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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持手中刀

第二十一章 離開

我持手中刀 黎長夜 2266 2020-12-05 20:15:25

  雙方一路從天上打到地下,戰(zhàn)況之激烈前所未有,這還是彼此都未曾動用靈寶的情況下。

  易陽比陸恪矮了將近一個頭的差距,此時他站于擂臺之上,右臂被對方死死抓牢,面色有幾分蒼白,唇邊略顯殷紅。

  他微微抬起頭,以便于直視陸恪。

  雙目之中似乎浮起了微不可查的火光,輕聲開口道:“道兄,你要小心了?!?p>  話音剛落,一股浩然元氣自身上轟的炸開,陸恪竭盡全力都無法再抓牢對方手臂,身軀受沖擊之下被擊退到擂臺邊緣才堪堪站穩(wěn)。

  易陽雙臂低垂,身體緩緩漂浮而起,背后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古樸至極,卻又尚未勾勒完全的“火”字。

  遠處閣樓之上,一個中年修士嘭的站起,卻是將面前的案幾盡皆帶翻。

  他臉上滿是激動之色:“陽兒居然已經(jīng)初步結(jié)出真言了!好!好啊,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身影陡然消失不見。

  此時陸恪站于擂臺一角,只覺周圍空氣似乎都被高溫扭曲掉,眼瞼上滴下一顆汗珠,幾乎連對手的身形都看不真切。

  “轟”

  以易陽為中心,一道熾熱的紅芒席卷而出,擂臺的地面亦寸寸龜裂。

  陸恪深吸一口氣,居然就地盤坐下來,體內(nèi)元氣瘋狂流轉(zhuǎn),二重的毀傷功運行不斷。

  他已經(jīng)開始提前修行了……

  紅芒及身,一股無邊的熾熱從周身毛孔及經(jīng)脈中涌入。

  幾乎一瞬間,氣竅和經(jīng)脈中的元氣被蒸騰一空,干裂與劇烈的灼燒之痛由表及里,蔓延開來。

  陸恪不由悶哼一聲,即便他已經(jīng)飽嘗過各種痛楚,這種經(jīng)脈近乎斷裂的疼痛還是讓他感到難挨。

  就在這時,氣海中的小樹苗跳動了一下。

  涌入體內(nèi)的紅芒短暫一頓,卻被飛速的吸取了過去,凰木如鯨飲水,盡數(shù)吸收。

  隨著紅芒被吸取的越來越快,陸恪經(jīng)脈血肉遭受的灼燒與沖擊也更加嚴重,他只能咬緊牙關(guān),苦苦支撐。

  好在沒過多久,易陽似乎元氣將盡,身體落回地面,背后古字也已消散,木然的面上終于閃過了明顯的震驚之色。

  他之所以全力以赴,正是出于對陸恪的尊重。

  而擂臺磚石之下亦有陣法護持,還有導師壓陣,即便對手落敗也不會有生命之危,因此發(fā)動了最強一擊。

  卻沒想到及至自己元氣消耗殆盡,對方依舊能支撐的住。

  這倒是他高估了,倘若沒有凰木將火氣盡數(shù)吸收,陸恪恐怕早就敗下陣來。

  此時陸恪盤膝坐于原地,赤裸的肌膚滿是裂口,卻一絲血跡也無,分明是被熾熱的火氣燒了個干凈。

  終于等到體內(nèi)紅芒消失殆盡,小樹苗似乎意猶未盡,跳動了倆下,見沒有了后續(xù),只好不甘的停了下來,再度執(zhí)著的開始在干涸的氣海里“喝水”。

  “你蹦跶吧,反正我一滴也沒有了?!?p>  陸恪苦中作樂的想著,緩緩睜開雙目,只覺眼皮分外沉重,手臂也幾乎難以抬起。

  易陽走上前來,放下一套道袍,并施了一禮,認真說道:“感謝道兄指教,我收獲良多?!?p>  語畢轉(zhuǎn)過身,對著有些呆滯的壓陣講師點點頭,丟下一句“我輸了”,便頭也不回的走遠。

  此時第三擂周邊一片死寂,雅雀無聲了良久,才有人不敢置信的說道:“是……是我眼花了嗎?真言?”

