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達摩堂內,一位武僧持棍而來,不分緣由便一躍而起一招猛虎跳澗使來砸向古吟,古吟大驚卻也來不及避閃便持劍格擋,此招猛虎跳澗乃阿松哥(玄凈)最擅長之技,此招集易筋經剛體,達摩棍一身,此招勁力十足霸道之至。古吟雖擋住此招卻也站不穩(wěn),右手被震險些丟了劍,身子卻是站不穩(wěn)措手不及往后仰倒地而去,達摩堂內磚石也裂開兩塊。
你這僧人好生無理古吟回話道,就地半旋翻身一躍而起一路快劍連連刺向阿松哥,雖說古吟劍法之快怎奈此人木棍甩起一個反甩只見那木棍至腋下翻轉后凌空之上而下砸向古吟,古吟幾劍未此及見那棍子凌空砸來只能反守,心理暗想此僧人招招力道驚人如此下去便會吃虧,往后更是以為我為那洗髓經是自身想學不肯借于我,我定不能吃虧于他跟前。眼下?lián)踝〈苏泻蟊愫箝W數步。
古吟望著阿松,緩緩運勁道:大師棍法了得,在下不才請大師指教。
只見古吟幻影一閃,一幻三影運勁使出三道劍氣,此三道劍氣從三個方向劈來;原來古吟使出了馬寒楓在其大婚之日贈予的三招劍招之一的黃泉一笑。此招貴在致命一擊,不管是格擋還是閃避這招都會在其三道劍氣后受到后續(xù)的近身瞬移一刺所致命,也就是說此招釋放三道劍氣后本人便緊隨其后瞬移至對方面前給其致命一劍。此招乃馬寒楓在昏迷中悟出,不想古吟竟使出此招來對阿松哥,阿松并無閃避而是持棍格擋這三道劍氣而古吟便瞬移至跟前一刺而來但并非真刺而是留有余地,可惜阿松并無需其禮讓,持棍抵擋住三道劍氣時反棍一翹。古吟怎料會如此,一劍未刺出便劃下?lián)踝“⑺蛇@一招撬棍。
雖說擋住了阿松哥這招翹棍,卻被其震飛數丈遠;心有不甘的古吟一躍而起,忽然逸去,化作了一道光華奪目的流星,此招驚人的速度和那一瞬間的光芒世人又有幾人能接下,站立于中的阿松不及思慮棄棍于地,兩手敞開至頭頂合掌口念心經只見古吟這一劍刺及卻不可得,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這一劍卻是被一道強有力的氣墻崩開,這一招可不得了,古吟差點掛上房頂了,待古吟站穩(wěn),只見阿松鏗鏘有力大笑:不愧是小馬的得意門生,年紀輕輕就如此造詣,假以時日必能得其衣缽將衡山發(fā)揚光大。
大師是何許人也,與我?guī)熓迨欠裣嘧R?
想來也許久未見小馬了,也該見見故人耶,不知現(xiàn)在何處?
