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漆黑一片,靜得可怕。
站在門口,就能聞到淡淡的——臭味,那是尸體出氣味——尸臭。
周圍漆黑一片,靜得可怕。
難道……
可是……明明努力了那么久。
樸尚源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竭力向四處張望著,無奈視力所及之處都是不見五指的黑暗。
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地下室里太冷,全身都在顫栗著,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牙齒在上下打架。
忽然,他想起自己身上帶著手機。
打開手機,手電的光在此刻是那么的重要,嘴角微微打顫。
他的眼前不再是黑暗一片,他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一百平米左右的大廳里,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大。
這會是地下室嗎?
為什么會這么大?
向四周掃去。
樸尚源跟著手電筒的方向,視線繼續(xù)延伸的沙前,一個老人的身體僵硬的靠在沙發(fā)上。
褲子不見,令人難以言表的動作。
這位六旬老人瘦骨嶙峋,剃著光頭的腦袋像土豆一樣坑坑洼洼。他額頭突兀,滿臉皺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眼鏡一看便知年代久遠,鏡架粘著一圈黃色膠帶。嘴角口吐白沫,呈現(xiàn)巨人觀。
一瞬間。
周圍也陡然變得陰深起來。
老人的尸體此時已經(jīng)呈現(xiàn)‘巨人觀,單憑外貌,已經(jīng)看不出老人生前的容貌。
巨人觀:尸體顏面腫脹,眼球突出,嘴唇變厚且外翻,舌尖伸出,臉龐猶如充氣般浮腫,此種現(xiàn)象稱為腐敗巨人觀。
一般來說,常溫室內(nèi),形成巨人觀需48~72小時,也就是說老人已經(jīng)死亡將近兩天以上。
我用手電的強光繼續(xù)照著。
奇怪?
數(shù)以百計的蒼蠅圍著尸體,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從烏黑到深褐色各種不同時間形成的蛹殼,近乎將尸體掩蓋。
但……
眼被閃了一下。
蹲下身子,腳下有一處銘牌。
好快活俱樂部。
樸尚源拿著名牌,一瞬間就確定了,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下?lián)镒吲⒌娜?,確切的說監(jiān)控只照下了一個側(cè)臉,但是卻可以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光頭。
這黑暗仿佛有質(zhì)感一般,層層包裹住這個孤獨的闖入者,樸尚源很快就感到這黑暗的分量,身子越來越重,雙腿竟有些發(fā)軟。
女孩兒在哪里?
這是他想知道的。
大廳全部由水泥澆筑而成,呈長方形,除了墻角處堆了幾張破桌子之外,什么都沒有。
正前方的墻壁似乎跟周圍灰黑色的水泥墻不太一樣,搖曳的火光中,看起來似乎是一道門。
或許女孩會在那里。
深吸一口氣,慢慢向前走去。
那果真是一道門,兩扇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合攏在一起。
樸尚源把手放在冰冷、粗糙的把手上,門把手上布滿了灰塵。
最起碼有七天了。
他嘗試著用力一拉,鐵門發(fā)出難聽的“嘎吱嘎吱”的聲音,打開了。
一股更加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嗆得樸尚源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站在原地,借著打火機的微弱火光,觀察著自己前方的景象。
房間不大,但房間里有一個鐵籠。
像拴狗一樣。
籠子里有一個人。
還活著嗎?
他沒敢馬上走過去,而是蹲在那里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同時迅速用手電筒把周圍照了一圈。確認身邊再無他物后,他才慢慢站走過去。
不錯,那籠子里拴著著一個人。
樸尚源一邊緊緊盯著那個人,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
很小一只。
搖曳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女孩血白的頭發(fā)。
樸尚源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找到了。
他不顧一切的繞到鐵籠另一側(cè),蹲下身子,是張元英!
籠子里都是水和血。
不僅僅是里面,就連外面也滲出血水。
一時間,樸尚源不知道到底是驚是喜,是悲是怒。他急忙跪下來,用力搖晃著鐵籠,大聲呼喊著:“孩子……孩子?!?p> 頭發(fā)蓬亂,原本寬大的衣物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低廉的衣物,脖子被伸手的鐵鏈拴著。
雙眼無神,渾身上下全部布滿了傷疤,從頭到腳似乎就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樸尚源心中變的憤怒,怒火中燒。
這個老東西到底對這孩子做了什么?
已經(jīng)瘦脫了相的張元英在樸尚源的動作下前后搖晃著,緊閉的雙眼卻始終沒有睜開。
看著奄奄一息的孩子。
樸尚源著急了。
“西八!這個禽獸。”
孩子死了么?
不要,千萬不要!
樸尚源把手伸進去,探在女孩的鼻子底下。幸好,還能感到微熱的氣息。
女孩在之前一定受到了慘絕人寰的折磨,腦子忍不住的去想。
滾燙的淚珠在他是眼睛里滾動,然后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膛上。
強烈的感情如泰山壓頂般地向樸尚源襲來,心臟窒息一般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直刺進他
的心里。
“……”
聽著女孩微弱的呼吸,樸尚源干嘛用雙手擦了擦眼角的熱淚,強忍著心中的悲痛。
站了起來。
“等我等我把你救出來,堅持住。”
樸尚源隨即拔出手槍,一首擋在額前,一首向門鎖瞄準…
砰的一聲,鎖開了。
……………………
搶救室的大門隨之關(guān)起,信號燈亮了起來,女孩將要與死神搶時間,做殊死搏斗。
門外,樸尚源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沒有聚焦的望著那扇大門。
老頭對女孩不知道實施了怎樣的殘暴與虐待,就連身為辦案檢察官的他竟然也跟著揪起心來。
祈禱女孩沒有事。
江日妍本身就是女性,看見女孩面目全非,渾身是血也跟著悲痛起來,雙手合十在為女孩祈禱。
李典韋怒喝:“這個混蛋到底對這個女孩做了什么?”
這種時候她的父母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相反的是本身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幾人悲痛欲絕,但是他的父母竟然哼著小歌,唱著小調(diào)就走了過來。
女孩父親一副精明的模樣,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拍了拍樸尚源的背。
“這個沒什么大不了的了,樸檢察官就不要這樣難過了,我覺得結(jié)交你這個人脈更為重要?!?p> 母親則是抱怨:“哎西,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要為這個沒有把的破費?!?p> “話說既然他把這家伙都玩成這樣了,那他是不是也要負責任呢?讓他把醫(yī)藥費給報銷了吧!”
又覺得不夠嚴謹。
“最起碼要給5000萬才能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