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官走了,剩下這里軍職最高的就是李志了,也正是因為這位傲嬌的校尉大人,大家才能知道原來這個人就是新來的隊正!
否則,站在那里大家第一個看到的肯定是身材魁梧,個頭都快要超過一米八的莊不俗,而不是相貌平平的他。
大家的目光也是第一次從高蕁身上轉(zhuǎn)移,被數(shù)百雙眼睛盯著,有好奇的、有嫉妒的、有羨慕的、有敵視的,即便他如今的身高已經(jīng)接近于成年人,可臉龐上的稚嫩是沒法子的事情。
總不可能所有人都長得跟莊師弟一般,明明十八歲,看起來卻跟二十八似得。
李志這會兒雖然表面上看非常平靜,可內(nèi)心已經(jīng)給老薛畫了一萬個圈圈,詛咒他一輩子都別上戰(zhàn)場,憋死他!
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多好的差使呢!
都是騙子!
跟老薛這人不能一般見識,畢竟是師父,況且,以他的猜測,這任命多半怕是出自那獨孤賢的手筆,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他,之前連認識都不認識好吧!
拋去雜念,和當(dāng)初第一眼看到自家的莊子一般,既然來了,總得做些什么。
李志清了清嗓子,本有幾句話想說,可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這里是軍營,話說的再漂亮好也不如拿出點實際行動來更能讓人心動!
于是他直接吩咐李慶之:“給我和莊師弟安排一張軍帳歇息,你和高蕁兩人安排好巡夜,明日五更,全營在這里集合,此為軍令,不到者,逐出軍營!”
說罷,直接翻身上馬,李慶之抱拳應(yīng)命,招了招手,一名兵丁上前,交代一翻后,李志便在兵丁的引領(lǐng)下直接到了自己的帳篷,很干凈,沒有薛禮那種羊皮帳篷獨具的味道,也不知道這里之前的主人是誰?李志不去多想,和莊不俗兩個人約定分別守夜,當(dāng)先睡去。
至于營中李慶之和高蕁怎么安排,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甚至還有那個仍未謀面的劉伙長,他也沒打算現(xiàn)在就見,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這群渣滓。
營中,伙長劉崇仁光著膀子,躺在營帳中閉眼假寐,旁邊親信兵丁正在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見劉崇仁絲毫沒有睜眼的意思,心存畏懼的就緩緩的退后兩步,準備離開。
即將轉(zhuǎn)身的時候,劉崇仁開口了:“去李慶之那里知會一聲,就說軍令之下,我等自當(dāng)領(lǐng)命,還有吩咐下去,高蕁那里你們暫時不要去招惹,某自有安排!”
“喏!”
此刻同為伙長的高蕁也打著哈欠準備回去睡覺,至于李志交代的事情......不是有“小白“在嘛!
隨便揮揮手,便領(lǐng)了兩個親信開溜,都是他們高家的奴仆,派過來專門伺候他們少爺?shù)模?p> 人比人,氣死人,李志要是在這里的話,指定會罵一句“狗大戶”!
對此,李慶之倒是習(xí)以為常,熟練的將所有什長以上的人集合起來,簡明扼要的將李志的軍令下達清楚之后,便帶著他和高蕁所屬的軍卒開始布防和設(shè)置哨卡,只有短短半天的接觸,他還不至于對李志這個人有多了解,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說話的人。
高蕁這人雖然跋扈了些,可不代表沒有腦子,相反,所有類似這種在家族余蔭下作威作福的家伙,大多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值得拉攏,什么人見到了能避則避......
這種頂級紈绔一般在很小的時候,就能對自身以及家族能提供給他們的力量做出有意或無意的分析和權(quán)衡,以得到更多的好處和更大的權(quán)利!
之前和李志那一箭的交鋒,恐怕與自己一樣,察覺到了那種與眾不同的壓迫感,他是因為謹慎,所以觀察細致入微,眼中所見李志射出那一箭時的狠辣和果決!
而高蕁怕只是心中懵懂警覺,不愿與此人交惡,就像狼面對獅子一般,純粹出于本能做出的反應(yīng)!
他們是貴族,生來便是人上人,天下人絕大多數(shù)都逃不脫被他們奴役的命運,這一點,恐怕那個校尉大人最有發(fā)言權(quán),即便再看不起高蕁這等只會依托家族的紈绔,難道還真敢對人家動手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李慶之事無巨細,依托胸中兵法和軍律,對夜間執(zhí)勤巡崗和明哨暗哨都進行了細致的安排,人數(shù)上雖然稍有些捉襟見肘,可好歹還是有百余名可用之人。
看著月光下一排排整齊的軍營,李慶之心中難免想到,當(dāng)年他的祖父率領(lǐng)的數(shù)十萬大軍一起安營扎寨后,會是怎樣一種浩蕩和磅礴!
夜半時分,李志自然而然蘇醒過來,雖然月色仍舊清亮,可他仍舊精神滿滿,倒頭就睡,睡醒就起,沒有半分留戀床榻,這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一眾習(xí)慣。
該換莊不俗去休息了,伸了個懶腰,渾身啪啪一陣亂響,揉揉鼻頭,還在長身體?。?p> 掀開營帳,李志看到了莊不俗直挺挺的站在門外,在其身旁,還有一位不速之客,正對著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李志擺擺手,笑著問到:“怎么不去睡?”
“查哨!”猶豫了一下,李慶之又補充道:“剛才靠著帳篷睡了一會兒!”
李志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告訴我哨位和夜間暗語,你兩都進去歇息,離五更沒幾個時辰了!”
“睡過了!”
“睡不著!”
兩人同時搖頭,李慶之神采奕奕,眼神堅定,李志又看向鐵憨憨:“你跟著湊什么熱鬧!你也睡了?”
莊不俗狗熊似得伸了個懶腰,渾身噼里啪啦一陣亂響,接著長吐一口氣,李志無語,已經(jīng)這樣了,還要長?
不確定的問了句:“站著睡的?”
“嗯吶!”莊不俗點頭。
“新技能?”
......
“被老頭子練出來的!”良久,莊不俗才悶聲悶氣的回答,李志啞口無言,回去得跟莊叔好好說說,這是人又不是馬,那里有站著睡覺的!
李志平靜的問:“我是不是你師兄?”
莊不俗想也不想就回答:“是??!”
“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聽師兄的話?”
“應(yīng)該!”
“好,現(xiàn)在師兄對你說,進去睡覺!”
莊不俗......
這么簡單的套路?不習(xí)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