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留在莊子
白宗政聞言嘆氣,“官家調(diào)為父回京任職,就是因?yàn)槭废鄤荽笠讶浑y以掌控,借某之手來平衡朝堂。
史相這人很難琢磨,與韓相的跋扈不同,他這人就像一團(tuán)迷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今日兩家為此事僵住,接下來怕又是一番角力。”白宗政有些無奈。
平心而論,他寧可留在邊關(guān)與女真較量,也不愿卷入這朝堂斗爭當(dāng)中。
可眼下形勢如此,皇帝倚重白家,他又能如何?
“你今日處置很好,一切皆按照律法辦事,由臨安府裁斷。
不會讓人說白家怕了史家,也不至于讓人說白家都是莽夫,只知道動拳頭刀槍?!卑鬃谡鹤拥霓k事方法還是滿贊許的。
“六郎這些年也歷練出來了,很好?!笨偹憧淞藘鹤右换亍?p> 白六郎被父親夸了一句,自然是很高興,于是三下五除二又吃了一碗面,“再來一碗,好吃?!?p> “就知道吃,也不問問你爹和你妹子吃飽沒,你這都第三碗了?!编?,剛夸完,又開始嫌棄了。
白夢瑾忍不住抿著嘴樂,一邊接過來碗,給白六郎又盛了一碗,放上調(diào)料拌勻。
“阿爹,哥哥這年紀(jì)吃得多正常,其實(shí)中午應(yīng)該吃一頓的,對身體好。”
尋常百姓家那是沒辦法,為了省一頓飯,像達(dá)官貴人家中,還是吃三頓飯比較好些。
白夢瑾記得以前看過相關(guān)記載,說是有的官員為了中午不餓,早晨會吃很多東西,而且很油膩,其實(shí)這樣對身體沒好處。
“嗯,這話有理,小七如今也是長個(gè)子的時(shí)候,是該吃飽。回去就跟你大嫂說,往后家里用三頓飯。”
反正在白宗政這里,閨女說什么都是對的,只要閨女提了就肯定答應(yīng)。
“六郎,小七要留在莊子上住一陣子,你也留下來,好好保護(hù)小七。
但凡你妹妹有半點(diǎn)兒差池,你就不用回去了?!卑鬃谡似鸶赣H的架子,吩咐兒子。
白六郎自然是樂呵呵的答應(yīng)下來,這大夏天的莊子上涼爽,他巴不得在莊子上多住一些時(shí)候呢。
白家是將門,白家兒郎成年后都會去軍中效力。
本來白六郎也該去邊關(guān)駐守的,可白宗政調(diào)回了京城,總得有個(gè)兒子在身邊照應(yīng),所以五個(gè)哥哥一致同意,留下白六郎在京城。
白六郎沒領(lǐng)什么差事,每日在家就是讀書習(xí)武,幫忙打理府中大小事務(wù),所以他住在莊子上也不耽誤什么。
三人心滿意足的吃完槐葉冷淘,白宗政便領(lǐng)著一部分親衛(wèi)返回了臨安城。
臨行前特地囑咐林風(fēng)夫妻,一定要照看好白夢瑾,不能有什么差錯(cuò)。
白宗政離開,白夢瑾直接去看望林三等人。
莊子上的人已經(jīng)去抓了藥回來,那兩個(gè)重傷的都吃了藥休養(yǎng),只有林三因?yàn)槭а^多和麻醉劑的關(guān)系還在昏睡中。
白夢瑾給林三檢查了一下,然后從藥箱里拿出青霉素,做了皮試不過敏后給林三注射了青霉素。
林三這傷勢有些重,眼下這醫(yī)療條件也不行,肯定會有感染的情況,抗生素還是要用的。
“估計(jì)下午他就能醒過來了,醒過來喝了藥,慢慢就能養(yǎng)好。
嬤嬤不必?fù)?dān)心,有我在呢,不會讓林三郎出事的?!卑讐翳参颗赃吥ㄑ蹨I的秦嬤嬤。
“七娘子救命大恩,奴婢無以為報(bào),從今往后七娘子有任何差遣,林家上下就是赴湯蹈火、舍去性命,也會為七娘子辦到?!?p> 秦嬤嬤感激的不行,屈膝就要跪下磕頭。
白夢瑾忙伸手扶住秦嬤嬤,“嬤嬤不必如此,嬤嬤是小七奶娘,按說林三郎是小七兄長。
小七救奶兄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不敢受嬤嬤這一拜?!边€好這年月的人不是動不動就下跪,這個(gè)真的是挺難接受的。
白夢瑾在林三郎這邊留了一會兒,見林三郎情況還算穩(wěn)定,這才安心,回主宅休息。
此時(shí)白薇已經(jīng)將住處收拾好了,被褥等都抱出去晾曬,白芷領(lǐng)著春花春草回城收拾行李衣物。
白夢瑾這是臨時(shí)決定要留在莊子上住,日常用的東西都沒帶來,雖說莊子上也備著一些,終究比不上府里。
白薇心細(xì),特地讓白芷帶人回府收拾了行李送來,他們大概要在莊子上住七八天呢,自然不能隨意將就。
白夢瑾閑著沒事,就去找白六郎,讓白六郎帶著她在莊子各處轉(zhuǎn)悠看看。
白六郎每年都來莊子上,對這邊再熟悉不過,當(dāng)然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于是領(lǐng)著白夢瑾就在莊子各處走,一邊走一邊給白夢瑾介紹莊子的情況。
這邊兄妹倆在莊子上游玩,那頭白宗政剛一回府,那臨安府的通判就急忙過來拜見。
不用說,肯定是因?yàn)榍f子鬧事的案子。
那臨安府的官員哪里敢得罪史相還有白宗政?這是想在中間和稀泥,讓雙方和解,免得鬧太僵。
“池大人,某沒有別的意思,此事希望臨安府能夠公事公辦。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些道理,池大人比白某明白吧?”
白宗政半點(diǎn)兒沒給對方面子,就一句話話,這事兒不能輕易算完,該怎么判就怎么判,該怎么罰就怎么罰。
如果臨安府因?yàn)閷Ψ奖澈笫鞘废嗖桓业米锒p判,白宗政就把事情捅到御前去。
臨安府通判在白宗政這里碰了一鼻子灰,沒辦法只能告辭離開。
白宗政沐休在家,下午也沒什么事,就打算在書房里看一會兒書。
結(jié)果拿起書還沒翻兩頁呢,身邊的隨從稟報(bào),說是老夫人有請。
“老夫人有請?什么事?”白宗政依舊拿著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隨口問了句。
“回相爺,來人沒直說,不過小的打聽了,好像今天上午老夫人就打發(fā)人過來了兩趟,聽說好像還發(fā)了脾氣?!?p> 身邊伺候的隨從機(jī)靈著呢,一回府就把府里上午都發(fā)生了什么全打聽清楚了。
“跟來人說一聲,直說某今日去祭拜亡妻,回來心情低落,悶在書房里呢。
老夫人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改日再說吧。”白宗政才懶得打理那邊呢。
以白王氏的性子,左不過就是找點(diǎn)兒借口鬧事,企圖再管家罷了。
白宗政才不會讓白王氏如意,沒把他們母子趕出府去就算仁至義盡,再鬧騰可別怪他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