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見他一臉呆滯,也不以為意。
思考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傍身的功法很多。
家傳的落風(fēng),佛門的梵無經(jīng)以及玄功無生斗。
最后一種自然不談。
相較起來,自然是梵無經(jīng)更適合正弘些。
只要稍微學(xué)得一點皮毛。
今后就算自己離開,他在鎮(zhèn)上招搖撞騙……呸,懸壺救治也容易些。
他沒有什么門戶之見,如今對修佛一道也不再有惡感。
唯一顧慮的就是梵無經(jīng)的來歷,但是影響到正弘的可能也不大。
于是打定了主意,返回屋中,拿出紙筆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將幾張寫滿……丑陋字跡的紙張交給了正弘。
他心里松了口氣,生怕什么經(jīng)落紙焚,好在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咳嗽了倆聲。
陸恪正色道:“此乃丹霞寺不傳秘法,為正宗佛功。”
“法不傳六耳,只有你我二人習(xí)得,你切要牢記,不能向外吐露分毫?!?p> 正弘心中升起一股嚴(yán)肅之情,用力的點著頭,心里發(fā)誓,這輩子向任何人都不會透露。
陸恪又道:“嗯,我再來給你講講修行的基本常識?!?p> 正弘聽的津津有味,眼睛中充滿了向往。
忍不住問道:“住持,您是什么修為?”
說完一臉期待,隱含崇拜的抬頭望去。
陸恪臉色一僵。
總不能告訴你……我現(xiàn)在只有一竅煉體的修為吧。
我高僧的人設(shè)會崩塌的!
“不可說?!?p> 正弘用力點著頭:“嗯嗯?!?p> “住持一定很厲害!”
時間一晃而過。
見差不多了,陸恪覺得說的再多,小和尚可能記不太住。
便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里,有不懂的問我?!?p> 正弘連忙點頭,心里生出淡淡的溫暖。
這種體驗是他之前沒有過的。
在上一個寺廟,師傅們大多說的都是些玄而又玄的道理,也不許問,只準(zhǔn)聽。
記不好的還要挨板子,沒飯吃。
可是他年紀(jì)幼小,又沒有基礎(chǔ),因此常常挨打,餓著肚子更是家常便飯。
最后還落得個沒有慧根的評價,被掃地出門。
因此今天知道要聽課。
還很是忐忑害怕了一番,生怕表現(xiàn)不好,被趕出寺廟去。
卻不想住持隨和的很,也不嚴(yán)厲。
他放下心來,又暗自發(fā)誓,一定要刻苦修行,才對的起住持。
陸恪見時間差不多了。
決定開廟門,迎接今日的求愿者。
他想了想。
既然有了小和尚,自己這個高僧也不能總是事事親為。
便吩咐道:“正弘,你去挑選倆位鎮(zhèn)民進(jìn)來,記得,一定要選身子骨弱些的?!?p> “?。俊?p> 正弘又開始緊張了,他沒想到自己會接到這樣的任務(wù)。
壯著膽,惴惴不安的打開了廟門。
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見住持果然神色淡然的坐在不遠(yuǎn)處,不由多了幾分勇氣。
他努力裝出平穩(wěn)的樣子,站在門前,面對著烏泱泱的人群。
“哎喲,小師傅,你又出來了?!?p> “小師傅,你可曾有小媳婦兒呀?”
村中婦人貫愛調(diào)笑人,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正弘臉一紅,有些生氣。
“我是丹霞寺的僧人!”
這句話一出口,他鎮(zhèn)定了不少。
似乎丹霞寺這三個字給了他無窮的勇氣。
“我代住持挑選有緣人。”
鄉(xiāng)民們大吃一驚,不敢再言語冒犯,反而裝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哀求了起來。
正弘不吃這一套。
他牢記著住持的囑咐。
“挑些身子骨弱的!”
于是瞪大眼睛瞧了起來。
卻見一位特別苗條的姐姐走了上來。
黃晴已經(jīng)連續(xù)來了很多天了。
卻一次都沒被選上,今日見是個小和尚出來,不由一喜。
她輕聲細(xì)語的道:“小師傅,可不可以讓姐姐見見你家住持?。俊?p> 正弘驟然被她這么一稱呼,有些不好意思。
又見她皮膚白凈,身材瘦弱,便決定挑她了。
他小小年紀(jì),哪里分得清身子骨弱和苗條的區(qū)別……
于是。
陸恪便見到正弘帶著倆位姑娘走了進(jìn)來。
他忍不住看了小和尚一眼。
“我該不會……收了個花和尚吧……”
正弘?yún)s有些激動。
他從來沒享受過被人簇?fù)戆蟮母杏X,心里不是很平靜。
連忙開口道:“住持,我特意挑選了倆位身子弱的姐姐……”
陸恪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手讓他坐到一旁。
第一位姑娘一開口就讓他驚了一下。
“大師……我想問您,我未來的如意郎君在哪兒呀?”
一邊說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還不住的往陸恪臉上瞟。
“唉……真當(dāng)我是算命的了?!?p> 陸恪心里腹誹,卻開口道:“報上生辰八字?!?p> 黃晴站在后方,此時還沒輪到她,正有滋有味的看著。
聽到這話,不由暗道:“還真能算姻緣!我也算一下?”
“不行不行!師兄弟們還等著大師救助呢……他們雖然又丑又粗魯,但也怪可憐的?!?p> 陸恪聽著面前的姑娘報上生辰。
卻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他哪里會算命,不過是走個過場。
頓了頓道:“姻緣由天定,佳偶本自得?!?p> “你未來夫君可能會是一位讀書人,應(yīng)是端方君子,家境卻算不得好?!?p> “若想白首,卻需你賢良淑德?!?p> “當(dāng)然,若察覺對方品行有虧,自無需多慮,拒絕便是?!?p> 他這是一番車轱轆話。
只是見對面姑娘衣著精美,顯然是個不缺錢的,因此另一半家境貧苦她應(yīng)該也不會在乎。
這年頭的讀書人還是很吃香的,選一位人品好的總無大錯。
又告訴她要注意自身修養(yǎng),也算得上良苦用心。
當(dāng)然了,他也不會這么幾句話就打發(fā)對方。
抬起手指,輕輕一點。
佛光流轉(zhuǎn)。
那位姑娘渾身一輕,只以為大師為自己加持了姻緣方面的福緣,不由大為開心。
誠心的上了幾柱香,并暗自告誡自己,今后一定要避免使小性子,不然就要錯過如意郎君!
隨后便告退離開。
黃晴卻眼睛睜的大大地。
剛才那……居然是佛光?
要知道,修行中人,也沒幾個能修持出特殊元氣的!
不由為自己之前的懷疑悄悄致歉。
連忙走上前去。
誠懇的道:“大師,我們鏢局被妖怪盯上了!”
“您一定要救命?。 ?p> 她第一次來時,本是抱著行俠仗義的打算。
卻被陸恪風(fēng)采鎮(zhèn)住,沒敢發(fā)難。
之后幾天,鏢局卻在行鏢途中屢屢遇險,雖然沒有人因此身死,但是押送的物件丟了個空,狠狠賠了一份銀子。
并且名譽大損,整個鏢局最近愁云慘淡。
如果之前遇到這類事件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避避風(fēng)頭,躲過去便是。
但眼下既然有了這么一個機(jī)會……說不準(zhǔn),便有奇效呢?
黃晴不由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