惜沒有等來那一吻,卻被瀟逸的一句話驚醒。
“你娘喊你回家吃飯了!”
凌月到來剛要開口,見瀟淺閉眼等候,瀟逸也作出了親吻的動作,卻被凌月的出現(xiàn)打斷。
“我什么也沒看見,你們繼續(xù)!”
凌月說著轉身就跑,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等到凌月消失,瀟淺再次閉上了雙眼,瀟逸如惡狼撲食,兩個人深深吻在一起。
“我等這一天好久了,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瀟淺躺在瀟逸懷中,被瀟逸來回晃動。
“我的愿望也實現(xiàn)了,終于把鮮花插在那啥上了!”
“你壞死了!”
瀟淺拍打著瀟逸的胸口,瀟逸哈哈大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瀟淺看著即將下山的落日感概萬千。
“青山壽永駐,碧水似人間。即便黃昏又如何!”
“討厭!”
“好好好!”
夜幕降臨,兩人攜手回家。
瀟逸將野雞留下一只在詩家,接著又去了天家,最后才回到傲家。
可惜回來的晚了點,不能趁新鮮煲一鍋好湯。
“萬事難全啦!”
瀟逸感慨,卻讓傲勇眉毛直跳,看著瀟逸進房,傲勇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估計是太興奮了,睡一覺就好了!”
瀟逸睡下后輾轉反側,跟辛紫說的情況一樣,確實太興奮了,只是他自己沒發(fā)現(xiàn)。
收拾好心情,終于睡下,第二天一早,兩人繼續(xù)著練習與盾牌的改動。
戰(zhàn)斗中難免作出翻滾動作,為了能在翻滾中更加便利順暢,在瀟淺的要求下,瀟逸將盾牌改成圓形。
使用盾牌后瀟淺左臂的負擔會加重,將來還有可能會使用金屬盾牌,瀟淺的體力訓練被加重。
瀟逸同樣加入了盾牌訓練,他找來兩塊稍重的石塊固定在盾牌上,每天要做不下于五十次的持盾防御各種狀態(tài)演練。
隨著歲月的流逝,他與瀟淺每天的持盾演練次數(shù)也在增多,無論是體能還是戰(zhàn)技,各方面都在增強。
大半年之后,一支十人小隊出現(xiàn)在三家人居住的位置。
這支小隊整齊劃一,個個身披戰(zhàn)甲,頭戴戰(zhàn)帽,后背長槍與盾牌,腰掛戰(zhàn)刀、弩弓和水壺,大腿外側插著匕首,腳穿戰(zhàn)靴,裝備齊全。
在眾人的目送中詩恒被帶走,凌月泣不成聲。
“萬事莫沖動,三思而后行?!?p> 詩洋說出了他對詩緣說過的話,場景在現(xiàn),讓人憂傷。
“能忍則忍,保命要緊,二哥?!?p> 瀟淺發(fā)出吶喊,詩恒重重點頭。
“該狠就狠,該慫就慫,一路保重,等我們?!?p> 瀟逸揮手,詩恒有些意外,他看著瀟逸漸漸露出笑容,眼睛濕潤,狠狠點頭。
詩恒走了,隨著小隊消失在山的那一頭,未來的路會怎樣無從得知。
瀟逸與瀟淺回到傲家加緊了練習,還有五年兩人即將走上戰(zhàn)場,時間越來越緊迫。
“到時候戰(zhàn)甲會很重,你能承受的住嗎?”
瀟逸看向瀟淺,他很擔心瀟淺的身體,雖然現(xiàn)在的瀟淺要高出他半個頭,女孩的發(fā)育要早過男孩,但承受力不一定能強過男孩。
“我沒事,以前穿鱗片甲衣那么重我都能堅持,這套盔甲不算什么!”
瀟逸點頭,他知道瀟淺是在安慰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不比雙生界,太過脆弱。
“我去找些石塊回來,明天我們開始負重練習?!?p> 瀟逸有了決定,找到合適的石塊之后做了一份五年計劃。
計劃內二十斤負重起步,每一個月增加兩斤負重,如此類推,達到極限為止,讓身體漸漸習慣負重。
兩人加入負重后重頭開始練習,所有武技必須得到適應,雖然瀟逸一直擔心瀟淺會吃不消,但是戰(zhàn)場危險,隨時都可能喪命,有些不忍必須得忍。
兩人的負重隨著時間的推移加重,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幾個春秋,之后又是一年過去,眼看新年即將來臨,此時早已大雪紛飛。
柴火旁溫著熱酒,瀟逸與天合舉杯碰飲。
一口熱酒喝下,瀟逸渾身冒汗。
天合龜縮在棉衣內烤著火,如今的他滿臉褶皺,頭發(fā)早已斑白,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
天琴比起天合更加虛弱,雙臉下垂,滿是斑紋,雙目無神,聽兩人說著話時常走神。
“我們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墓地早幾年已經(jīng)挖好,棺材在墓穴里,擔架在床上,你應該都看到了!”
天合說話間笑著笑著咳嗽起來,再沒有了當年氣拔蓋世的英姿。
“還有什么遺言嗎?”
瀟逸說不上傷心,畢竟他知道兩人早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就等待著這一天。
同樣他說不上開心,畢竟相處了十幾年,老友即將遠去,以后能不能見到還是問題。
天合緩緩搖頭:“你們安心習武,不用掛念這里,到時候我會拉動鐘擺,聽到聲音說明我們去了!”
“你就那么確定你們兩個會同時走?”
瀟逸始終不解,人各有命,同時去世讓他很難理解。
天合緩緩點頭:“同心、同德、同生、同死,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定下了,我和她是一條命,離了誰都活不了!”
“那我們能做到嗎?”瀟淺趕緊問道。
“一樣!”天合緩緩轉頭看向瀟淺:“你們心靈相通之后才出生在想要出生的地方,一切都是規(guī)則決定好的,或許這就是規(guī)則仁慈的一面吧!”
天合說完話垂下了雙眼,或許是他剛才說話費了太多的心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再說。
瀟逸與瀟淺趕緊收拾碗筷,將兩人扶到柴火旁的床上躺下,蓋好被子,添加柴火,之后準備離開。
房間雖然是烤火房,但早已被天合夫妻改成臥房,臥房中垂著許多布條,隨便拉動一根就能啟動房頂上的鐘擺。
看著這些設計,瀟逸與瀟淺嘆息著兩人考慮的周到,似乎早就盼著這一天。
離開天家,瀟逸送瀟淺回家,只可惜兩人沒有走多遠,天家傳來了鐘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