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的禮物,我
宮外鐘府。
一個(gè)小奶包爬上鐘夫人于靜蘭的膝蓋,撒嬌的往懷里鉆,奶聲奶氣“娘。”
她生的極可愛,肉嘟嘟的臉頰,眉眼彎彎的,梳著雙髻,細(xì)看之下,隨了鐘謹(jǐn)誠的相貌,正是鐘謹(jǐn)誠的女兒,鐘月妍。
“小月兒,乖?!庇陟o蘭抱著懷里的小女孩,笑意滿滿。
她肉嘟嘟的舉起小手里的牛肉粒,“咕咕。”
于靜蘭摸著她的頭,眼里皆是寵溺,“是了,是姑姑給你做的。”
這是她和鐘謹(jǐn)誠唯一的女兒,自然寵愛了,自嫁進(jìn)來后,她過的極好,鐘家人口簡單,丈夫潔身自好,雖有一個(gè)通房,還是婆婆在世時(shí)給的,但鐘謹(jǐn)誠極少去,每每回京都是歇在她屋里的。
幾個(gè)手帕交都沒有人嫁的她這么順心的,卻唯一有個(gè)不好的,就是丈夫常年不在身邊,她膝下只一個(gè)女兒,沒能給鐘家生上一個(gè)兒子,這是她最大的心事了。許是因?yàn)橐磺卸继樍?,所以?dāng)有一件不順的時(shí)候,人就容易鉆牛角尖。
她吃了不少藥,都沒什么用處,反倒身子有些傷了。丈夫心疼她,從未責(zé)怪過,也并不提納妾之事。
侍婢珊瑚知道這是自家小姐又在多想了,這才打斷道,“容貴人對小姐和家里可真掛心呢?!?p> 提及此處,于靜蘭也欣慰的笑,“是啊,總是記掛著送些東西來,這回又做了些小月兒的零嘴,還送了皇后賞的錦緞,她真是有心了?!?p> 珊瑚見自家主子不再多思,更加繼續(xù)說下去,“夫人可真有福氣,大人上進(jìn),待夫人又好,家里的小姑子也是個(gè)好相與的,如今月姐兒愈發(fā)大了,能瞧出來又聰明又伶俐呢。”
“是呀,爹娘給我挑的這門親事是極好的?!庇陟o蘭朝著珊瑚笑笑。
珊瑚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捂著嘴笑,“那時(shí)候夫人挑了好幾個(gè)貴胄人家的,只偏偏老爺瞧上了大人,硬是做主呢,那時(shí)候夫人還生氣了,后來見了大人氣宇軒揚(yáng),英姿不凡,這才同意的,都說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歡喜呢。”
于靜蘭也跟著笑的不行,“你這丫頭,如今倒敢揶揄起我爹娘了,等回頭見了我娘,非得讓她給你相個(gè)厲害的夫君,好管得住你這潑猴?!?p> 珊瑚連連擺手,“別別別,奴婢可不敢了。為著博您一笑罷了?!庇终?,“對了,夫人,這回貴人在宮里聽說還得了太后的賞識,日后定能高升呢?!?p> 于靜蘭思及此處,倒有些憂慮,“夫君出門前曾說,妹妹如今愈發(fā)聰慧沉穩(wěn)了。在宮里那樣的地方,我倒不盼她得多少尊榮,只盼她小心提防莫要著了旁人的道?!?p> “夫人莫要太過憂心,若是真有什么,大人不在京城,不還有咱們嗎?!?p> 于靜蘭卻搖了搖頭,“憑著咱們家的背景,如何能把手伸的進(jìn)去,只是她若有要幫的,遞話出來,我盡力就是了?!?p> “夫人.....”珊瑚還欲勸。
于靜蘭已擺擺手,“無事?!?p> 她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夫君現(xiàn)在可有到邊境了。
她念著的那位,如今正披星戴月的往邊境趕去,這一去,鐘家的命運(yùn)將徹底改寫。
膝上的小奶白倒沒有母親這么多憂思,她如今三四歲了,咿咿呀呀的會說許多話了,玩著自己母親身上的衣角,模樣煞是喜人。
于靜蘭見了這模樣,哪里還能板的下臉,立即笑了起來,湊過去親了兩口,“小月兒,明日也帶你出去逛逛可好?”
珊瑚見狀也湊著說起來,“是呀,明晚乞巧夜市定然熱鬧呢?!?p> “嗯,夫君出門前也交代了,讓我多出去走走,不必老是悶在府里,把我們小月兒也悶壞了,是不是呀?”于靜蘭撓了撓她的小肚子逗她
小奶包立即咯咯的笑起來,“娘,癢癢?!?p> 珊瑚見著自家小姐開心了,不免開心,“那女婢等下就去和管家說,明日安排帶幾個(gè)府兵和家丁,穩(wěn)妥些。”
......
