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尚源激動的回頭。
看完了他精彩表演的江日妍眉頭皺的更緊了,表情是能說話的。
而他恰好就讀懂了她的表情。
你本不應該如此!
樸尚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江日妍,他就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不敢看江日妍。
雖然他已經(jīng)十分清楚江日妍為什么這么看著自己,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做自己做才行。
如果真的幫金俊輝破案,那么自己這邊陣營可就輸?shù)脧仡^徹尾,自己不僅不會不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幫助,說不定就連自己去釜山都會泡湯。
可以想象的是金俊輝。如果真的將這起案件的兇手在僅有的時間之內抓捕歸案,那他的名聲將會響徹全國。
自己呢?
他們本身就是敵對勢力啊。
樸尚源反復琢磨這江日妍的表情,最后淡淡的說了句。
“抱歉!”
江日妍氣的不想看他直接轉頭選擇無視,這個家伙還是不死心呢。
而韓悠樂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陷入沉思,自己不是她的男朋友嗎?
怎么這兩個家伙眉目傳情。
好在樸尚源的聲音夠細,說話輕聲細語已經(jīng)是他的一種習慣了。
幾人并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圓心附近的范圍為犯罪人心理舒適度最高的區(qū)域,這個圓就是圓周假設的核心,從理論上來說整個圓都是兇手居住地的潛在范圍,但圓心附近的可能性最大,是犯罪人心理舒適度最高的區(qū)域。
根據(jù)圓周假設得出的范圍大概在離花園路小區(qū)附近五十公里以內。
也就是說兇手一直在盯著警方出入案發(fā)現(xiàn)場,一直在欣賞這一出美劇。
真是一個變態(tài)啊。
金俊輝激動的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敵在明我在暗必須要盡快讓警方去搜查這附近的小區(qū)?!?p> 樸尚源調整好心態(tài),看著興奮躍躍欲試準備要大干一場的金俊輝。
“去查那些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旅店,或者說那些比較位置偏僻的日租房?!?p> 金俊輝點頭,說是遲那時快,這個家伙按捺不住要抓到兇手的興奮,直接就和大胖推門走了。
見兩人走后沒了外人,江日妍氣不打一出來,直接開口責難:“我從一開始就要說過,你要看清分寸!”
“你知不知道他們查到最后的兇手,我們要付出怎么樣的代價,咱們跟他們本身就不是一樣的人?!?p> 站在白板處的樸尚源看著發(fā)怒的江日妍,沉穩(wěn)開口:“可是如果我不做這個兇手真的就要逃脫法網(wǎng)了。”
“你什么時候那么在乎兇手入獄了?”
樸尚源搖頭:“我雖然不是普世天下的神圣,但我也不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p> 江日妍好笑的看著他:“他死總比我們死要強!”
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樸尚源默默的點頭,似乎是認同了她的說法。但認同不代表要去做,心理上他不是那種人。
他不是一個圣母,還做不到那種大無畏一心向善,舍生取義的光輝形象。但是他也有著自己的正義。
她抬起頭默默的看了腰板挺直的樸尚源,只是微微一笑
微微一笑。這個笑容里,沒有因為自己要將幾人拉下火海仇恨,也沒有憤怒的抱怨。甚至都看不出來一丁點兒責備的意思。
樸尚源對于自己的朋友很不喜歡用自微表情去觀察別人,因為那樣幾人之間就沒有的秘密。
但是她那一閃而過的一抹哀愁可以確定她并沒有從內心上要去怪過樸尚源,只是呈呈口舌之快而已。
那樣他就放心了。
哪知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樸尚源徹底的慌了神,甚至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奪路而跑。
“你的寶貝大女兒張元英被接到伯父家了,她說你給他按時打電話你不會忘記了吧?”
樸尚源無語,什么時候告訴過自己要打電話的,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報復,完了完了小家伙又要生氣了。
自己因為晚上晚睡覺,所以讓典韋把小家伙送進了幼兒園,這竟然兩天過去了。
樸尚源讓江日妍把小圓接到自己師傅那里,因為沒有時間照看,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要把小家伙交給別人照看。
樸尚源的師傅可是大法醫(yī),雖然自己完全不沾邊,也根本不了解法醫(yī)的知識。
但倆人就是一見如故,他根本就不需要學習法醫(yī)這種理論常識,自己只需要辦案子打打官司就可以了,但是他仍要傾囊相授。
唉!
原本自己信誓旦旦的說要每天接送她,但是真的接觸檢察官這個職業(yè),尤其是還有限期令這種要求,案件一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
簡直就是奢望。
該死?。?!
該死!?。?p> 該死?。?!
