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獨自救援
“不是,感覺不像?!倍嗤叻蛘f完,周圍的人也慢慢覺察到什么。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暗獸不可能這么大的動靜。
“準(zhǔn)備戰(zhàn)斗!”多瓦夫一聲令下,就算這些人再害怕,他們也拿起早已經(jīng)沒用的脈沖槍,對準(zhǔn)了可能出現(xiàn)異常的地方。
“快,快?!庇腥擞袣鉄o力地說。接著,一個人影就突然出現(xiàn),還沒看清是誰,那人已經(jīng)撲倒在地。
“過去個人看看!”多瓦夫吩咐,可周圍沒有人敢靠近。
“你們是不是傻了!他穿著先遣隊的衣服,是自己人!”
這時,才有靠得近的人猶猶豫豫地靠近。用脈沖槍頂了頂那人,發(fā)現(xiàn)還能動彈,但對他構(gòu)不成威脅,才慢慢靠近。
把他朝下趴著的臉翻轉(zhuǎn)過來,“是老鼠!老鼠回來了!”那個隊員驚叫。
“老鼠?”一群人聽到真是自己人,也不再顧忌,紛紛圍攏了過去。
伍斗也跟了過去,到了跟前,才發(fā)現(xiàn)難怪這些人剛開始的時候認(rèn)不得他,老鼠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得粉碎,身上有抓痕。
抓痕里有藍(lán)色的液體流出。
這藍(lán)色的液體,伍斗知道是負(fù)面世界人的血液。因此,還曾鬧過笑話,不過那都是在偵查艦上訓(xùn)練的時候了。
此時,多瓦夫也扒拉開了人群,來到了老鼠的面前。
“散開散開,一群人圍著有什么用,什么也沒問出來,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
多瓦夫的質(zhì)疑在每個人的心中升起。對啊,老鼠、大波女他們都是挑選的精英,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只剩老鼠一個人回來了?
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思,不過,伍斗看出來了,大家都莫名地緊張起來。這里果然是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
誰說這里只有殘兵敗將了,如果有人跟他說,他們闖到了暗獸的老巢,伍斗都相信。
多瓦夫從隨身的救援包里拿出一個膠囊。膠囊一被捏碎,就順著老鼠的嘴唇流進(jìn)去。
沒過多久,老鼠就跟嗆水似的,不停地咳嗽,往外吐黑水。
“老鼠,老鼠,你怎么了?大波女他們呢?”
老鼠眼神迷離,好不容易才對焦到眼前眾人身上。
看到了多瓦夫,老鼠的眼中,又有一絲放松了的神情。
不過在聽到多瓦夫的話之后,老鼠的眼神就呆住了。
“你的手呢?老鼠?!?p> “手,我的手?”老鼠這才低頭看自己的肩膀,那里只有光禿禿的肩膀,好像肩以下的部分從來不曾生長在這里。
“啊——”老鼠暈厥了。
老鼠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波女他們兇多吉少。不知道另一隊的古德曼他們怎么樣了。
多瓦夫看了看眾人,大家的眼神望著他。
“現(xiàn)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沿路去救援大波女他們,另一個就是留在原地待命?!?p> 過了很久,這些人的眼神都不與多瓦夫?qū)ι?,一直漂浮不定?p> “我知道了?!倍嗤叻蛎靼琢怂麄兊男乃?。連老鼠他們這隊精英都無法幸免,他們這群人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就在多瓦夫失落不已的時候,有個人開口了,
“我要去看看?!甭曇舨淮?,雖然還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來了。
眾人看過去,正是一旁的伍斗。伍斗是他們這群人中最差的,他是不是瘋了?
“你自己去干嘛?找死??!”旁邊有人問。這人問得伍斗退了兩步。
“或許他們被偷襲了,不然也不會這么慘?!蔽槎凡豢隙ǖ卣f。
“你怎么知道,我看還是等老鼠醒來再說吧?!绷硪粋€隊員說。
“萬一他幾天后才醒來呢?”伍斗又問。
大家都不看伍斗了,意思很明顯了。他們寧愿見死不救,也不想去冒險。
“伍斗?!倍嗤叻虬盐槎方械揭贿?。
“隊長。”
“你真的打算去找大波女他們?”