落雨閣
宮里這位被操心的鐘容兒可沒想那么多,因著齊太后體諒,早早就散了宴席,她也就早早的回了落雨閣。
吩咐冬棗拿了睡衣,就進(jìn)了浴房。
她前幾日還讓秋橘做了吊帶的睡裙給她,她是現(xiàn)代人,早就習(xí)慣了空調(diào)這樣的好東西,哪里還能受得了這么熱,穿著睡裙睡再合適不過了。
雖說秋橘看到這圖紙上的衣服,沒有幾兩布,微微驚愕了一番,但好歹還是沒有多話的照做了,用了青色絲滑錦緞做了一件吊帶睡裙,外頭還做了一件長睡袍,方便套著,因著外面這件不是貼身的,還在領(lǐng)口繡了丁香花,看著更精致些。
她在浴桶里泡了好一會才起身,冬棗看著這手里的吊帶睡裙,瞪大了眼睛,“主子,這.....這不好吧?!彼F(xiàn)在被秋橘調(diào)教了,也改口不再稱小姐,只叫主子。
“你家主子睡覺快熱死了,有啥不好的?!?p> 她迅速穿上后,套了件長睡袍就往外走,等快睡的時(shí)候再脫掉。
進(jìn)了內(nèi)殿就看見云案上放了一只小錦盒,問秋橘,“送來了?”
“是啊,下午的時(shí)候送來的。”
“嗯?!辩娙輧鹤聛泶蜷_看了下,不由得眼前一亮,“手藝真好?!?p> 那錦盒里躺著兩只白玉的戒子,打磨的光滑透亮,且十分纖細(xì),正是前兩日送去的上好的玉料,顏色和那根白玉簪很接近,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cuò)。
“去把和工匠坊借來的工具拿來?!辩娙輧簛砹伺d致。
秋橘有些猶豫,“主子,這么晚了,傷眼睛呢?!?p> 鐘容兒擺擺手,“沒事,去吧,片刻就好?!?p> 秋橘這才找了工具箱子遞來,鐘容兒輕車熟路的挑了一把最順手的小刻刀,極細(xì),雖然這些日子打磨沒學(xué)會,手上還多了兩個(gè)泡,但是在上頭刻兩個(gè)符號還是勉強(qiáng)可以的,況且刻在內(nèi)壁上,戴著也看不見。
她右手握刀,小心的刻了起來,秋橘見狀將點(diǎn)的燈拿的靠近了些,免得傷了眼睛。
她小心翼翼的在大的戒子上刻了“r”,又在小的戒子上刻了一個(gè)“h”,最后刻的時(shí)候,有些激動了,手抖差點(diǎn)沒把手割破。
秋橘在一旁看的驚心膽戰(zhàn)的,這刻刀能雕玉石,劃傷的話定然很深。
好容易鐘容兒弄完了,秋橘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她滿意的看看手里的戒子,嗯,不錯(cuò),雖然刻的不好,但是好在小,不仔細(xì)看也看不見。
還沒欣賞夠呢,就聽到外頭有動靜。
她隨手將錦盒關(guān)了,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情了。”
還未到門口,就看到秦司衡來了,全然沒有在壽康宮的疲倦。
他走過來牽了她的手,帶著她往里走,“仔細(xì)著涼。”
“你怎么來了?”鐘容兒有些意外,
秦司衡瞇了瞇眼睛,打量她,尋了個(gè)位置坐下來?!安桓吲d?”
“沒有,我看你挺累的,以為你早早回前頭歇著了呢。”鐘容兒搖頭,又問他“餓不餓?要不要再吃點(diǎn)什么?”
秦司衡眼睛直直地看著她,“餓?!?p> 鐘容兒正轉(zhuǎn)頭要吩咐秋橘弄些吃的來,就被秦司衡拉進(jìn)懷里,在她耳邊吐氣,“不急,等下自然有的吃。”
鐘容兒耳朵都抖了抖,秦司衡勾唇笑了,岔開了話題,“在忙什么?”
“諾。”鐘容兒指了指案上的錦盒,“送你的?!?p> 遂又伸出手和他討要,“我的禮物呢?”
秦司衡微微挑眉,“禮物?”他手肘撐著桌子,微微后仰,慵懶又迷人。
鐘容兒點(diǎn)頭,“對啊,你們這的人過節(jié)都不送禮物的嗎?”
秦司衡不可置否的點(diǎn)點(diǎn)頭,“自然有?!笨拷送稚洗盗艘豢跓釟狻?p> 酥酥麻麻的,似乎是小蟲子掌心爬,然后有電流一般的東西竄進(jìn)了人身體,立即縮了手,微微蹙眉,“什么?”
秦司衡直起身子圈住她,低頭靠近她的耳,吐著熱氣,聲音低啞又魅惑,“你的禮物,我。”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