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九時,站鎮(zhèn)區(qū)爆發(fā)沖突,兩名嗜血鬼闖入褚蕙茹住宅,若臺雙手一擋,康靖殤向前一助,卻遭一襲黑影攔阻。
那人落地,抬頭裂嘴一笑道「他媽的,是該斬斷我們之間的緣分了?!?p> 康靖殤定睛一看,大驚,隨后壓抑情緒問道「這是在做什么,你不愛你老婆了嗎?」那人露出邪笑道「我要如何,你也管不著?!勾藭r褚蕙茹佇在一旁,哭聲喊道「三朗是你嗎?真的是三朗嗎?」她心知阿三身形已成狼人,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她依舊忘不了。
阿三嘶吼一聲道「不是,我不是莊三朗?!拱⑷f完欲取褚蕙茹,康靖殤見狀踩凌海流步擋在面前。阿三停下,忌憚看著康靖殤。康靖殤道「她為了找你,受了日夜摧殘,瘦成這樣,好不容易等到你,你卻是要殺了她!」阿三咬牙道「耖你媽!我說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言畢,阿三鼓起勇氣,舞動尖爪朝康靖殤揮去。
康靖殤挪動步伐,輕松應(yīng)對,雖未習(xí)得武學(xué),卻也讓阿三傷不及,兩人也膠著一時。
再觀他處,若臺一敵二,戰(zhàn)上羅伯特、蘭潔。
若臺合掌道「你們生前已造無數(shù)孽業(yè),是該重入輪回。」羅伯特大怒,張開羽翼,配合蘭潔佯攻,直取若臺,卻見若臺掄法珠,不偏不移,先擊毀羅伯特羽翼,再踏凌海流步閃過蘭潔虛招。
若臺合掌道「我欲殺你們,輕而易舉,但一來便失去修行意義。」羅伯特雙瞳透紅道「夸口!」三人再交戰(zhàn),蘭潔、羅伯特不再大意,謹慎應(yīng)對。轉(zhuǎn)眼雙方已拆至十余招。
若臺借隙退后數(shù)尺,拈法指,揚聲出極招「金剛經(jīng)?大乘正宗!」羅伯特召血蝠朝若臺下盤襲去,蘭潔再加速,提早佯攻時機。若臺心道「當(dāng)我出此招,佯攻已于事無補。你們就一起入西方凈土吧!」
再看回康靖殤、阿三之決,阿三速度略康靖殤遲鈍,遲遲傷不到康靖殤,康靖殤游走間,亦努力找尋阿三空隙,借機揮拳。時間下來,過片刻,阿三汗如雨下,殘喘不已。
「為什么抓不到你!為什么!」此時阿三心已浮躁,動作越為猛烈,回身之間,真氣一滯,已顯拙態(tài)??稻笟懸姞?,不敢錯失機會,旋踢撲面而至,正中阿三側(cè)臉。
「??!」阿三哀嚎一聲,跌坐在地。康靖殤怒道「你把羅湘柔帶到哪了?」阿三心想「待月圓之夜,將是我武力回歸之時,一定要撐到那時候?!剐乃及讯?,撐起身子,邪笑道「打倒我自然會告訴你?!拱⑷萌プ旖茄海m(xù)道「你很快,但卻沒什么殺傷力。我看你也就這樣而已吧!」
康靖殤瞧著阿三,溺笑道「也不看現(xiàn)在是誰先被我打趴在地上。」阿三聽了為之惱怒,嘶吼一聲,再攻向康靖殤,褚蕙茹喊道「老公,停下來??!」
康靖殤對褚蕙茹吼道「退后一點!」只見阿三利爪這次不是鎖定康靖殤,而是要取褚蕙茹,康靖殤心知阿三這次不會再有顧及,自己再踏凌海流步,褚蕙茹有可能會受傷。無計可施之際,康靖殤咬緊牙根,心想「我就不信你完全對你老婆不存一絲情份!」隨后意念一下,踏凌海流步瞬至阿三左側(cè),同時阿三極招至,只見他急忙煞止,直退數(shù)尺,怒道「想不到你城府如此深沉,卑鄙之輩?!?p> 康靖殤不容停滯,再動身揮拳。阿三嘲諷道「看來你是認了!想不到我老婆竟找了個廢物?!拱⑷鎏靻韬?,吸收玉盤之力。若臺見狀分神道「師弟注意!越趨滿月,狼人會吸收月亮的能量,轉(zhuǎn)換成自身能力?!?p> 康靖殤對若臺喊道「師兄那我該怎么辦!」話未完,阿三已撲至面前,康靖殤倒抽一口氣,急忙踏步,但時間已晚半秒,閃避不及,右肩遭鉤爪劃破,鮮血潑灑當(dāng)場?!高?!」康靖殤按住肩膀傷勢,雙眼惡狠狠盯著阿三。阿三譏諷道「話說回來,你說的那位女孩她可是好的很,好到非??释廊??!箍稻笟懞鸬馈改愕降讓λ隽耸裁?!」阿三吼道「我們都一樣賤,你不也利用我老婆將我吸引過來,將我除掉嗎?」
