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著和黎明號
顱內的劇痛讓亞格魯知道自己還活著,沒錯,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許多人期望他死去,但他活了下來。他用一生在研究所謂的“神秘側”,但沒有任何人理解他。正如蠢貨不知道富豪為何還要賺錢一樣。他告訴過所有人,神秘無處不在!神靈真實存在過,而非是那些穿著牧師袍、修女服的蠢貨能夠臆想出來的。
可笑,沒人相信他!
當然,他其實也迷茫過。
他用十年的時間研究一個最基礎的咒語,但這個咒語并未反饋給他想要的力量。
好在,最后一刻他成功了。咒語激發(fā)的秘術將他凍結,并在今日復蘇。
亞格魯看著“黎明號”的屏幕,上面依舊掛著一個新聞:
大大的標題上寫著魔物入侵!
“咳咳!”他的喉嚨很干澀,更要命的是腹中的饑餓和身體的無力?!袄杳魈枴鄙系娜掌诟嬖V了他自己已經被該死的秘術冰凍了多久。
查理帝國如果還存在,現(xiàn)在應該是Charlie Era Y203……報紙的右上角會標注上最簡單的幾個字母CE Y:203。
“該死!”他口中罵罵咧咧,但身體很誠實的趴到在地,然后用他的十根手指頭摳著地面的狹小縫隙,以此借力前進。
如果他會占卜,他一定不會將自己的地下室打掃得如此干凈。歐,我尊敬的主,請原諒我拋棄自己的潔癖,因為那毫無用處。我以我明日的午餐發(fā)誓,我說的是真的。
亞格魯從前一直不知道他的地下室竟然如此大,當初是誰覺得地下室小而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悶悶不樂了一個月來著?好像是自己!當時的我為什么不能給自己的臉一巴掌,或者用皮帶狠狠的抽自己的屁股?
該死的!為什么我還活著。
終于,他找到了儲存的水。然后他又開始罵罵咧咧!
“是誰設計的瓶子?我該讓你用屁股夾住瓶蓋將它擰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亞格魯終于打開了瓶蓋。啊,水,你比教堂的圣水還要甘甜。那位胡子都快長到地板上的神父以為我不知道他在圣水中加了糖塊,哈哈,我還在里面潵了尿。這是我的秘密,誰也不會知道,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
亞格魯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沉重的眼皮再次睜開的時候,身上的力量已經恢復了些許。盡管還是需要扶住什么東西他才能站起來,但已經足夠了。
坐在“黎明號”前,撫摸著自己的老伙計。若非身體的狀況以及老伙計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他難以想象自己竟然就這樣被冰凍了79年。
“也只有你才能夠陪我走完這孤獨的79年,艾爾、蘭博、森蒂亞……哈哈,他們恐怕都老得掉牙了,或許,已經進棺材了……可能,被那些魔物吃了?!眮喐耵?shù)穆曇粼絹碓叫?,直到他自己都聽不見,他的神情沒落。
但片刻之后,他哈哈大笑:“哈哈,只有我活了下來。只有我保持了25歲的樣子。你們這些老家伙,羨慕吧!”
接著又是沉寂,他的關節(jié)噼啪作響。
“如果,我是說如果……”亞格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沉重道:“這個世界只剩我一個人了,會怎樣?”
亞格魯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不敢去想。
他的嘴咧著,露出依舊白皙的牙齒:“不會的,世界那么大,還有無數(shù)的位面。就算是魔鬼,也不會讓人滅絕的。更何況,還有那些該死的主?!?p> 稍微調試了一下鏡頭,亞格魯看著屏幕上面色蒼白的自己。依舊棱角分明的臉,胡須已經許久沒有刮,這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廢,像個邋遢的中年人。栗色的卷發(fā),高聳的鼻梁,深邃的藍色眼睛,再加上他本身一米九的身高,原本他可是小鎮(zhèn)中最帥的那個,可能是全帝國。
他對著鏡頭緩緩開口說道:“嘿,這是我蘇醒的第一天,我用了吃奶,不,比吃奶還要費力的喝了一瓶再普通不過的水。那時候我發(fā)誓要揪住發(fā)明瓶子的那個混蛋,讓他用屁……今天是查理紀元203年,我尊敬的艾德·貝蒂·查理陛下希望他自己不要像自己的父親那樣短命,所以將CY改成了CEY,這是多么聰明的決定,至少我見證了它到達203的這一天……”
“當然,我也見證了它的終結,因為現(xiàn)在它將改變?yōu)閅aglu Era,沒錯,亞格魯可比查理好聽多了。你問我為什么不用我的姓氏?因為我沒有姓氏,我在福利院長大,喜歡將修女的內衣藏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沒錯,我是一個混蛋。這沒什么不好,至少我活了下來……”
“其實我多么希望我永遠沉睡著,但很可惜,幸運女神一直在注視著我,是祂指引著我將內衣放在枕頭底下,那是儀式,增加我幸運的儀式。所以,我活下來了……”
“很顯然,這是我的地下室。這里只有我和黎明號,還有一箱水,而我沒有食物。似乎我活不久了,主應該會接受餓死的信徒進入他的神國,畢竟我比較虔誠。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在主的雕像下撒過尿,也從未將口紅抹在雕像的嘴唇上。”亞格魯深吸了一口氣:“實際上教堂里不見的那本圣經被我拿去擦了屁股,主明白的,當時我只有圣經,而它是紙……”
“呼~這些秘密我連凱修斯都沒告訴,便宜你了,黎明號!”
亞格魯訴說著一切,或者說是傾述。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然后他拿起那本寫滿符文的書,上面有很多稀奇古怪方式結合的符文,這些都是他的“秘術”。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秘術的作用是什么,畢竟他第一個成功的秘術是【冰凍】,那個將他自己冰凍的秘術。
“Bi La Sia Qn!”
而在這條咒語末尾寫的是祝福,祝福自己活下來嗎?好像有點關系。
盡管是如此想的,亞格魯依舊將它改成了【冰凍】。
看著其他幾十個秘術,他不知道哪些是危險的。畢竟之前他不論怎樣都無法催動這些秘術,但在魔物降臨的時候他成功了。作為查理帝國最強大的魔術師(自封),他認為這和魔力有關。在之前這個世界是不具備魔力的,但魔物打開了世界壁壘,這個世界和魔物到來的世界連接,所以這個世界有了魔力。
我真是天才!
如此說來,這些原本毫無作用的符文,變得危險了?
但我亞格魯,不懼危險!為探索犧牲,是值得的!主也會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