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紅鱗魚人和藍鱗魚人拉到一塊,它們份量不輕,起碼有上百斤。
我打著火把在它們身上照來照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我一臉不高興的把它們丟進大海。
“嗯。閑著也是閑著,給那個獸人挖一個坑吧,再給它立一個墓碑,上面就寫【周信恩人之墓】,它也確實對我有恩。”我在不遠處,尋了一個土質(zhì)松軟的地方,再找來一塊趁手的石頭,哼哧哼哧的刨起了坑。
啪!
“什么聲音?!蔽胰硪痪o,拿起身旁的紅纓槍,掃視四周。
“嗯。什么東西,好像是一個人?!焙┥吓恐粋€人形黑影,我抓來一根燃燒著的干柴,往那黑影旁邊一丟,人形黑影顯露出了真面目,一個豐滿的女人。
“喂?!蔽夷弥t纓槍,小心謹慎的靠了過去,女人的胸膛還有起伏,只是幅度很小,幾乎感知不到。
“還有鼻息,算了算了,救你一命吧?!蔽彝现藖淼交鸲雅?,她的衣服濕漉漉的,摸了摸她的手,冰冰涼涼,沒有一絲溫度。
“泡腫了。肚子這么鼓。好人做到底吧。”我用手按了按女人的肚子,女人的嘴里冒水了,肚子里的水被我給擠出來了,我加大力度。
“咳咳咳。”女人醒了過來,掙扎著起身,嘴里不停的冒水。
“謝謝你。(北地語)”女人說的話我聽懂了,她虛弱的坐在火堆前。
“能給我水喝嗎。(北地語)”女人臉色青紫,嘴唇發(fā)烏,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看起來有點嚇人,不過她的聲音很好聽,充滿了磁性。
“好好好。條件有限,只有冷水。”我勺了一瓢水遞向女人,哪知女人抬了抬手,又無力的放了下去。
“能喂我嗎。(北地語)”我愣了一下,蹲在女人旁邊,小心翼翼的給她喂水。
“我叫王舞,你呢。你也是北地人。”這個女人好像沒有一點怕的樣子,整個人很淡定。
“我叫周信。我失去了一些記憶,也不確定我是不是北地人?!蔽沂痔拐\,沒有隱瞞什么。
“哦。我要脫衣服了,你要不要回身?!迸司窳嗽S多,開始扒身上的衣服,她沒有一絲害羞,沒有一絲難為情。
“烘衣服是吧?!蔽冶尺^身子,沒有離開火堆,后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簟?p> “不是烘衣服,我還能干什么,回過身來吧,我又沒有脫光。來,幫我烘這件衣服。”我回過身來,低著頭,不太敢看。聽到女人要我?guī)退嬉路?,我的心跳開始加快,亦步亦趨的走向她。
“快點?!迸怂坪醪荒蜔┝耍姨痤^看向女人,有一點不高興了。
“你要我來,我就來呀。”這個女人有毛病,我可不慣著她。
“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是我語氣不好?!迸松裆魂囎兓?,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袋東西,遞向我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把我送到西平王國,我給你兩百金烏。這些錢不算在里面,算是我贈送給你的。”
我接過袋子,沉甸甸的,份量不輕,我打開系帶朝里面看了看,全是金幣,沒有一枚銀幣。
“可以。來。我給你烘衣服。”我一臉笑容,接過女人手中的衣服,先把衣服上的海水擰干凈,再對著火烘。
“我餓了,你有沒有能吃的東西?!迸说臓顟B(tài)好了許多,她此時的穿著十分清涼,她的膚色有一點黑,形象一點說就是小麥色,皮膚不粗糙,很細膩。
“你挺漂亮的嘛?!蔽胰滩蛔】淞司?,哪知女人直勾勾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好好好。我這里有面包,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蔽夷贸鲆粔K面包遞向王舞,王舞接過面包,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你的吃相挺斯文的嘛。要不要我給你點水?!蔽茵堄信d致的看著女人,看著她吃東西,我的肚子也餓了,此時天色還沒有亮。
“你的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吧?!迸舜永锏慕饚盼覕?shù)了數(shù),有三十枚,有大有小,大的上面是一只鳥,小的上面是一只老虎。
“金戈家族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我姓王,是金戈家族的旁系。嗯,你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你只要知道我付得起那個價格就行了?!蓖跷枵f到金戈家族的時候,整個人有了一點不同,好像身為金戈家族的人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見我搖頭不知金戈家族,她有反應(yīng),但反應(yīng)不大。
“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我拿出一大一小兩枚金幣,王舞看著兩枚金幣愣了一下,道:“你是問它們嗎?大的是金雀,小的是金虎,四枚金雀等同于五枚金虎。你的問題看來蠻嚴重的嘛。”