伍斗點了點頭。
“我本應(yīng)該和你一起去,但你也看到了,他們都不愿意。我也不能丟下他們不管?!惫诺侣f。
“我知道,隊長,我自己會小心的?!?p> 伍斗在其他隊員的注視下,慢慢地進(jìn)入了黑暗之中。仿佛羊入虎口,親自送上門去。之后,周圍的黑暗好像更加猖獗,又把這些人包圍起來。
“我看啊,那個小子就是精蟲上腦,命都不要了?!?p> 多瓦夫聽到隊伍里有隊員議論。他也不去阻止,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再去找到大波女他們,是活著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可能性極小,幾乎不存在。老鼠是他們這幫人的佼佼者,連他都這么慘地回來了,大波女他們能有什么好?
正因為不好看,多瓦夫讓伍斗帶上了隊里少有的幾件威力大的武器,只希望能盡到一些力吧。
伍斗亦步亦趨地在黑暗中走著,其實他沒有覺察到很危險或者害怕。
反倒周圍的黑暗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心里有些膽怯。
他知道周圍又有一些黑色黏液沾上了他,這種被稱作黑暗能量的東西。
說起來負(fù)面世界的人對它談虎色變,但對于伍斗來說,竟然莫名地有些親切,有些熟悉,這真是種奇特的感受。
老鼠和大波女他們是沿著里洛河的東邊搜尋了過去,伍斗也是往著東走。
由于周圍的黑暗太過于濃密,幾乎不可視物,想要不迷路,就只有貼著里洛河走。
里洛河也是奇妙,在和多瓦夫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它就消失了。等到伍斗一個人走出來,反倒看見了里洛河的所在。
只是比起剛到的時候,視線也差了很多,不過不影響伍斗沿著它走。
一個人趕路是孤獨的,頭腦也是活躍的,伍斗的腦子里一直在不停地胡思亂想,想著有可能出現(xiàn)的暗獸,可能會從哪個方向撲過來。
情況卻是異乎尋常的安靜,一路上有驚無喜,總是有風(fēng)吹草動,但沒有任何暗獸出現(xiàn)。
時間長了,伍斗也慢慢放松了警惕,不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在他以為這一路會一直這樣的時候,他感到了前方的黑暗里一片涌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動蕩。
伍斗一個人趕路,立刻又變得小心翼翼,慢慢地靠近??粗菆F(tuán)涌動的黑色挺近,不過伍斗還是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人還沒看到,就聽到了有人在咆哮,“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動手了!”這人的聲音顫抖,顯然是到了極為危險的時刻。
“這聲音,怎么有些熟?”伍斗越聽越覺得熟悉。
“大波女!”伍斗驚訝。他不再顧忌,一心就往那個方向跑過去。
“撲通!”伍斗一個站立不穩(wěn),跌倒在地。好像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人。
這人穿的正是他們先遣隊的服裝。伍斗上去拍打了一下,看了看這人,已經(jīng)斷氣了。胸口有個駭人的血洞。
這是被脈沖槍打出來的!伍斗認(rèn)得出,在訓(xùn)練的時候,就有人不小心失手誤傷過一個隊員。伍斗親眼所見,就是這個樣子。
這絕對不是暗獸所能夠造成的傷口。
不只是這里,伍斗再往前走,三三兩兩地就有先遣隊的隊員倒在地上。
伍斗來不及細(xì)看,趕緊往大波女的方向趕過去。
“別反抗了,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反抗都是徒勞的。”說話的是個男人。
伍斗一看,這人也是先遣隊的隊員,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本應(yīng)該在里洛河另一頭的古德曼等人。
只見古德曼的臉色冰冷,仿佛看著大波女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無恥!”大波女說。
伍斗再去看她,衣服已經(jīng)被撕扯開幾道口子,藍(lán)色的血跡浸染透了。她眉毛緊簇,盯著的卻是古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