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很快就好?!?p> 白芷這邊蓋了鍋蓋悶上,另一邊把冷水里面的面條撈出來,一大半都進了哮天犬小缸一樣的食盆里。
鴨湯還在燉,白芷盛了鹵子就和哮天犬先在廚房開了飯。
這鴨蛋是野生的,茄子不帶一點化肥農藥。
“哎,原生態(tài)的就是鮮,這面也筋道?!卑总粕陷呑幼鳛橐粋€吃貨,實在是止不住唇齒的欲望,沒忍住多吃了一碗。
“嗝~”
白芷沒有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瞥了一眼旁邊的哮天犬,更是沒有吃相。
哮天犬突然耳朵一豎。
“怎么了。”
“汪!”
哮天犬跑進了主屋內,白芷一驚:“他醒了?”
跟著哮天犬進了主屋,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還是緊閉著雙眼,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精致的臉慘白掛著細密的汗珠,讓人心生憐惜。
白芷低頭看向哮天犬:“他怎么了嗎?”
“嗚嗚。”
哮天犬用鼻尖拱拱男人的手心,那手竟然動了動。
“你醒了?”
白芷靠過去,帶了一股茄子和雞蛋的香氣。
那男人嘴唇動了動:“餓......”
“?”白芷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你等著,我去給你盛湯。”
這人挺有意思,她還沒來得及問他傷口怎么樣、身上疼不疼,卻先一步問自己討吃的了。
算了,能吃是福。
鍋里還煲著鴨湯,白芷盛了一小碗,順便把鴨肉給哮天犬帶上,往食盆里一放:“這個是給你的?!?p> “你張嘴?!卑总谱诖策?,面對著這樣一張臉,有些害羞,又有些緊張,說話生硬的不行。
床上的人微微張了嘴,白芷小心地用小勺子往他嘴里喂湯。
湯撒了事小,把帥哥臉弄臟了可是不行。
“怎么......只有湯?”
一雙眼睛無辜又可憐,水蒙蒙地質問著白芷,像只討食的小狗崽。
這誰頂?shù)米。?p> “???”白芷咽了口唾沫,“你腹部受了傷,我怕你沒辦法消化?!?p> “這湯油津津的,又同吃肉有什么分別。我想吃肉。”
白芷快氣笑了,心道大哥你都這樣了,還挑挑揀揀呢。
她這兒湯碗剛一放,看到那頭兒哮天犬拱著食盆過來了。
“怎么,你要把你的肉讓給他吃?”這可真真是兄弟情深。
白芷發(fā)現(xiàn)哮天真的是對這個男人有特殊的情誼,自今日把他帶回來之后,原來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狗開始蹲在床邊守著了。
難道狗也喜歡帥哥?
你不是個公的嗎?
這太荒誕,即使哮天犬是神犬,她也不可能把他食碗里已經(jīng)吃了一只腿的鴨子再拿出來給人吃。
“你不能吃肉,我給你去蒸個蛋吧。”
白芷覺得這男人說的也沒錯,這湯確實太油了。
楊清源也沒想到自己竟是害了自己,本來還有鴨湯喝,往后便只能喝稀飯了。
“嗚......”哮天犬嘴里銜了一個鴨腿,要往楊清源手里塞。
“你給我走開?!睏钋逶匆а狼旋X。
哮天犬知道他大兄弟生了他的氣。
不就是先他一步下了凡么。
不過他這出場方式哮天犬沒想到,怎么像是從誅仙臺上跳下來的。
楊清源不吃,哮天犬就蹲坐在床頭大口嚼著鴨腿,把骨頭嚼地“咔吧咔吧”響,香氣四溢。
楊清源感覺自己的傷口更疼了。
蛋熟的快,白芷很快就端著個小碗進來了。
“倒不是我舍不得給你肉吃,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那野味。但你現(xiàn)在傷成這個樣子,實在不該沾葷腥,我明日去那糧鋪買些小米回來,你喝上兩天養(yǎng)養(yǎng)身子。”
一小碗蛋羹,楊清源下了肚還沒填飽一個縫兒。
“姑娘,在下從前吃飯都是以海碗計,這兩口只算開胃小菜,反倒是真勾出了在下的饞蟲,”楊清源在床上虛弱地討著吃食,可憐極了,“我這傷,也得吃飽了才能養(yǎng)好不是?姑娘慈悲,待我傷養(yǎng)好了定會報答姑娘恩情?!?p> 乞求的目光太炙熱,白芷她還沒被這么帥的人求過呢。
“不行不行,”但是想著手術后的人只能吃流食,因為不忍看著那張帥臉拒絕,白芷5邊說邊往門外走,“你這傷口還是要養(yǎng)養(yǎng)再說,我最多再去給你蒸兩個蛋?!?p> 楊清源感覺自己的胃在咕咕叫,他多久沒遭過這種罪了。
“你別吃了?!?p> 聽著一旁哮天犬“咔咔”嚼著骨頭的聲音,楊清源咬牙切齒。
既然人救回家里來,白芷自然是盼望他平平安安將傷養(yǎng)好。
想著那件她剛剛捅進灶里燒了的長袍,雖說沾滿了血,但白芷摸著那料子柔軟厚實,她身上這粗布衣裳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這帥哥必然出身權貴人家,想必也是經(jīng)歷了極兇險的事情才落到這般田地,白芷想起自己曾看過的小說來……
“可千萬不要惹禍上身?!?p> 白芷知道自己向來氣運不佳,生活比起普通人來說像是開了困難級別的副本。
不過磕磕碰碰都長這么大了,也不怕接下來的日子兇險。以后她就出本書,叫《白芷和她帥哥朋友的傳奇一生》
白芷不止蒸了雞蛋,還把那手心長的人參切了兩片煮了,可算是花了大價錢。
白芷晚上給楊清源喂完一晚清的像水一樣的參湯,轉即和哮天犬拱到廚房吃著香噴噴的蔥油烙餅。
“姑娘……”楊清源皺著好看的眉,將白芷叫來了眼前,依舊是那雙無害的眼睛,“在下真的好餓?!?p> “我統(tǒng)共從山上拾了十個雞蛋,八個都喂給你了,你今天的營養(yǎng)夠了?!?p> 白芷看著楊清源的樣子有些不忍,但她不敢大意。
楊清源伸手摸摸自己的胃,說服白芷:“這刀雖刺進了腹內,卻是沒傷著內臟的,不然在下早就吐血不止了。姑娘,在下乃習武之人,對這通身脈絡再熟悉不過,吃些飯食當真無礙。若是姑娘再不給在下寫吃食,怕是真的會餓的見了閻王。”
白芷眼珠一轉,抿了抿唇,有些松動。
楊清源接這道:“我吃飽了也有勁兒養(yǎng)傷不是,我這身上火燎似的疼,若是半夜餓的睡不著,那豈不是更煎熬。在下就是做個飽死鬼上路,也比這樣干餓著茍延殘喘強?!?p> “做什么飽死鬼,”白芷皺了眉,不許他說這話,卻也覺得楊清源這話說的在理,“那既然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去給你下碗面疙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