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詢問,總喊姑娘不太好
沈硯坐在那看著白初轉身離去,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滿眼孤寂,好似冬日里干枯的樹枝一般,滿是死氣。
到了廚房,白初將染血的繃帶扔進了鍋灶下燒柴火的洞里,后洗了洗手取了碗將一直溫著的藥給倒了下來,然后將廚房里收拾了一番,送完藥她要去睡覺了,她風寒剛好,又奔波了一天,挺累。
廚房收拾好之后,藥也涼到了剛剛好的溫度,白初吹滅了廚房的燈火,后端著藥碗慢步去了正屋。
沈硯的耳力極好,更何況廚房離正屋并不遠,雖然看不見,但白初在廚房里的動靜沈硯聽得一清二楚,聽著聽著,他那枯枝一般的氣息逐漸注入了活力,一如春日里冒出新綠的枝丫一般,特別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
一進內屋,白初再次迎面對上了沈硯那雙黑沉雙眸,白初腳步頓了一下便繼續(xù)前行,她突然發(fā)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就跟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對此,白初表示很滿意。
“這是藥,喝了就好好休息。”將藥碗放在了沈硯床榻邊的桌子上,白初轉身就走。
“姑娘。”沈硯突地開了口。
白初停步回首。
“還不知姑娘名字,畢竟沈某的傷一日兩日也好不了,總喊姑娘為姑娘不太好?!?p> “……”白初心情有點莫名,沈硯這算是主動吧,他沈硯還會主動?
她記得前世那會兒,他全身上下都寫著姑娘請自重,每日里都是她嘰嘰喳喳問他的名字,問了有半個月他才回答她,那會兒還是他要搬離她家的時候。
見白初像看稀奇動物一樣看著自己不說話,沈硯的心顫了顫,面上卻毫無表情,“姑娘不方便說嗎?若是不方便……”
沈硯的再次開口拉回了白初微微走偏的神思,“白初,我叫白初?!彼拿钟植皇鞘裁疵孛?,沒什么不能說的,她才不像他那么矜貴,“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p> 白初點了一下頭,“趁熱把藥喝了?!毕乱庾R叮囑了一句,后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當白初的身影消失在房門處的時候,滿滿的孤寂爬滿了沈硯的雙眸,帶著濃濃的望不見底的黑,就好似深山古井一般。
沈硯伸手端起桌邊的藥碗一口飲盡,口腔里到處泛著藥汁的苦澀,但那都抵不過他心底的苦澀。
暈黃的燈光下他好似看到了那張笑臉,“公子,我叫白初,你叫什么?”
屋子分左右兩間,沈硯住的這間是左屋,白初出了左屋之后將正屋的大門先給鎖緊了,后直走朝著右邊的屋子走了過去。
白初也沒點燈,進屋后反手就鎖了內屋的門。
屋子里有月光,看得不是特別的清楚,但卻足夠分辨物體。
白初覺得累得不行,剛走到榻邊就躺了上去,就那么躺在那兩只腳互相蹬了鞋,啪嗒啪嗒的鞋子落地聲,白初聽得悅耳極了。
小山村多好,她一個人住在這里,都不用守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