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黑暗中有一道身影,緩緩從病床上坐起。
如同被人拉起來一般,然后便一動不動,張開又握緊自己的手掌。
四下張望了一番,不遠處的窗邊,一把巨大的斧頭,傾斜倚靠在了墻邊。
試著靠近一些,伸出的手卻停在半空中,鐵鏈發(fā)出了金屬碰撞聲響。
鐵鏈鎖住了,床腳焊死在了地上,根本無法解除束縛。
用力扯了一下,徒勞地發(fā)出巨響,似乎還驚動了什么東西。
腳步聲不太尋常,沒有絲毫的急切,慢悠悠地走過來。
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四目相對也沒有絲毫波動,眼中的空洞如同一潭死水。
看過許多活人臨死前掙扎的眼神,秦天基本可以確定。
眼前的這位絕對不是活人,從其他跡象也不難推測就是了。
此人臉上空了一塊,如同破碎的人偶一般,沒有絲毫修復的可能。
事實上也完全符合人偶的特征,沒有絲毫靈魂存在的證據(jù)。
眼睜睜地看著此人走近,抬起手又落下,重重砸在了秦天的手上。
手腕直接骨折,試著一拳打回去,卻只是讓手骨的碎裂更加徹底。
秦天卻樂此不疲,眼中充滿了瘋狂,直到左手幾乎完全碎裂。
然后換成右手,拼死擋住了人偶的重拳,骨頭已經(jīng)穿刺而出。
拳頭的速度依舊沒有減緩,直到手腕快被完全切斷,才開始了下一步動作。
十分殘破的手腕,終于是大量血液的潤滑下,掙脫了手上的鐵鏈。
腳踝的部分也是同樣動作,甚至嫌棄人偶的速度不夠快,主動砸爛了腳踝。
骨頭碎裂聲不斷響起,連滾帶爬來到斧頭旁邊,只能沿途拖著離開。
依然是連滾帶爬的狀態(tài),速度和人偶相差無幾,試著不斷拉開距離。
全程咬牙切齒,雙目赤紅地盯著人偶破損的頭顱,幾次用力還是無法傳達。
原本可以輕易揮舞的巨斧,此時依然過于沉重,又爬行了一段距離。
速度有些慢了下來,被緊追不舍的人偶趕上,用力踩踏在了秦天的腳踝上。
好不容易稍微修復的腳踝,再次變成近乎完全斷裂的狀態(tài)。
站起來是不可能做到了,單憑一條腿勉強扶著墻邊,雙手舉起了巨斧。
在手腕再次斷裂之前,發(fā)動了雷霆萬鈞的一擊,狠狠地將人偶一分為二。
人偶還在地上抽動半天,頭顱和身體都完全碎裂。
喉嚨位置還噴出一塊木牌,撿起就扔在了墻上,人偶才終于不再動彈。
手腕再次嚴重彎曲,連忙把斧頭丟在了一邊,就這么靠在墻上休息。
閉上眼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打開又握緊手掌,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如初。
憑借著這怪物般的恢復能力,從前便所向披靡,成為了全球通緝的要犯。
被抓進這里之后,整天進行眼花繚亂的評估,浸泡在不同的藥物中。
注射了不同劑量的藥物,痛覺早就在過程中消失殆盡。
秦天臉上掛著滲人的笑,久違地重新站了起來。
已經(jīng)想不起何時這么輕松過了,周圍乍看什么人都沒有。
不過那些人應該還在的吧?
那就找出來全部殺光吧。
興奮地四處尋找著,一有機會便大肆破壞,首先就把病床全部毀掉。
“呼!”通體舒暢之后,找到了一間實驗室,里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藥瓶。
書柜上擺放著厚實的資料,全部被風暴般的巨斧橫掃,徒留一地狼藉。
哪怕有酸液侵蝕身體,秦天也笑容不減,繼續(xù)尋找著東西破壞。
最好剛才的那種人偶,再扎堆出現(xiàn)在眼前,一吐先前的惡氣。
下樓來到大廳,愿望真的實現(xiàn)了,滿屋子的人偶一同有了反應。
緩慢而堅定地朝秦天靠近,只見人偶臉上的表情空洞而乏味。
興致頓時少了一半,怒火占據(jù)了主導,一斧接著一斧頭劈砍。
硬度堪比金屬的人偶,光是反震力道就快要能摧毀秦天的手骨。
不過硬是憑著恢復能力,強行繼續(xù)往前推進。
可惜哪怕是怪物體質(zhì),接下來無以為繼,出口也還有一段距離。
有心加重手上的力道,卻只能徒勞地垂下手。
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響,手腕再次積累了一定程度的傷勢。
不得已向后退去,過程中留意到一件事情。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剛才沒仔細看,還以為只是一個人偶,但突然往外跑的舉動就太明顯了。
滿腔的憤怒和殺意,肯定是不會輕饒那個混賬。
現(xiàn)在卻也只能往后跑了,傷勢需要時間復原,人偶數(shù)量也不可小覷。
當手腕差不多能活動,還沒到能肆意蹂躪的時候,秦天便再次舉起了巨斧。
實在是按奈不住滿腔的怒火,全部釋放在了人偶身上。
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連碎片落地都是不小聲響,可見其重量不俗。
打得越是辛苦,便越是痛恨剛才偷偷溜走那個人。
哪怕沒有這種小人行徑,見到一個活人就是直接抹除。
不然被禁錮在這個鬼地方這么長時間,到底該找誰泄憤?
對于那個卑鄙的小人,處刑的方式必須尤其殘忍。
碎尸萬段之前還要凌遲,不然難解心頭之恨,想到這里動作不由流暢許多。
手腕經(jīng)常要瀕臨毀壞,急于突破也導致腹部被洞穿。
恢復的周期又開始拉長,直到終于沒有再聽見腳步聲。
滿地碎裂的人偶殘骸,根本無法辨別數(shù)量,一部分也根本還沒摧毀透徹。
偶有斷臂緊緊箍住腳踝,力道之大甚至粉碎骨頭。
這也就逼著秦天將巨斧當成拐杖,仔細查找木牌再一腳踩下。
踩錯幾次才找到正確木牌,腳踝上的手臂才松脫,接著被一腳踩成碎片。
怒發(fā)沖冠走出了建筑,卻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體型和之前偷跑的人一樣,不論是不是先殺了再說。
腳踝嚴重損毀,速度實在難以提高,但長椅上的人影并未移動。
這種挑釁的行徑進一步激怒了秦天,怒不可遏地勒住人影的脖子。
正要用力捏爆其喉嚨,一雙堪比人偶的空洞眼神,卻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怎么?你也是人偶嗎?會不會說話?”秦天氣急敗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