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村田君?”
藤田健司推開車門,快步向商場走來。
村田不二男迎了上去,彎腰匯報道:“是這樣的藤田君,原本這里正在舉行由商場贊助的靜岡縣COSPLAY大賽,大概有二百多名COSER和數(shù)千名游客參加……”
“說重點。”
藤田健司不耐煩地抬手打斷。
現(xiàn)場血流成河、死傷無數(shù),然后還有數(shù)十名國際游客被當做人質(zhì)脅迫,他哪有時間聽村田不二男在這里啰嗦。
“是,長官?!贝逄锊欢袘艘宦?,指著廣場中間的舞臺介紹:“被人質(zhì)圍在中間的那名少年憑空出現(xiàn),殺死了22名COSER和游客。”
“憑空出現(xiàn)?”
藤田健司辦案多年,第一時間抓到關鍵點。
村田不二男篤定回答:“是,確實是憑空出現(xiàn),現(xiàn)場附近所有攝像頭都沒有捕捉到他入場的影像?!?p> “會不會,是入場之后才化裝殺人?”
藤田健司左手在下巴上的胡茬上來回摩挲。
這是他的習慣,每當遇到難題的時候就會借助胡茬的微微刺痛來集中注意力。
“我們有目擊證人,還有間接的影像證據(jù)?!?p> “目擊證人,誰?”
“一名叫做丁麗的華國女子,她親眼看到那名少年在一片白光中憑空出現(xiàn),然后沒有任何猶豫的斬首她的男友?!?p> “人呢?”
“正在做筆錄?!?p> “把人叫過來!”
藤田健司瞪了村田不二男一眼,心里埋怨這個手下不會辦事。
村田不二男剛走兩步,他又把人叫回來,“把你說的間接影像證據(jù)也帶過來?!?p>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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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分鐘后,村田不二男帶著一名身穿藍色高開叉旗袍的華國女子小跑過來。
‘假的?!?p> 藤田健司習慣性地給春麗COSER的某個部位下了定義。
“是你看到殺人嫌疑犯憑空出現(xiàn)的?”
藤田健司正色問道。
“是、是的。”
丁麗避開藤田健司身后的舞臺,顫抖著嘴唇答道。
“能準確描述一下嗎?”
丁麗比劃出一個一人高的橢圓,“就跟游戲里邊的傳送門一樣,先是一道白光,然后那……嗯,那個殺人犯從傳送門里走了出來,一刀就砍掉了我男朋友的頭?!?p> “是殺人嫌疑犯,不是殺人犯?!碧偬锝∷菊m正丁麗的說法,但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轉(zhuǎn)而問起另外一個重要問題,“你確定是傳送門?據(jù)我所知,傳送門這種東西現(xiàn)實中并不存在?!?p>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讓人把這瘋女子關進精神病院了。
‘傳送門,嘁,二次元中二的把戲……’
剛想到這里,藤田健司便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IPAD播放的監(jiān)控畫面,左下角里有奇怪的白光亮起,雖然短暫,但確實可以間接證明那里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等等!’
藤田健司猛地戳向播放器進度條,把監(jiān)控畫面拉了回去,然后放大了其中一點。
那是一名女COSER的臀部,很翹、很挺。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上面覆蓋的鍍鉻金屬片,不算清晰,但確實反射出一個光圈。
放大后仔細觀察,果然像丁麗描述的那樣,是一個一人高的橢圓形傳送門。
“八岐大神在上,竟然真有傳送門!”
藤田健司怪異地看了一眼村田不二男,但沒有對村田不二男這聲驚叫發(fā)表評論。
他見過更加有“特色”邪神崇拜者,沒必要對村田不二男這種還算正常的家伙產(chǎn)生過多興趣。
并且,他現(xiàn)在更感興趣的是傳送門,還有從傳送門里走出來的那名少年。
“長官,狙擊手已經(jīng)就位,有把握在不傷害人質(zhì)的情況下?lián)魯罋⑷朔福垎柺欠駡?zhí)行擊斃行動?”
又一名女手下過來匯報。
“是殺人嫌疑犯!”藤田健司習慣性糾正對方的說法,然后果斷拒絕,“不,絕對不允許!”
女手下大聲叫道:“可是長官,那殺人……嫌疑犯已經(jīng)殺害了我們許多國民……”
藤田健司深深注視了女手下一眼,“你要把自己的私仇凌駕于大日本帝國的國家利益之上嗎?”
這名女手下雙目赤紅,眼角還隱隱有淚痕,顯然是剛剛痛哭過。
這種環(huán)境下,她為什么要痛哭?
答案一目了然。
“是,不,不是……是,長官。”
稍加糾結(jié),女手下還是敗退,沒敢繼續(xù)跟藤田健司硬杠下去。
畢竟藤田健司鐵血警部的名聲在外。
“村田君,吩咐下去,撤掉所有狙擊手,讓其他人換上非殺傷性武器……”詳細命令過后,藤田健司雙頰通紅,摩拳擦掌道:“一定要抓活的,聽到?jīng)],一定要抓活的。”
村田不二男遲疑片刻,快步走向位于廣場邊緣的指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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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這里的警務負責人,你看,我身上現(xiàn)在沒有任何武器?!?p> 藤田健司原地轉(zhuǎn)圈,向劫持人質(zhì)的神秘少年展示自己只著襯衣長褲,不可能藏匿武器。
神秘少年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做出更加過激的行為,只是讓自己的身體躲藏在人質(zhì)身后,以躲避潛藏的攻擊。
藤田健司松了口氣,用極為緩慢的步伐,一點點向舞臺方向移動。
身為談判專家,他最擔心的是對方毫無理智,或者過度敏感,這兩都是完全無法控制的因素,對他本人,以及整個任務都很危險。
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并不是沒有談判的余地。
只要能繼續(xù)保持下去,他有把握通過話術拿下談判,特別是在他可以絕對保證對方人身安全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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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藤田健司,靜岡縣警務署署長,可以作為本次談判的全權代表,這位先生,如果你有什么訴求的話,可以跟我提出來?!?p> 藤田健司用日語緩慢地說了一遍,對方?jīng)]有任何反應,從人群縫隙中可以看到表情,看著像聽不懂的樣子。
‘看樣子不是日本人。’
他的心里又輕松了一些。
不是日本人的話,雖然現(xiàn)在他的壓力會更大一些,但是將來好處更多,不是什么壞事。
他用英語再次重復了一遍,仍然沒有反應,最后才用華語又重復一遍。
對方終于有了反應,只是這反應有些不太尋常,讓藤田健司十分頭大。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