因為舍不得自己的寶貴女兒,幼兒園可不是住宿制的,而是每天都要接回來一趟的。
樸尚源走出辦公室就急急忙忙的掏出電話,他現(xiàn)在很想知道小家伙的狀況。
估摸著盤算了一下四點了,小家伙應該已經(jīng)從幼兒園回到家了。
通訊錄找到怪老頭。
點擊撥通。
竟然直接就接通了,師傅應該現(xiàn)在正在拿著手機。
樸尚源的師傅叫黃俊奎,70多歲的老爺子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在家,但仍是名譽的K國第一大法醫(yī)。
曾經(jīng)破獲很多起關鍵的案子。
但人雖老,同心卻依舊!
“哎呀,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樸尚源感到一陣牙疼,自己真的不是給你打電話,而是想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對啊師傅,我老想你了!”
聽著電話那頭好不猶豫的聲音,師傅哈哈大笑,這小家伙還騙自己。
“你小子是想你的寶貝女兒了吧?”
聽著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他索性就不隱藏了。
又走了幾步,才細細開口:“師父,快讓我聽一下我女兒的聲音啊?!?p> 黃俊奎來了興趣,要說是逗一像沉穩(wěn)內斂,像死瓜臉面無表情的樸尚源,那別提有多開心了。
“這樣啊,那你把那本我給你的醫(yī)書筆記給我背一遍,背的好的話,我就把電話給你的小寶貝兒。”
“至于背不好嘛!”
樸尚源無語,這時間過去這么多久,想必那本書應該早已經(jīng)發(fā)霉在他的家中了,也許被小湯圓涂涂畫畫也說不準。
烈日炎炎大地像一個蒸籠一樣熱的人喘不過氣。
黃俊奎那頭,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慢悠悠的聽著樸尚源背課本,滿意的扇了扇蒲扇,夏天很熱,連空氣都是躁動的。
原本聽的津津有味的黃俊奎,卻突然感覺到身邊有個“異樣”的眼光在盯著自己。
旁邊有一個小家伙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剛開始還覺得沒什么,但是時間一久反而覺得尷尬了。
小家伙的眼神可以說用望眼欲穿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么可憐的盯著他,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盯著他的手機。
半跪在榻榻米上,桌子上擺著名貴的點心,卻也無動于衷。
小湯圓太成熟了,有的時候給他表現(xiàn)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但是只要一聽到樸尚源的聲音,好像就瞬間褪去了偽裝一樣。
可憐!
無助!
且幼??!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他看,此時的黃俊奎只能和小家伙尷尬的對視。
“這么遠能聽到?”黃他開口。
小湯圓點點頭:“爸爸的聲音不管多遠我都能聽得到!”
“嗯?”原本正在背課本的樸尚源頓時愣住了,電話那端有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黃俊奎無奈,現(xiàn)在自己就好像一個拆散父女倆的罪魁禍首一樣,只得興意闌珊地將手機交給小湯圓。
“爸爸,爺好想你啊?!?p> 在院子里,小湯圓穿著辛德瑞拉公主裙,兩只小手提著裙擺飛快地跑了過來,即使自己最心愛的小裙子被土吹臟了,也無動于衷。
小家伙兩個小手抓著手機,漂亮的一雙大眼睛就像能透過手機,看見那端的樸尚源一般。
聽到電話那頭是小湯圓的聲音,樸尚源感覺到身體一輕,一天的疲憊全部消散。
“我也很想我們家圓圓?。 ?p> “咳咳!”聽到父女的真情流露,黃俊奎時不時的。發(fā)出聲音表達著自己的存在感,也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樸尚源除了輕輕的說話之外第二種說話語氣。
甜的讓人作嘔。
小湯圓兩手拿著手機將它放到左耳邊,這樣就能更近距離地聽到爸爸的聲音了。
“爸爸說謊了,明明說好要給圓圓打電話的,可是卻不打。”
聽著圓圓略帶撒嬌的責難,樸尚源笑了笑:“都是你江姐姐的錯,他因為我們家圓圓不讓他抱,所以他生氣了就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爸爸?!?p> 電話那頭的小湯圓惡狠狠的伸出自己的小拳頭揚了揚。好像是在隔空教訓江日妍一樣。
“嚶嚶嚶?。?!”
一陣忙音之后,電話竟然就被這么中斷了。樸尚源皺著眉,這是什么情況。
又是一陣電話鈴聲。
應該是小家伙不小心掛斷了之后回撥過來了吧。
樸尚源想也沒想接著電話:“喂!”
電話那頭,幾個警察兩人一隊正在搜查這間低廉的日租房大樓,某個拉著窗簾的窗口,有個身影正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電話那頭是忙音,沒人講話樸尚源覺得奇怪,將手機打開之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一串數(shù)字。
不認識的人?
樸尚源覺得奇怪。
“喂!你到底是誰?”
電話那頭人沒有說話,先是嘲笑的噗嗤一笑,之后淡淡的開口。
“怎么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