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機會促使大家相互團結(jié);求生的欲望又使大家分崩離析。
百余條狗掙脫了繩子,跳出格子間,一齊涌向大門,擁擠、撞到、踩踏,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只留下無法跳出格子間的狗狗們,可憐兮兮、眼淚汪汪的看著鐵欄門外亂哄哄的逃跑景象。它們羨慕、焦急、自憐的哀嚎著,在一對一幫助對象指望不上的情況下,期盼著新的希望,直到所有的希望消失在大門口處。
“老板、柱子哥,你們快出來,狗都跑了”,小馬朝著屋子里喝酒的幾個人喊道。
藏獒的叫聲并未引起屋子里人的注意,或許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在盡情的喝著酒,吹著牛。要不是小馬出來解手,不知到何時,他們才會發(fā)現(xiàn)這場狗狗大逃亡。
小馬的喊聲驚醒了沉醉在酒桌上的幾個人。
劉老板、二柱子、李哥先后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小馬去庫房把獵槍給我拿來”,二柱子說道。
“誒”,小馬答應著,轉(zhuǎn)身去庫房拿槍。
“老板,現(xiàn)在這樣,殺一個咱們就少賠一點,要不然都跑了”,二柱子說道。
“你說的對,殺死它們,咱也算是做好事,跑出去的都成了流浪狗,會給別人帶來危險”,劉老板充滿公德心的表示贊成。
“李哥,你去拿刀,把沒跑出來也都殺了,一條不留”,劉老板吩咐道。
“好嘞,我這就去拿刀”。
“柱子哥,獵槍找不到了”,小馬急匆匆的回來說道。
“不就是在庫房米袋子上放著呢嘛”。
“找遍了,沒有啊”。
“行了,我睡覺那屋柜子底下還有一把,給我拿來”。
“誒”,小馬跑進屋子,很快把獵槍拿了出來。
“小馬,你騎上摩托車,馱著我”。
小馬發(fā)動了摩托車來到大門口,二柱子跨上后座,手里舉著獵槍說道“老板,你在屋里等著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說著,伴隨著一股濃煙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駛出了大門。
“柱子哥,這么多條狗,往哪跑的都有,咱咋追啊”?
被小馬這么一問,二柱子也有點發(fā)愁,百余條狗跑出大門之后,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的四散奔逃,該怎么追呢。
猛然間,二柱子看到了正在前方奔跑的藏獒,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說道“看見藏獒沒,給我追它”。
“好嘞”,小馬調(diào)轉(zhuǎn)摩托車的方向朝著藏獒追了過來。
藏獒自從跑出大門后,在后面緊緊跟著吧唧、拉布拉多和黑老大它們?nèi)龡l狗,即使追上了別的狗,它也視而不見的跑過。
吧唧它們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藏獒離它們越來越近了。
“咱們分開跑,藏獒不會追你們的”,吧唧急促的呼吸著說道。
“追上你怎么辦,不能看著你被它咬死”,黑老大說道。
“對,我們一起跑,被它追上了,就一起咬它”,拉布拉多附和道。
“我們朝著前方那片小樹林跑,不要跑大路,藏獒后面有人追上來了”,吧唧警覺的發(fā)現(xiàn)了二柱子他們的摩托車。
三條狗不再說話,低著頭玩命的跑著,只是黑老大和拉布拉多的速度比吧唧慢了一些,吧唧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腳步。
“砰”,后面響起了一聲槍響。
嚇得三條狗前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
“我也沒有”。
“快跑,加快速度,他們手里有冒煙的東西”,吧唧喊著的同時,心里也在納悶“自己好不容易藏起來的,居然這么快就被他們找回來了”。
三條狗轉(zhuǎn)眼間跑進了一片樹林中,消失不見。
二柱子的摩托車停在了藏獒尸體旁。
“小馬,柱子哥我的槍法咋樣”?二柱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摩托車上跨了下來。
“真準,柱子哥你真行,一槍就給撂倒了”,小馬停好摩托車,無不佩服的恭維道。
二柱子走到藏獒尸體前,用腳踢了踢,“死了。狗雜種,當你是條純種,讓你看家護院的,沒想到和這些狗一樣,說跑就跑,白養(yǎng)了你好幾年”。
“這一條純種藏獒可不少錢那,就這么打死了”,小馬有些心疼的說道。
“打死還有點狗肉錢,跑了的話,屁都不?!?。
“這是純種嗎,不會是串兒吧”?
“錯不了,純的,不是串兒”。
“現(xiàn)在怎么辦,還追不追別的狗了”?
“還追個屁,早都跑沒影了,咱就把這條藏獒拎回去,也算給劉老板一個交代,還當真出去追啊,你傻不傻”,二柱子吐了口吐沫說道。
“聽柱子哥的,那咱現(xiàn)在就回去了”?
“搭把手,把藏獒放到摩托車上”,二柱子把槍扔到地上,叫著小馬。
二人重新騎上摩托車,朝著流浪狗之家駛?cè)ァ?p> “老板,剩下這些都殺了啊”?李哥叼著煙,撇著嘴問道。
“殺了吧,把狗圈都清了,消消毒,再重新弄一批進來”,劉老板摸著腦袋,嘆了口氣。
“那我可就下刀了”,李哥來到格子間,把尚未逃跑的狗狗,牽到后院,進行宰殺。牽出一條,殺死一條;殺死一條,牽出一條。哀嚎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后院里堆了幾十條狗的尸體,狗血接了幾盆。
“老板,別的狗都追不上了,就追上這條藏獒了”,二柱子下了摩托車,肩上扛著獵槍,向著房屋門口站著的劉老板走了過來。
“你怎么還把藏獒給打死了啊”,劉老板心疼的說道。
“這狗雜種也跟著一起跑了啊,不打死咋辦”。
“哎”,劉老板撓著腦袋,有些懊惱的嘆著氣。
“小馬把藏獒拖到后院去,跟李哥一起給收拾干凈了”,二柱子說道。
“誒,知道了”,小馬停好摩托車,費力的把藏獒的尸體弄下摩托車,拖到后院去了。
“你說,這養(yǎng)的好好的狗,咋突然間全都跑了呢”?劉老板郁悶著,不解的說道。
“會不會是這些狗都被那條瘋了的金毛狗給咬了,得了傳染病,都瘋了”,二柱子也是滿臉困惑的猜測著。
“哎,這下可好,賠了一大筆錢,還搭上一條藏獒”,劉老板郁悶的蹲在地上,久久的注視著空了的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