康靖殤怒道「才不是!」隨后撇過頭,康靖殤正是想借此機會報仇,他咬緊牙根道「對!我就是想殺你,你把我的朋友、我珍視的人鬧成這樣!果然只配作狼人!」阿三望著康靖殤笑道「我生下來就是狼人?!拱⑷鍪桌m(xù)道「我們見不得光,需要人肉,鮮血。我別無選擇。」阿三說完,目光投向康靖殤,只見康靖殤低下頭,平了先前怒氣問道「那這樣為什么你還要來這殺害你最愛的人?」阿三握拳,不甘道「一個在底層掙扎的人,又有什么資格兌現(xiàn)諾言,給我愛的人幸福?!?p> 此時若臺緩緩走過來,合掌道「阿彌陀佛,您二位伙伴,貧僧已送他往極樂世界渡劫了?!拱⑷勚嫔b獰問道「什么意思?」康靖殤亦用惶恐的眼神,看著若臺道「師兄你將他們?nèi)珰⒘耍俊谷襞_說道「若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yè),應(yīng)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yè),則為消滅。了即業(yè)障本來空,未了還須償宿債?!?p> 阿三癲狂的笑道「佛家不過是笑話,自成一派,一樣殘害生命。」若臺掄法珠,頌金剛經(jīng),攻向阿三。
「等一下!」危機之際,只見康靖殤擋至阿三喊道。若臺煞止,心中大為奇怪道「師弟你這是在做什么?」康靖殤嘆氣道「他還不能死?!谷襞_正色道「告訴我理由?!?p> 此時也近月圓之刻。阿三獰笑道「時間終于耗的差不多了!」康靖殤不解問之「你這是什么意思?」話未完,阿三猛然起身偷襲康靖殤,速度、蠻勁都較先前快上兩倍,康靖殤措手不及,首當(dāng)其沖。只聽一聲悶響?!高?!」
「你終究還是太幼稚了,我為什么裝成可憐的樣子,為的就是消耗時間,待月圓之時到來,我會恢復(fù)獸性,能力大增!」此時的阿三其形正如一頭西北狼。兇悍的瞪視康靖殤、若臺二人,它輕踏一步,二人不寒而栗。莊三郎仰天嗚呼,嘯如長號。若臺對康靖殤道「在不該慈悲時慈悲,我們將步入險境。」
月圓之力吸納,莊三郎呼狼鳴,方圓狼群有感,紛紛聚集站鎮(zhèn)區(qū)??稻笟懓醋∽陨韨麆荩载?zé)流露於表,他心想「一切是我,是我害了師兄、讓他們陷入危險。」康靖殤握緊拳頭,內(nèi)心充滿愧疚,心想一路來,總拖同伴后腿,總在判斷上錯誤,康靖殤恨,恨自己無能救出朋友;恨自己牽累眾人??稻笟懸Ьo下唇,唇瓣流露鮮血。
「喝!」只聞康靖殤不甘的怒喝一聲,猛然揮拳,朝地重擊,剎時,血液潑濺在指間,周圍陷入寂靜。前方狼群已聚集褚蕙茹住家,危機僅在一瞬。絕望之間,卻見康靖殤周圍氣流匯聚,撼動地殼,震懾霹靂。若臺亦感受一股氣勁環(huán)繞在康靖殤身旁。心道「師弟尚未習(xí)武,但為何身上竟有此等內(nèi)元?」
康靖殤恍若無感,身上血脈噴張,沸騰方圓,感受不到苦痛,他雙眼仇視眼前狼群,低聲吼道「給我滾!」狼群見其氣場,先是懼怕退后,但隨后搖搖頭嗚呼一聲,奮力沖向前。
若臺見狀,不再藏招,雙眼閉合,佛光浩現(xiàn),金光閃耀??谥心钅钣性~道「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大乘正宗!喝!」若臺凝聚佛元,形成強大氣勁,佛相現(xiàn),夾帶沛然浩氣滅之。
狼群亦知此招非同小可,采雁形矩,擴大間距,減少擊中機率。再由兩側(cè)夾擠若臺左右,若臺暗道「果真一群狡詐的動物!」砰!危機之際,康靖殤踏凌海流步旋踢,接后旋,夾擠的狼群,登時被踢飛數(shù)尺遠。
「閃遠去!」康靖殤吼道。莊三郎高聲咆嘯,疾如流星,朝康靖殤奔去。
「成全你好了?!怪宦爠×乙豁?,但見莊三郎重摔倒地,血流不止。狼群見其頹勢,不再戀戰(zhàn),紛紛逃離。
戰(zhàn)聲趨漸銷止,僅留一片狼藉。煙灰彌漫,攪動著各自心緒。命運是這樣出生就被注定了嗎,此時它不禁捫心自問,但身體卻無法動彈,或許也是種解脫吧!它微微一笑,帶著這樣的想法,流下最后一滴淚,迂緩闔上眼眸。
