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證上堂
圍觀的人群見到出去的差人找了三里村的村名過來,也知道此時要再次升堂,
許多愛管閑事的人這時竟然都開始了奔走相告,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剛剛散去的人群這一時間又全部的圍攏了過來。
幸好宣子玉來的時候人還不是太多,站了靠前的位置,看著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古怪。
這時后方之中推推冉冉的吵鬧了起來,
宣子玉回頭一看,原來聽到消息的袁慶威這個時候也推搡著往里面走著,
只是他的個子太大,手上一股巨力,搞得看熱鬧的人們是人仰馬翻。
“子玉!”
袁慶威擠開了人群也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急忙的喊了一聲,擠到了他的身邊:
“怎么回事?我剛剛聽到的消息,就趕忙的過來了。”
宣子玉看著他這么大的個子,本來就空隙不多的空間便的更小了,
只能奮力的往旁邊挪了挪:“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公堂之上知縣大人也是再次坐上了堂上:“安靜,安靜?!?p> 然后“啪”的一下拍著自己手中的驚木堂:“升堂!”
隨著四周站崗的差人齊聲喊了句“威武”寧旭與高老頭均被帶了上來。
徐立陽和村正一直沒走,下堂的時候都做在公堂之上等著,
看著知縣來了之后,都站起身來行了一禮。
寧旭倒是沒有什么不同,還是這般的精神,
轉(zhuǎn)眼就看到了衙門口站著的兩位好友,擠眉弄眼的打著招呼。
袁慶威的大個子還是太顯眼了,導(dǎo)致了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二哥莫慌!弟弟在這里站著,看哪個王八蛋敢冤枉你!”
袁慶威大叫的喊了一聲,
沒來由間一旁的宣子玉都被嚇了一跳,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你個憨貨,公堂之上哪是你這般能咆哮的!”
袁慶威撓了撓頭,也知道這方面宣子玉比自己跟精通,便沒有反駁。
這一聲吼把知縣氣的不輕,掃眼尋找著說話的人,準備治個大不敬的罪,
可是看到了宣子玉與他交好,對方又是一臉歉意的對自己行了一禮,剛剛收了一千兩的銀子,也不好發(fā)作,便當(dāng)做沒有聽見一般。
那高老頭自然也是認識寧旭的兩個朋友,只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見此刻咆哮公堂這位知縣大人都不曾多說什么,心中不經(jīng)的有些慌亂起來,暗自猜測著他們兩人的身份。
“帶人證!”
知縣再拍手中驚木堂,兩個差人帶著從三里村來的兩個農(nóng)戶從側(cè)面上了堂。
寧旭看著兩個莊稼漢瞇了瞇雙眼,
自己對著兩個也是有些印象,昨日看熱鬧的時候就有他們兩個,只是叫不上名字,
不過看著村正有些得意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這兩人怕是站在對方的人。
知縣大人開口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p> 來的兩人紛紛跪在了堂前:“草民高志?!?p> “草民高健?!?p> “拜見青天大老爺?!?p> 寧旭看著心中發(fā)笑,是個人都要叫青天大老爺,這些個知縣都是包青天不成?
知縣繼續(xù)問道:“你們與死者是和關(guān)系,不準撒謊,從實說來?!?p> 兩人對看了一眼,也不敢隱瞞,齊聲說道:“與死者是同一個祖父?!?p> 這時,外面的袁慶威開口喊道:“那就是兄弟,大人,哪里有叫自己的親戚去作證的?”
雖然喊的知縣心中不快,但是也不好發(fā)作,
因為袁慶威說的也有道理,自古以來確實沒有叫自家人去作證的:“的確,這兩個人的證詞如何算的數(shù)?”
下面的高老頭不干了,眼看這官差帶來的是自己的兩個侄兒,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這樣的大好局勢可是老天都幫助自己,
急忙說道:“大老爺明察,這兩個雖然是草民的侄兒,但是也是寧旭的表舅,一定不會作偽證,況且三里村中人均是沾親帶故,如此說來便無人可作證了?!?p> 知縣作為一個外人,當(dāng)然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聽著還有幾分道理。
袁慶威看著知縣要被說服,急忙道:“他們高家人自然是向著自己的人。”
又被這廝插上了話,知縣臉色已經(jīng)明顯的有些難看,
自己剛剛看著宣家的面子不與你計較,莫非你還得寸進尺了,正當(dāng)我這個知縣是擺設(shè)不成?
宣子玉雖然也覺得袁慶威這般插話不是太妥當(dāng),但是越覺得有道理,便沒有攔他。
徐立陽看著知縣有些不耐煩的神色,連忙的出來打了圓場:“大人息怒,這位小兄弟也且住嘴,在下看來這兩位證人也未嘗不可,左右是寧秀才的表舅,應(yīng)當(dāng)不會偏幫一方?!?p> 寧旭聽著看了看徐立陽,心中想著到底是什么法子幫自己脫罪,莫非是作偽證?
可來的兩個證人都沒有理由會幫助自己,除非就是南昌王的介入讓他們改變了立場。
徐立陽作為北容縣有名的訟師,宣子玉當(dāng)然也是認識的,
他剛剛一看到對方便知道了知縣為何會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憑著寧旭自己的本事應(yīng)該是不認識徐立陽的,袁慶威這位憨貨更不可能,如此說來在自己沒有出手的情況下,看來是李承啟帶著南昌王府也介入了這件事情。
若是徐立陽說了無妨,那就是一定有了應(yīng)對的辦法。
宣子玉攔住了還要說話的袁慶威,微微的對著他搖搖頭,暗示他該閉嘴了。
村正和高老頭心中一喜,暗自想著這樣最好不過了。
知縣點點頭:“既然如此,雙方都同意了這兩人作證,便行了,你們兩個且說說,死者高遠平日里是什么樣子的人。”
底下高志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啟稟老爺,雖然高遠與我們是堂兄弟,但是他一向都是好吃懶做,是本村的一個混人,經(jīng)常在親戚家里打秋風(fēng),我那位侄兒高虎也是游手好閑,每日只曉得喝酒賭博。”
“是的,所言不錯……什么!”
一開始高老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最后兩個字瞬間提高了聲調(diào),滿臉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兩個侄兒:“你們兩個說什么,你們說什么!”
說話之余,整個身子都撲了上去:“你們冤枉我兒,他寧旭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讓你們這樣陷害自己的兄弟?!?p> 胡亂的抓著兩人毆打了起來。
“哎呀哎呀!”因為高老頭是長輩,兩人也不敢還手,只能伸手招架這:“大老爺,小人們句句屬實,半句都沒有虛言,大老爺明鑒?!?p> “大人!”徐立陽立馬跳了出來:“如此兩個人還是死者的兄弟,相比說出的話不應(yīng)該有假,請大人明鑒?!?p> “夠了!”
知縣看著堂下扭成一股的三人,氣的直發(fā)抖,
手中驚木堂連著拍了幾下:“竟然在公堂之上扭打起來,成何體統(tǒng),左右,去將他們分開。”
兩邊走出了一個官差,強制的將高老頭提到了一旁。
高老頭大聲的哭喊著:“大老爺明察,這兩畜生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做的偽證啊,不算數(shù)的。”
“荒唐!”
知縣大聲的喝到:“要他們作證的是你,說他們做偽證的也是你,你在這般胡鬧,本官便亂棍將你打出去。”
看著知縣動了火氣,村正趕快緊緊的抓住了高老頭,不讓他在搗亂說話。
那高老頭只能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成了一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