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來到丹霞寺已經(jīng)倆月有余。
之前便已經(jīng)在有意的減少待客的次數(shù)和頻率。
并且在那之前,就與林衣衣一同,在妖域中露過了面。
卻不是護衛(wèi)之名。
因為按林衣衣所說,她這樣修為算不得高的人族,在妖域中地位還是比較低下的。
憑空出現(xiàn)個半妖當(dāng)護衛(wèi),只會引的那些頭腦簡單,兇暴無比的妖族震怒。
大概就是抱有“雖然我們妖族瞧不起半妖,但怎么能給個女人當(dāng)護衛(wèi)”這樣的心態(tài)。
所以……倆人明面上卻是打著情人的名號……
這樣一來,反而另有收獲。
狐妖袁媚大喜,以為林衣衣逐步向妖族歸心,開始妥協(xié)了。
別人沒感覺,她作為林衣衣的直屬首領(lǐng),還是覺得這個姑娘很得力的。
倒使得陸恪的融入格外簡單,也算意外之喜。
此時,妖域中大多妖怪已經(jīng)知道,很有些艷名的林衣衣,委身給了一個半妖做情婦。
前期鋪墊的差不多了。
陸恪便準備徹底不在寺廟中露面。
此時丹霞寺高僧閉關(guān),也根本不會再引起妖族注意與揣測。
正弘站在院中,神色無比的緊張。
他已經(jīng)知道……住持要入深山閉關(guān)了。
今后接待鄉(xiāng)民的事宜就要全數(shù)交到他的手上……
好在隨著陸恪的悉心指點,他也終于開辟了第一個氣竅。
也能簡單的運用梵無經(jīng)進行醫(yī)治了。
正弘年紀幼小,這樣的進境已經(jīng)不算慢,除了梵無經(jīng)不凡之外。
他自己的天分顯然也是不低的。
“住……住持,您要閉關(guān)多久?。俊?p> 關(guān)于接待鄉(xiāng)民一事,他沒有太多忐忑,這樣的事情他早就開始做了。
此時神情不安,卻是害怕住持就此丟下自己不管。
不論有沒有修為在身,他終究還是個小孩子。
按理說倆人居住在寺廟中,反而是他照顧陸恪多些,不僅買飯跑腿,還要灑掃修整寺院,接見訪客。
但正弘心中的依賴之情還是與日俱增。
這時的小和尚,已經(jīng)陷入了濃濃的離別愁緒中去。
陸恪笑著摸了摸他的光頭,拿出萬里商會的玉牌。
“說不準,不過你有急事便到鎮(zhèn)上分會中留信便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請托于他們?!?p> 分別總會到來的。
他不可能在丹霞寺待一輩子,提前讓小和尚適應(yīng)下也好。
吩咐完,便趁著夜色來臨,準備推開廟門離去了。
正弘眼睛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
用力捏著拳頭,大聲喊道:“住持,我會努力修行的,我一定會成為丹霞寺的高僧!”
陸恪哈哈一笑,轉(zhuǎn)頭對他擠了擠眼睛。
“正弘小師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丹霞寺第二高僧了。”
從這天起,丹霞寺大師長時間閉關(guān)修行的消息傳開。
初時的驚訝過后,鎮(zhèn)民們很快適應(yīng)了這種改變。
轉(zhuǎn)而開始傳揚正弘小師傅的名頭。
……
明月之下,水域中停著一艘小船。
林衣衣面著輕紗,自得其樂。
時不時將修長的素手伸到水中,撩撥些小魚。
獨處的時候,她反而顯出了本性里的純真和簡單。
“嘭”
船身晃蕩了一下,陸恪落了下來。
林衣衣看了他一眼:“干嘛這么用力,都快將甲板踩塌了……”
“這是一個臥底的基本要求?!?p> “要時刻符合半妖的行為舉止?!?p> 林衣衣輕聲笑道:“是,牛震天將軍……”
此時陸恪已經(jīng)化為了一個頭發(fā)短茬的黃臉中年漢子。
他將斗笠系好,拍了拍緊身灰衣。
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道細細的黑紋。
隱約顯露出他“妖族”的身份。
整個人顯得瘦削精悍,很是兇惡。
陸恪洋洋得意:“怎么樣,我這個名字是不是簡單易懂,而且透露著妖修的氣場?!?p> 林衣衣捂嘴偷笑著,慢慢的劃動著船只。
向水域深處的據(jù)點行去。
過了很久,妖族盤踞的小島映入眼簾,倆人將船停下。
“令牌?!?p> 一個妖怪趾高氣昂的呵斥著。
林衣衣見怪不怪,對這樣的刁難習(xí)以為常。
掏出令牌遞了過去。
小妖很是核對了半天,才予以放行。
見倆人遠去,盯著林衣衣翹臀狠狠看了幾眼。
嘴里罵道:“媽的,這娘們來妖族這么久,反而被個雜種半妖拔了頭籌……”
“等游將軍回來,看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能活幾日。”
陸恪二人走至了一處偏僻的小樓前。
林衣衣掏出一枚小旗,招了幾下。
陣法亮起,門扉打開,這便是他們的住所了。
若不是很多妖族野性未泯,寧在荒郊野外,也不愿住于屋舍之內(nèi)。
恐怕這棟破舊潮濕的木樓還輪不到他們倆人。
林衣衣小心的將門關(guān)緊。
再度通過陣棋將小樓護住。
難怪她對敵手段頗少,僅有的一些元石,也用來購買陣法,維護自身安全了。
比起慢慢修行,這種方式顯然見效更快。
也再無余力做別的提升。
她姿容出眾,自然會引的一些妖族眼熱,好在她主動投身同為女性的袁媚手下,才能保住清白。
這份小心翼翼理所應(yīng)當(dāng),個中辛酸,實在無法言說。
林衣衣有些發(fā)愁。
“過些日子,游將軍就要回來了,倒時候可能就要麻煩上門……”
倆人裝作情人是一同定下的。
她也曾有言在先,有位妖族將軍覬覦她很久。
陸恪卻全不當(dāng)回事。
她想了想道:“游奎和袁媚之間有些矛盾,他也虛偽的很,非要裝出一幅風(fēng)流人士的模樣,不愿用強。”
“我才能周旋下來?!?p> “但是他一旦得知我們……”
說到這里,臉上有些羞意。
她一度懷疑陸恪執(zhí)意要以這樣的身份混進來,是故意占自己便宜。
但對方承受的危險顯然更大些……
陸恪點點頭,一臉期待。
“你不是說過,游奎很有些威名在,他體內(nèi)會不會有源血?”
林衣衣見他信心如此充足,有些無語。
“你不要這么大意……而且真的直接殺了他,我們也承受不起后續(xù)的麻煩?!?p> 陸恪渾不在意:“無妨,你倒時候出個任務(wù),我作為你的好郎君,陪同很是正常,正好給游將軍個發(fā)難的機會?!?p> 林衣衣白嫩的臉頰有些羞紅,沒好氣道:“那我的好郎君,你可要護持好奴家安全?!?p> 陸恪笑的有些滲人:“游將軍位子坐得太久,該牛將軍來坐了。”
這種整日里受氣的日子他是過不下去的。
既然打算在妖域盤桓,適當(dāng)展露一下爪牙,也更容易生存下去些。
林衣衣想到他牛震天的名頭,不由噗嗤笑出聲來。
心里的憂愁也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