「三郎??!」褚蕙茹放哭道。她抱住莊三郎身軀苦喊道「三郎!」此時莊三郎狼身亦變回人形,褚蕙茹摸著莊三郎頭,哭道「你總說怕我太累,要我在家,當(dāng)貴婦享受生活;我心懷你別太累,我不想榮華富貴,我只想你平安回來,和我們小孩一起,那才是我想要的財富?!拱Q的泣聲伴隨今夜的子興州,悄然拉響白晝。康靖殤靠前,對褚蕙茹道「我很抱歉?!柜肄ト銚u頭啜泣道「不是你的問題,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先生他是嗜血鬼了?!箍稻笟懧犃嗣嫔e愕,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說回在康靖殤擊退Kenna和阿三后,兩人倉皇退回據(jù)點。路上,Kenna嗔道「就是因為你辦事不利,才讓『瑤奇博物館』據(jù)點被破壞?!拱⑷е_湘柔,蹂躝她身子,悠悠道「是我們都沒想到那名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內(nèi)元?!筀enna聽了,再也壓不住火氣,怒道「反正就是你的問題,還有這件事絕不能被王知道!要趁他做據(jù)點調(diào)查前恢復(fù)原狀?!拱⑷f道「瑤奇博物館是嗜血族據(jù)點這件事也不能讓他們傳出去吧!」
Kenna嚙齒著,阿三續(xù)道「依我看,國防部親衛(wèi)軍你一定會派人處理,那么少年的行蹤由我打聽及處理。」
Kenna朝阿三打量一番笑道「如果這次你能處理好,我會幫你跟古拉依爾說點好話,讓你升爵位?!拱⑷犃诵Φ馈改悴灰脖毁H來這里了嗎?你要怎么幫我?」阿三嘲諷道,Kenna勃然大怒,伸腳踹了阿三,阿三跌倒在地,嘔了一口鮮血。 Kenna放聲笑道「憑我美色我自然是有辦法,不像你只是個狼人,劣等種?!拱⑷站o拳頭,縱使心中憤怒至極,為了生活,阿三努努嘴,站起身子繼續(xù)路程。「我知道了?!?p> 當(dāng)日夜晚,長空清明,弦月吊掛,似微笑,恍若嘲諷世間,阿三獨坐山崖,拿起tphone撥一組號碼出去。另頭馬上接起,里頭傳來一名女子聲音道「三郎怎么了嗎?」「老婆我有事情想拜托你?!骨f三郎說道。褚蕙茹馬上答應(yīng)。
莊三郎說「我想你配合我演一場戲?!埂甘鞘裁磻??」褚蕙茹問道。莊三郎續(xù)道「瑤奇博物館據(jù)點被破壞了,里頭還有幸存者,我們必須要殺掉知情者,然后恢復(fù)據(jù)點?!骨f三郎嘆口氣續(xù)道「我是負責(zé)殺掉一名少年叫康靖殤,你幫我調(diào)查一下他背景,然后騙他來家里,由我收拾他。」
此時電話里頭傳來褚蕙茹哽咽的哭聲,她說道「三郎,他還是一名少年,為什么要這么做?」莊三郎答道「這次做得好,我又能升官了,現(xiàn)在我官位已經(jīng)非常高了,他們都很喜歡我。」褚蕙茹知道莊三郎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而捏造的假話。她泣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三郎!」
「謝謝你老婆。」處于底層的人,往往最沒有選擇的能力;若自己在任由擺布,只會更被蹂躪在深淵。
康靖殤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他問道「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布好的局?」褚蕙茹點頭道「對?!柜肄ト惚鹎f三郎尸身,轉(zhuǎn)頭離去。康靖殤處在原地,卻見褚蕙茹停下腳步,說道「我很感謝你讓我們解脫了,不再被這世間束縛。為此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康靖殤瞪大雙眼,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