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顧不語整合線索時就一直感覺到遺漏了什么,很關(guān)鍵,可又想不起來。
李長歌那句話確實點醒了他,因為開始給的游戲規(guī)則,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誤區(qū)。
長壽村185口人全部死亡,顧不語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挠X得,既然死光了,那整個村子就應(yīng)該是空無一物的才對。
恰恰問題就出在這,人是死了,家里養(yǎng)的家禽呢?
幾個月的時間,不至于全部死光,哪怕全部死光了,尸體呢?
總不可能還有人特地幫雞鴨豬整理一下遺容入殮吧。
鍋里的米都只有薄薄的一層,下面全是樹皮,已經(jīng)完全能證明,長壽村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饑荒了,以至于他們需要去剝樹皮來充饑。
加上顧不語來到井邊確認的。
井口很深,沒有合適的工具無法得知水井是否斷水,但只要家里有水井的人都會知道,水井周圍的石壁上因為潮濕陰暗會長滿青苔。
很顯然,顧不語用樹枝摩擦井壁帶上來的只有略顯潮濕的泥土,井內(nèi)大概是沒有水了,哪怕有,也應(yīng)該只有很淺的一層。
沒有水,沒有食物,等待長壽村村民的只有死亡,聯(lián)想到石圓盤,就不難猜到祭祀的目的了。
“走,跟我去幾個地方,我沒辦法明說,只希望你們能從中獲得一些思路?!鳖櫜徽Z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帶頭向前走去。
經(jīng)過一天的摸索,長壽村的地形對于顧不語來說已經(jīng)很熟悉了,若是說以村頭的榕樹作為起始點的話,那么石圓盤屋子所在的位置基本上可以說是村子的終點了。
方圓不過五百平米的大小,100多號人摸索了一天,愣是沒發(fā)現(xiàn)任何村民的尸體或者有價值的線索。
所以顧不語打算把幾個重要的地方再仔細搜查一遍,希望能把得到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
“好?!标惽逵鸷苈犜挼狞c點頭道。
“顧醫(yī)生,你說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恐龍啊,太無聊這也。”李長歌反正心思根本不在破解案件上。
顧不語其實很擔(dān)心這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病患,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又有一撥人來到了榕樹這里。
大概十來個人左右,領(lǐng)頭的是昨晚和自己一起追逐中年男人的少年。
兩人擦肩而過,少年朝著顧不語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后大步的往榕樹下走去。
【存活人數(shù):128】
【成功人數(shù):2】
【失敗人數(shù):0】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藍光,又是一個成功者!
二十四小時不到,已經(jīng)有兩位破解謎題離開了。
有了少年打頭陣,跟隨他而來的十來個人中,有幾個人咬咬牙,也走到榕樹下。
第一個書寫的是個染了頭小黃毛的少年,身上還有幾道紋身,發(fā)型也是標(biāo)新立異,有點像是顧不語小時候的非主流家族。
他的書寫遠沒有中年男人和少年來得流暢,花費二十分鐘才有些猶豫的選擇結(jié)束。
【存活人數(shù):127】
【成功人數(shù):2】
【失敗人數(shù):1】
和之前不同的是,當(dāng)小黃毛回答結(jié)束時,縈繞在其身上的不是那淡藍色的光芒,而是黑色的火焰。
火焰中,小黃毛的面部扭曲,神色痛苦,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仿佛在看一出默劇。
他的身體并沒有消失,隨著火焰的灼燒,皮膚漸漸焦黑,灰白色的粉塵洋洋灑灑的落下,很快,地板上殘留小山搬得粉末。
風(fēng)輕輕吹過,灰白色的粉末隨風(fēng)飄揚,幽藍色的面板上,死亡人數(shù)默默的增加了一個。
跟著小黃毛一起來的人立刻停滯了一下,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竟然有些退縮。
猶豫了一會,終于有三個人走出隊列,兩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們一起走到榕樹下,將心中的答案寫出來。
【存活人數(shù):124】
【成功人數(shù):2】
【失敗人數(shù):4】
空氣中灰白色的粉末增多,隱隱的顯得有些朦朧。
“走吧?!鳖櫜徽Z很平靜的看完這一切,朝著李長歌和陳清羽說道。
記得以前他聽過這么一個故事,說的是大山里的孩子不顧家人反對,毅然進入大都市謀生奮斗。
很多年以后,孩子回到故鄉(xiāng),他與離去時并沒有兩樣,口袋的錢沒有變多,社會地位沒有提升,朋友也沒有交到幾個。
唯一多的,只有飽經(jīng)風(fēng)霜后的落寞和兩鬢微白的發(fā)絲。
有人問他,后悔嗎。
他的回答是,回憶過以前,但不曾后悔,只有走到外面親自經(jīng)歷一番,才能知道自己的渺小,確認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這場生死游戲也是如此,相信在場的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答案,不試試,怎么知道不是下一個成功離開的人呢。
顧不語帶著他們倆先來到石屋,這里的腳印很凌亂,幾乎找不到能從表面看到的痕跡。
之所以回來,是因為顧不語發(fā)現(xiàn)了他推理中的一個漏洞。
按照他假設(shè)的,村民們是因為斷絕了食物和水的來源,迫不得已下才會進行祭祀,祈求獲得眷顧。
拜過神的人都知道,祭祀總得有個對象吧,求親找月老,求子拜觀音,可這個祭壇附近壓根沒有村民們祭拜的對象。
哪怕沒辦法打造一座神像,至少也得有象征的物品,顧不語沿著石磨盤饒了兩圈,除了那個詭異晦澀的圖案外,只剩下長期被血液浸泡的紋路了。
“或許,這里不是祭壇。”顧不語自語道。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煩躁,丟失了冷靜和判斷。
人總是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毛病,其中有一點就是主觀意識太強。
發(fā)個比方,如果說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生約會,當(dāng)你進入到咖啡廳,發(fā)現(xiàn)這里空無一人,只有其中一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女孩,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樣子。
潛意識就會認為這個女孩就是要和你約會的對象,從而驅(qū)使你去問她。
同樣的道理,長壽村的房子就這么多,全部都是居住用的,只有這個房間比較特殊,擺放了類似祭壇的東西,那下意識就會覺得,這個是祭壇,祭祀的地點也應(yīng)該是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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