“誰說不是呢,我現(xiàn)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一概不知,也不能這么說吧,只是有一些東西確實是不知道啦?!蔽野押娓闪说囊路f給王舞,王舞接了過去,并對我說道:“你轉(zhuǎn)過身去吧。我可以用你的水洗一下內(nèi)衣嗎?!?p> 我老老實實的轉(zhuǎn)過身,聽到王舞的請求,我想了一下,同意了。
“你用吧?!?p> 后面?zhèn)鱽硐はに魉鞯穆曇?,很快,王舞叫我轉(zhuǎn)過身來。
王舞此時穿著烘干了的外衣,手上拿著濕了的內(nèi)衣,看向我說道:“你那個水瓢,我可以用一下嗎,我會洗干凈的。”
“沒關(guān)系。我不嫌棄。”我擺了擺手,走到不遠處的小坑前,繼續(xù)挖起了坑。
“你這是在干什么,是在挖水嗎。這里挖不出什么干凈水的?!蓖跷枰姷轿彝诳樱硎静唤?。
“我這是在給人挖墓。不遠處有一具尸體,它對我有恩,我不想它曝尸荒野。它不是人?!庇腥烁艺f話,我感到很高興。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蓖跷柚浪恼滟F,洗內(nèi)衣時沒有太過浪費水。
“看對我什么,我是一個好人嗎?!碧枏暮@锩俺鰜砹?,天上的云被染的通紅,海水顯露出了它原有的顏色。
“好人,你真是有趣,你覺得你是好人嗎?!蓖跷璧氖帜_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內(nèi)衣給洗干凈了。
“我不認識路,你應(yīng)該認路吧。”我想到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根本不知道西平王國在哪里,是往哪個方向。
“往東,這片海我清楚?!蓖跷璧幕謴?fù)能力很強,現(xiàn)在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臉色有一點蒼白而已。
“交給你了。我這木船應(yīng)該夠用吧,海里有東西,那個東西應(yīng)該不多吧?!蔽液芸炀屯诔鲆粋€大坑,我走到海邊洗了洗手,一屁股坐在王舞旁邊。
“你說的是魚人吧,這里是近海,它們很少往這里跑的。不用這個,我們還能游過去不成?!蓖跷枧牧伺奈业募绨?,對我說道:“帶我見見你恩人吧。我給你搭把手?!?p> 我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王舞蠻高的,我微微低頭就能看到王舞的眼睛。
王舞跟我來到尸體前,尸體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肉了,骨頭都露了出來。
“對不住了。”我強忍著惡心,抓著它的兩只手,拖著它往大坑走去。
我為什么不就近挖坑,除了挖不了,還能有什么原因。
還好大坑離這里不遠,我一鼓作氣把尸體弄進大坑,捧著泥土往它身上潑。
我很快就干完了,因為這個坑我沒有挖多深。
“你衣服上有蛆。”我順著王舞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幾條臟兮兮的蛆蟲,在我衣服上爬來爬去,我抖了抖,沒抖掉。
我趕緊跑到海里洗手,洗呀洗,洗了很久,洗完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在洗手的過程中,我順便把身上的蛆蟲捏下來,扔進海里。
我洗完手,來到岸上,沒有發(fā)現(xiàn)王舞的蹤影。
“王舞。”人不見了,我自然要去找她,我在叢林里聽到了什么聲響,王舞從里面冒了出來,手上還抓著一條蛇。
生猛的王舞讓我大開眼界,讓我覺得我不像一個男人。
“你抓這條蛇是用來吃的嗎。蛇身上有蟲,最好不要吃?!蓖跷枋稚系纳吆艽?,看起來很肥美,但想到蛇身上的寄生蟲,我渾身一激靈。
“不吃,抓來干什么。蟲子有什么怕的,又不是生吃,用火還燒不死這些蟲不成。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有肉還不吃,吃面包吃傻了吧。”王舞像一個獵食者,一個能獨自承擔(dān)風(fēng)雨的人,說實話,王舞有點吸引到我了。
“是我矯情了,有肉不吃?!蔽倚α诵?,強忍著不適,接過王舞手中的蛇。
“里面都是一些死水,不能喝??催@天氣,最近都不會下雨?!蓖跷枵f話一點兒也不局促,十分自信的樣子,整個人感覺在發(fā)光。
蛇被我去掉頭,王舞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我沒看清楚她是從哪里拿出來的,王舞拿著匕首給蛇開膛破肚。
蛇被放在石板上烤,嗞嗞,烤蛇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有點惡心,哪知王舞吃的津津有味。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我要告訴你,適者生存。山珍海味我能吃,喂給豬的豬食我也能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