  “易陽……結(jié)出真言了……”

  “十……十五歲的凝真修士???”

  隨著這些低語,整個道場好似火山噴發(fā)一般,議論之聲嘩然而起。

  陸恪卻顧不上這些,他這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全部被燒成灰燼。

  于是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和眉毛,大松一口氣,這才有些艱難的將地上不太合身的道袍穿起。

  這一次的傷勢格外嚴重,陸恪亦不敢久拖,被道童摻扶著向藥師堂行去。

  一場矚目的大戰(zhàn),也就此宣告落幕,而這一戰(zhàn)雙方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才悄然開始發(fā)酵……

  ……

  屋舍之中,陸恪緩緩起身,長舒了一口氣。

  距離那一場比斗已經(jīng)過去一天,幾乎不間斷的修行搭配上藥師堂提供的傷藥,才使身體的傷勢勉強痊愈。

  “毀傷功到了二重,反倒進境慢了數(shù)倍,即便這一次身體遭受了如此重的創(chuàng)傷,也沒能開出來第一條元脈?!?p>  “再想要將這部玄功進階,以后或許只能依靠面板,開辟天賦上限之外的元脈才能有用了?!?p>  而由于陸恪傷勢過重,易陽又主動認輸,倆大奪魁熱門居然沒有人參與道場后續(xù)的大比,反而讓接下來的比賽懸念叢生。

  雖然大比尚未結(jié)束,但是問天宗行事也頗為大氣,遣人送來了一件前三甲才有的靈寶,雖然只是一把中品的靈刀,也很顯誠意了。

  陸恪摸著面前靈刀略顯冰冷的刀鋒,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問天道場的旅途,到此就要結(jié)束了。

  ……

  陸恪輕裝簡行,背負著一把略顯狹長的長刀,已經(jīng)站到了問天道場大門之外。

  念及在此半年多的時間,不由感觸良多。

  來時自己不過開竅十一處的煉體士,走時卻已經(jīng)是真正得入修道門庭的氣海境修士。

  陸恪對準問天宗山門略施一禮,說道:“感謝照顧?!?p>  這半年里,不僅惡補了諸多修行中的基礎(chǔ)性知識,更是通過自己的苦修和毅力,開出了多處氣竅。

  想到這里,陸恪不由頓生豪情,沿著下山的小路緩步前行,高歌道:“仰天大笑出門去……”

  “……”

  “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正略感苦惱,卻見前方不遠處,一輛華貴無比的馬車停在路旁。

  而一名年輕的公子正笑容滿面,興高采烈的向自己招手:“陸兄,我來接你啦?!?p>  陸恪不由加快步伐,笑道:“你怎么來了?”

  裴玉樓將陸恪讓入車中,自己也坐定。

  一邊指使著車廂內(nèi)的侍女擺放瓜果美酒,一邊說道:“那日我回返京都家中,計劃果然一舉成功,我爹老懷大慰,就此同意我在家中修行。”

  “我本準備送幾件靈寶給你,好讓你在大比中走的更遠一些,卻因為一時間得意忘形,把這件事忘了個干干凈凈,再一打聽,才知道你居然和易陽打了個難舍難分?!?p>  裴玉樓說到這里,面上也浮起佩服的神情。

  陸恪一邊打量著車內(nèi)華美的裝飾,吃驚于內(nèi)部空間的寬廣。

  一邊搖頭回應(yīng)道:“沒用的,易陽驚才艷艷,一開始是主動自封元脈與我比斗,多倆件靈寶也濟不得事。”

  裴玉樓大笑道:“何必謙虛,你這一場大發(fā)神威,連帶著我在家中地位也水漲船高,你想想,你和易陽平分秋色,惜敗你手的裴公子豈不是也不遑多讓。”

  倆人說笑間,馬車平緩而迅疾的向著京都駛?cè)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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