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棄
小皇帝不傻,反而很會扮豬吃老虎,她心底定然有她自己的打算。
他日日跟太醫(yī)打聽她的情況,知曉她的外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若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應該能夠及時的幫她。
這一切,都是他身為臣子應該做的。
躲著她的這一個月,他也漸漸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對小皇帝,好像真的有一點點不一樣。
但他自小就是一個極其理智的人,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他,只能是她的臣。
沈忱聽后。
呵呵噠!
原來長公主邀請她的目的在這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兩個人鬧別扭,卻拿她當中間踏板,不爽,非常不爽。
玄欽也是,你自己想去就去唄,非要死鴨子嘴硬。
還問問她去不去。
我呸!
狗男女。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沈忱悄悄的翻了一個白眼,抽回被長公主摸過的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擦拭著。
三人出了梅園,沈忱遠遠看見一個豪華奢侈的黃幔軟金檀暖布輿在外面等候著。
玄欽看著沈忱凍紅的鼻尖:“外面冷,你傷還未好,還是乘輿去吧?!?p> 沈忱明澈的眸子望向玄欽:“督主考慮的可真周到,朕十分感動?!?p> “有卿如此,是朕之幸事,是我沈朝之幸事啊?!?p> 無時無刻不在拍馬屁。
玄欽并未說話,而是扶著她上了步輿,步輿上極暖,角落里金絲熏爐散發(fā)著陣陣濃郁的沉香。
長公主剛想上來。
卻被玄欽攔?。骸氨菹麦w弱,不喜與生人同乘,公主就不要上來了?!?p> 長公主保持著那不上不下的姿勢,不可置信的望著玄欽。
他,怎么可以這樣。
長公主都要哭出來了,玄欽卻一把將簾子落下,使她隔絕在外。
“走吧?!?p> 步輿緩緩移動,獨留長公主一人在雪中凌亂。
長公主看著步輿漸漸離開的影子,面色蒼白的很。
她竟然,被丟下了。
玄欽,這么多年,他簡直是一點沒變。
若說變化,那便是更加肆無忌憚,冷酷無情了。
當初若不是她帶他入宮,他又怎么會有如今這權(quán)侵朝野的輝煌。
雖然她并未給他什么權(quán)勢上的幫助,可她幫他隱瞞了他不是太監(jiān)的事實啊。
可他轉(zhuǎn)眼卻忘的一干二凈,還對她如此冷漠。
明明他知道她的心意。
從前知道,現(xiàn)在依然知道,可他卻從來都是棄之如敝。
可現(xiàn)在,她又能怎么樣呢。
他的一句話,就會決定她的生死。
他在已經(jīng)不是多年前那個年幼而又無權(quán)無勢的小太監(jiān)了。
如今這沈朝,都在他的掌控下。
她也不在是那個倍受寵愛的小公主了,她的皇兄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若是她當初沒嫁人的話。
這怕這玄欽連她都不會放過,她也會是皇室亡魂中的一個。
若是他自立為王也就罷了,可他為何偏偏留了那廢太子一命,還將她推上皇位。
今日見了。
那小皇帝除了有幾分顏色,其余的果真如同傳聞一樣,軟弱的很。
她早晚有一會讓玄欽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他的。
今日,她看到十分清楚,玄欽望著那小皇帝的眼神竟然真的有幾絲異樣情愫。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可那小皇帝的眼神,干干凈凈,明朗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