他和我?guī)煵诤竺?,應該這一兩日便能到這少室山,月兒忙道。
阿松贊許緩緩點頭,兩位連夜趕路想必已精疲力竭,貧僧已為兩位備下禪房,早些歇息去,我等明日還要從長計議才行。
我?guī)煵f只有洗髓經方能救馬寒楓,大師能否相助借那經書,月兒急切追問。
阿松不語,站立許久方言語:我與小馬出生入死過,他的事我豈能坐視不理,說罷緩緩走了出去。
夜已深,一輛馬車依然緩緩行駛于山間小路上,時而晃蕩時而停下探路。馬車內憂涵綾摟著馬寒楓,那暗暗的油燈照著他,她就這么的看著他想著他: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什么時候喜歡上了他,兩個人本來就時常打鬧,可是真正喜歡上他卻是在那個早晨。鏢局以開鏢運鏢護鏢為生活,每日出出入入各不相同,剛好那天正值馬寒楓和斷腸運鏢,兩人起個大早便往外趕,連早飯都未及備下;而自己和師姐飛雪在大堂上品嘗著剛買回來的早點,兩小伙從她兩身上擦肩而過時斷腸順手把桌面上的早點整籠端走跑開,小馬后面見狀不假思索把她剛咬了一口的饅頭給從手中貓走了。憂涵綾氣的剛要大叫,怎想馬寒楓還未跑出大門竟然回頭允諾歸來便還你個,不曾多想把她那咬了一口的饅頭塞進嘴里吃了。那時氣但見如此心里一顫,憂涵綾不由臉火辣辣的。至此馬寒楓所到之處她便時常留意:這家伙雖好玩好動但是心地善良,處事心細,時而油腔滑調,時而我行我素,偏向虎山行之叛逆,鏢局內總有些游龍混雜但是他和斷腸卻顯得格外講究,斷腸酷愛純白和純黑服飾,他偏愛湖藍套裝,認識久了便甚是喜歡和他們一起,一起去福州老家,一起去他胖叔胖嬸的小店,胖嬸廚藝可好了,簡單的一份炸豆腐便讓她流連忘返,那豆腐炸的金黃色卻不上火,灑點細鹽美味至極,胖嬸心思縝密豆腐上還雕刻有喜結良緣、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等字樣,搞得師姐妹兩怪不好意思呢,當然那時候的斷腸也不像如今搬沉默寡言,但是相比小馬卻少了不少風趣,小馬那家伙就是存心天天逗她。最可惡的就是那次把她的小靈蛇給彈死的,氣得她追著他打,甚至拿劍刺他,想來也是可氣,想到這里憂涵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稍稍整理下,她知道,時間過得差不多了,逃情針的功效將過去,他很快會蘇醒過來,若是見她哭泣不免他不開心。
馬車抖了幾下,馬寒楓略有蘇醒之意,憂涵綾還是這么側著頭看著他,一盞茶功夫馬寒楓微微睜開雙眼,只見映入眼前的是那張熟悉又憂愁的臉。
好久不見了苦瓜臉,小馬微顫嘴唇輕聲道。
憂涵綾一聽愣了半響:早知道便不救你了,十幾年了沒一句好話,說罷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哎呦,惡婆娘又欺負人了,馬寒楓微弱打趣著。
聽罷,憂涵綾噗嗤一笑,現(xiàn)在你落在我手上,看我不好好折磨你一番。來,說句好聽的我便放了你,不然今晚便讓你吃盡苦頭。
不說,賊婆你話不可信,小馬奴嘴。
喲,果然有大俠風范吶,我救了你到現(xiàn)在沒半句好話還一口一個苦瓜臉、惡婆娘、賊婆娘,擺明是你占我便宜了你還委屈呢。
馬寒楓剛想回話,不想又咳嗽來。憂涵綾扶起他坐起來一手摸著他的胸口一手拍著后背,只見馬寒楓半天喘不過氣來。見狀憂涵綾不禁側臉過去眼淚滾下。
馬寒楓緩了緩回過頭來,本來還打算再打趣般,可曾想見到她哭起不免安慰道,我的病我其實自己最清楚,你何須難過呢,你看這小臉,幾年不見怎地變化如此之大,好生沒以前漂亮了,莫不是果真小姑娘變老姑娘不好看了。
去你的,憂涵綾沒好氣道。
我們這是去哪,你該不會想把我拐跑吧。
想的美呢,好不容易打聽到你回中原了,鬼知道你整成這樣子,你說你當年一句話不留就走,你對的起所有人嗎。
