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套娃
哦?
如此看來,還真有一場好戲!
蕭也心里此時更為迫不及待,想再拉一拉鈴鐺催促古道蘇力再趕快些,可下意識地又止住了手,馬車如此速度應(yīng)該已是極限,縱然再做催促,也無濟于事,還是罷了。
“若晴仙子,我何時也可以御劍飛行?”蕭也期待道。
“如果公子天賦卓越,能頓悟大道,通透大竅,數(shù)百年應(yīng)該可以?!比羟缁卮?。
數(shù)百年?
我靠,這也太過漫長。
對于已經(jīng)習(xí)慣修道養(yǎng)生的道人而言,百年千年這樣的詞也許聽之為常,可是對于蕭也這等普通人而言,尚且還在用手指頭算天過日子,百年對自己簡直望塵莫及。就仿佛航天局的人在用光年計量路程,而對于一個每日騎自行車的上班族,一公里已經(jīng)感覺有些遙遠。
“公子,修道修的是心,戒除浮躁,也是修心的一部分?!比羟缣嵝训?。
好吧。
蕭也歪頭靠在了車壁上,靜靜感受著車輪滾動,靜靜聆聽著馬蹄噠噠。
……
終于。
馬車進入了鬼玄山,蕭也只瞧得月色下樹木叢生,一路上也多是山林,此時實在無法辨認出腳下土地已經(jīng)鬼玄山中。
“公子,我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附近有元氣流動。公子若要看熱鬧,就在此處下車吧?!比羟绗F(xiàn)在就像蕭也的百度地圖。
好!
蕭也激動地忙拉了鈴鐺,探出頭去,做了一個向下的手勢,然后指了指林子,古道蘇力倒也不是傻子,大概會了其意,急忙勒馬停車,問道:
“(此地離古道村還有不少距離,少爺在此下山做什么?)”
蕭也指了指林子,以左手打右手,表示有人在里面干架!隨即,不再多費心思解釋,找個處沒啥雜草的路兒溜進林子里。
古道蘇力見狀,叫了一聲:“(少爺,林子有豺狼,不可以進去?。保捯矃s似并未聽見,自顧往林中去,他放心不下,只好把馬車栓在了樹上,急急跑進林子跟上蕭也。
蕭也見古道蘇力跟了上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幾人蹲下身子,躡手躡腳的在林中慢行。
“(少爺,林子里有豺狼。)”古道蘇力再次低聲提醒。
什么?!
有豺狼?!
蕭也嚇得愣了一下,暗暗問道:“若晴仙子,那我們要出去嗎?”
“公子好生膽小,要看戲那可就得做好九死一生的覺悟嘛?!比羟鐕烂C道。
???
“我就當個吃瓜群眾,搭上性命不值得吧?”蕭也心里盤算著,雖然自己平生難得一見仙人誅鬼,但是,一命看一次還是太貴了。
配上他這條小命的,只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值不值,公子看了再說嘛?!比羟缯f道。
蕭也正要再做反駁,突然這時見得一道白影從眼前飄過,登時嚇了一跳,暗道:“鬼?!”
待定睛一看,只見十幾米外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停在樹前,此人分明就是那莫謂,哪里是什么鬼。
莫謂在樹上貼上了一張黃色紙符,而后便又如鬼影一般“嗖”的飄然而去了,實乃來無影去無蹤,身法好生了得。
“若晴仙子,莫謂這是做什么?”蕭也提問道。
“應(yīng)該是在林子里布置法陣,便如鋪下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來個甕中捉鱉?!比羟缃忉尩?。
原來如此。
蕭也暗暗點了點頭,這時又見一道青色殘影從眼前簌的飄然而過。
再次定睛一看,十多米外同樣的位置,一個穿青衣的男子停下了腳步,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達達西來。
達達西來將莫謂貼上的紙符撕了下來,揉作一團,扔在了地上。而后,憑空從手里變出一條黃色的小旗子,插在了方才貼紙符的地方。
如此,達達西來拍了拍手,滿意地離開了,猶如一陣風(fēng),剎那間消失在了蕭也眼前。
“若晴仙子,這又是何意?”蕭也不料這達達西來這么損,居然撕人法陣。
“顯而易見,他在破壞莫謂的法陣,換上自己的法陣。這樣一來,誅鬼這件事,自己就有了主動權(quán)。一些小伎倆罷了,不足為奇。”若晴如是司空見慣一般淡定。
好家伙,這些仙門明爭暗斗有一套啊。
蕭也覺得這場好戲越來越精彩了。
達達西來方離開不久,蕭也又見一道黃色殘影飄過,也是停在顆樹前。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那寺大人。
“我去,跟著套娃呢?!?p> 蕭也此時打起了精神,撥開草叢,想看的更為清楚一些。不料卻見那寺大人并沒有把那小黃旗給拔下來,反而是躬下身去,把那被揉成一團小球的的紙符拿起來,小心翼翼地鋪開。
“唉?!?p> 寺大人嘆了口氣,把黃色紙符貼在了小黃旗下面,隨即“嗖”的一剎那,飄然向莫謂二人的方向去了。
“這寺大人在幫莫謂?!笔捯舶档?。
沒想到這寺大人竟然如此心細,料到了莫謂和達達西來必然起內(nèi)斗,居然偷偷跟來,有意團結(jié)二人一致對鬼。
“不,他只是在幫他自己?!比羟绮唤怙L(fēng)情的回道。
“嗯……”
蕭也無言以對,細想的話,好像若晴的話并非無理,只是有理在什么地方嘛,似乎自己又說不清楚。
“寺大人很清楚鬼玄山的女鬼來頭不小,單單憑借莫謂或達達西來任何一個人的力量,都不足以對抗那女鬼?!比羟缃忉尩?。
“其實,我有一事不明白,我記憶里似乎隱隱記得,若晴仙子那晚不是已經(jīng)誅殺了那女鬼嗎?還是若晴仙子所說的是鬼玄山上其他的邪物?”
這件事,蕭也其實早有疑惑,但心想鬼玄山邪物作祟,應(yīng)該不止一鬼一妖,或許那夜的火新娘,不過只是那鬼王派來的小弟。
畢竟,哪個“王”會親自出手“接貨”?
“那夜我并沒能殺死她。她化出一道元氣迷惑了我,趁機遁地逃離了。”若晴說道。
“原來如此?!笔捯舶档酪宦?。
此時又見一道紅色殘影從眼前飄過,轉(zhuǎn)而停在了十幾米外的樹前,隨手一抹,那紙符和黃色旗子全然燃燒殆盡。
那人竟然是新娘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