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弄醒的顧秀峰聽到徐文虎要求去密室,眼珠轉(zhuǎn)了兩下,突然笑道:“原來是去找那個長風(fēng)道人啊?!?p> 終于遇上個懂事的人,徐文虎心中一喜,“你說的沒錯。快些帶我去找長風(fēng)道人?!?p> “那你就要對我客氣些了?!鳖櫺惴宓哪樕嫌行┥駳馄饋恚伴L風(fēng)他身上可是種了我?guī)煾傅钠嫠?,如果沒有及時救治,你救他出去也是害了他的性命?!?p> “少廢話!”
徐文虎不耐煩的推了顧秀峰一把,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見這家伙還想啰嗦,徐文虎一腳把他踢倒,“如果十個數(shù)內(nèi),還沒見到長風(fēng)道人,你就先一步?jīng)]命了?!?p> 遇到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偏生武力又遠超自己所能夠抵抗的程度,白發(fā)郎君雖覺得自己有滿腹智計,也無可施展的機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抱著這樣的想法,顧秀峰乖乖地從地上起來,走在隊伍的前頭,為徐文虎和青衣人帶路,急速奔向地下靜室。
連續(xù)經(jīng)過兩處有人把守的門卡,有顧秀峰出面,果然沒人出聲盤問什么,順利的暢通無阻。
下到靠著地底的巖壁而建的靜室,走在一丈寬的走道上,旁邊是巨石為墻,鐵葉門又厚又重,據(jù)顧秀峰所言,這靜室共分五間,其中三間是用來練功的,還有兩間就是關(guān)人的房間。
領(lǐng)路的顧秀峰停步不動了,坦然地說道:“門上加了鎖,鎖匙在師父手中,旁人無法開啟,我無師父允許,也不得入內(nèi)的……”
徐文虎稍加打量,便知顧秀峰所言不假。這門鎖足有海碗般大小,重逾十五斤。正是極負盛名的鴛鴦大鐵鎖,鎖匙其實是有兩根的,少一根也無法開啟,所以被叫做鴛鴦鐵鎖,一般都是用于機密庫房。
察看完畢,徐文虎走到靜室門前,不加思索地伸出一只手抓住鐵鎖。
在連續(xù)的運轉(zhuǎn)絳宮中那五色氣之光輪后,他已經(jīng)有所明悟。氣之光輪轉(zhuǎn)動,默運的靈力帶出淡淡的白光,勁氣所至,大鐵鎖開始輕顫,接著化為大小不一的碎鐵塊,叮叮咚咚地掉落了一地。
身后的顧秀峰和青衣人看得目瞪口呆,傳說中所謂的融金化鐵之神功,也莫過于此。
推開鐵葉門,居然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可見制作的巧妙。
徐文虎回首朝兩人低喝一聲,“都進去!”
顧秀峰和青衣人乖乖地舉步走進去,然后徐文虎也跟著進入這間五丈見方的靜室。
三人剛剛在廳堂里站定,“轟”的一聲大震,從上面落下一座巨大的鐵柵,把寬近五尺的室門給牢牢堵住。鐵柵上的每根鐵枝都粗如茶杯,下面陷入近五寸的石縫里。
青衣人大驚失色,顧秀峰卻是一臉的不安和憂慮。
將這兩人的神情看在眼中,暗暗冷笑一聲,徐文虎轉(zhuǎn)身伸出雙手,用力抓住鐵柵向上板。
就算用上千斤神力,也猶如晴蜒撼鐵柱,既板不動也拉不起。顯然是被卡死了,無法用蠻力破拆的。
兩邊的石墻每塊約有三尺見方,最少也有五千斤的重量,真不知道當(dāng)初是怎么建造的,如果建筑時石塊之間還加了嵌槽,那么萬斤神力的撞擊也倒不了。
徐文虎收回手,回首望著顧秀峰和青衣人,冷聲問道:“這里沒有其它的出路了嗎?”
青衣人的臉色死灰,驚恐地說道:“這……這里只……只有黃大師和藥堂……堂主可進的,任何人也……也不許走近,我怎……我怎知出路?饒命!我……我說的是……是實話?!?p> 見到徐文虎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顧秀峰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出路,因為我每一次來,都是跟著師父過來的。”
見問不出什么來,徐文虎也不為己甚,開始認真觀察起這密室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正中間進出的廳堂,也是練兵刃暗器的地方,兵刃和暗器一應(yīng)俱全。
一具常人大小的木制人偶就豎立在邊上,制作極為精巧的人偶,腳下設(shè)有滑輪,可進退旋轉(zhuǎn),用線纜控制活動,人偶身上的穴道清晰分明,而且還可以拆卸更換,弄壞了就新?lián)Q一塊。
廳堂的兩邊是各有一間布置得十分華麗的內(nèi)房,格局類似臥房,帷幕都是用織金絲錦所制,看樣子是用來休息的地方。
在最邊上的兩端各有一間室寬僅三丈見方的靜室。這空曠又毫無裝飾的靜室里,除了一張簡單的云床外,別無它物。
長風(fēng)道人正昏迷不醒的躺臥在右側(cè)那間靜室的云床之上。呼吸均勻悠長,倒是不像一個重傷或中毒的病人。
尋遍五間室內(nèi)各處墻壁,沒有找到其它的出路,廳堂處的大門就是唯一的出口。
另四間房朝走道一側(cè)都設(shè)有小窗,其實稱為小窗并不合適,確切的說法應(yīng)該是稱為洞口。每一間房墻上部都有并排的三個洞口,每個洞皆僅有五寸見方,只能容納一個拳頭,室中全靠燈火取明,這些孔洞該是用來通風(fēng)的風(fēng)孔。
顧秀峰和青衣人都乖乖地坐在進門處的廳堂上,看著徐文虎來回走了一遍,然后又開始好奇地翻找,很快拿出壁櫥中的暗器和各色的瓶瓶罐罐。
找到的一根做工極為精致的皮護腰,上面可以放置大小物件的插槽,徐文虎便毫不客氣地將其扣在自己的腰間,然后提著一大堆的瓷瓶藥罐,砰的一聲,丟到顧秀峰等兩人的跟前。
“仔細看看,這里有沒有可用的藥物,來喚醒那個昏迷的道人?!?p> 青衣人一愣,心中大訝。他十分奇怪為何徐文虎都已經(jīng)找到了所欲解救的道人,還不急著脫身遠離,還在這邊做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見到徐文虎的目光掃過自己的身上,他連忙急速搖頭。
“小的只是一個炮制藥材的藥徒而已,懂得藥材的制作,但對醫(yī)治之事卻是一無所知?!?p> 自古醫(yī)藥各有傳承,郎中知醫(yī)不知藥,制藥的知藥不知醫(yī),是極為常見的。
徐文虎不懷疑這人的回答,對于這身份地位處在藥堂底層的青衣藥徒也沒什么指望。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顧秀峰身上。
面對這樣明顯的詢問,顧秀峰無奈地苦笑起來,搖頭道:“師父所用的藥物都是極為罕見,我還認不出來。”
“如此說來,你們兩個人對我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了吧?”
徐文虎露出雪白的牙齒,朝跟前的兩人一笑。
青衣人和顧秀峰的心同時猛地一跳,都看出了徐文虎笑容之中那無聲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