你說的是哪一次。(一次和小藝對決后毅然離去,一次解至尊豪門之圍見飛雪替自己擋了那兩掌后不忍毅然離去)
都有,我不明白你對我如何,若說咱兩沒什么,我卻心里總想著你,若說你心里沒有我卻為了我和小藝拼命,有時候我真的摸不透你,我不清楚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在你心里裝了太多人,太多的事情也同樣裝了太多的憂愁,此時憂涵綾輕輕撫摸著馬寒楓的秀發(fā),看著他那劍眉入鬢,鳳眼生威的雙眸,我其實想問你那句一直想問的話,可心中總是忐忑,不知你的答案如我的期待,我若說:蒼鷹與天空永不相離,你可愿與我永遠相守。
馬寒楓咳嗽了兩聲:這或許都是命吧,又或許如佛家所云緣字,實不相瞞,開始的時候我只想著替武林同道做些許有益的事情,我和腸哥自小立志仗劍走天涯,維護武林正義。不曾想剛下山就遇見了這輩子最難纏的家伙少林棄徒一棍和諸葛無我。也就那一次我認識了飛雪,那一遭我已經一只腳邁進了鬼門關,是你師姐飛雪巧遇救下并照顧了我不少時日方能康復。
你就是那時候認識師姐的,為何我全然不知。那為何在鏢局里面你們彼此間如此隔閡,又最后師姐義無反顧的為你接下那兩掌。
你們雖師出同門,卻格外的不同,我對她也是極致尊敬,她溫柔、恬淡、清麗、剛毅、機智、勇敢更是穩(wěn)重,她不善表達,不喜歡人多,總喜歡自己隔離著,遠遠的看著;起先我并未在意,也只是認為是個良朋好友,直到有一次無意中見她寫下“問花花不語,為誰落,為誰開。算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我才明白其實飛雪一直在守護著自己喜歡的男子,當時也想過鏢局里所有人,我還將此事偷偷訴說于腸哥,尋求他幫我找找,看哪位男子讓飛雪所傾慕。
直到后來,腸哥說出飛雪心目中那男子是我時我卻擔憂了,那時候鏢局里張飛龍喜歡上了飛雪,我不懂的怎么處理感情上的事,直至今日我依然覺得凡是靠近我之女子都很是不幸,而恰巧都是因為我引起的。
你心里面有沒有過師姐,憂涵綾深情期盼地問道。
我對她極為尊敬,我不明白我對她是否有過感情,她幾次救我于危難,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離我很遠,當時也就這么的相處著。
那我在你心里面呢,此時此刻能否真心于我說說。
馬寒楓望著憂涵綾,又看著馬車上前的轎門悠悠道:你我性格相似,性格孤傲,有些許叛逆,也算親近些,彼此間甚是愉悅些,起先我并為在意,只是那次你突然選擇嫁于小藝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會心痛,我惱怒了,我只身跳入閩江潛著,直到后來腸哥把我抓起來打醒我才面對這一切。
聽到如此,憂涵綾悠悠:其實那時候不能怪你,都怪我不好,是我發(fā)現(xiàn)了師姐喜歡上了你想必師姐也明白我的心意,我也深知飛龍當時喜歡上了師姐只是師姐一直置之不理;你可曾記得有一次你護鏢回來送于師姐一個腰間配飾,那配飾縫有鳳凰,我遠遠望著就以為你已經中意了師姐,為了不讓師姐為難我選擇了小藝的請求,小藝卻也很快的操辦起了婚嫁,我?guī)兹瘴匆娪谀?,拜堂后在婚房內無意間看到了你的祝禮,出于好奇我打開看了下,竟然是和師姐一模一樣的配飾,你可知我當時真想殺了我自己;當晚小藝喝醉酒被我點了穴道,幾日來我都躲著他,我不與他同房,他也看出我只中意于你,他苦苦追問為何還放不下你卻又為何與他成親時,我請求他的原諒,到頭來卻是如此害了你們兩個,他找你晦氣時你不也教訓了他一下,至此他離開了至尊鏢局,后來不知從何處學得了吸星大法,最后就是你們的決斗了。憂涵綾抽噎著,這一切的一切,全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