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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眷

第五十一章 補刀

寶眷 星辰微閃 2186 2021-01-10 23:15:22

  福王及福王妃對阿蕪都極其感激,聽聞他受了重傷,心中擔(dān)憂不已。

  看寧元雋派人回來請大夫,一股腦的將府中的五個大夫都派了出去。

  五人輪流診了脈,手指在阿蕪的胸膛及四肢探壓一番,面色不甚輕松。

  退至外廳,朝寧元雋揖手見了禮,頭一句便道:“這不是位公子?!?p>  寧元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愣了下,愕然道:“你說什么?”

  大夫又道:“回稟大公子,榻上是位姑娘?!?p>  寧元雋又是愣了下,轉(zhuǎn)頭朝榻上看了眼,而后瞠目道:“你確定?!”

  大夫點頭道:“確定?!?p>  寧元雋眨了眨眼,懵神幾息,回神后道:“現(xiàn)下暫且不管他是男是女,你且說他傷勢如何?可有醫(yī)治之法?”

  大夫聞言面有遲滯之色,斟酌片息,用極其嚴(yán)謹(jǐn)?shù)目谖钦f道:“似乎是受了內(nèi)傷,可筋骨卻沒斷?!?p>  岳半庚打小習(xí)武,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的出了聲:“這么重的內(nèi)傷,筋骨怎么可能不斷?您是不是診錯了!”

  大夫也知道這樣的情況有多么罕見,被質(zhì)疑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沒有多做解釋,他偏頭朝另外四位看了看。

  四人齊齊揖手道:“她的筋骨確實沒斷。”

  “因此,我們推斷,她或許不是受了內(nèi)傷?!闭f著頓了頓:“可一時半會卻也未能查到是何種疾患造成了她如今的情況?!?p>  說了這么多,一句有用的都沒有!饒是鎮(zhèn)定如寧元雋,這會子也不得不焦躁了起來:“剛剛不是說受了內(nèi)傷?怎么這會子又不是內(nèi)傷了?”他慍怒道:“重新再去診!”

  五人極少見寧元雋著怒,見狀心下惶恐,忙頷首應(yīng)是,轉(zhuǎn)身又去了榻邊,一刻鐘后折回稟報,診斷如初。

  寧元雋眉頭皺的死緊。

  若非這五人是府里的,他都要懷疑他們的醫(yī)術(shù)了!

  緩了兩口氣,他稍稍平靜下來,道:“讓你們來,不是聽你們說束手無策的!”

  “我要她活著!”

  “各位,請盡力吧?!?p>  五人面有難色,卻也不敢再說出會讓寧元雋惱怒的言語,硬著頭皮應(yīng)下了。

  只是阿蕪現(xiàn)下的情況已經(jīng)不能用棘手來描述了。

  試問,如何下藥去診治一個“無病”的人呢?

  可笑的是,這位“康健”的人的情況又切切實實的危及了性命。

  五人合力,愁禿了頭發(fā),薅光了胡子才寫出了一張鎮(zhèn)靜止血,固本培元的溫和藥方來。

  核桃用勺子,將藥汁一勺一勺的喂進(jìn)了昏睡著的阿蕪嘴里,幸而她還能吞咽,這讓五位大夫看到了些許的希望。

  阿蕪直昏睡了四五日,期間不論是針灸還是喂粥灌藥,她都無所回應(yīng)。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一睡不醒的時候,大夫診脈后卻說她的脈象有所好轉(zhuǎn)。

  這讓憂心阿蕪病況的人都為之一振。

  次日晚間,福王福王妃來了大業(yè)村,看過阿蕪的情況以及大夫的脈案后才又離去。

  臨去之時叮囑寧元雋,不論用什么醫(yī)藥,都務(wù)必將人救下。

  寧元雋明白他們這是心存愧疚,頷首應(yīng)下了。

  近兩日,老夏看雷云厲總是心不在焉的,以為他是在憂心福王妃遇刺一事,也并未多想。

  外面遞來了蘇士菡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他拿到書信后忙交給了雷云厲。

  雷云厲拆開看了,信中的內(nèi)容與蘇禪衣所說無異,但他卻并未因此安心。

  那日蘇禪衣只剩一口氣的離開了榆城,這蘇家的消息原本不用他在意了。

  可他在得知福王出府趕往大業(yè)村的消息后,一經(jīng)打探才得知,那日寧元雋領(lǐng)了福王妃的命令前去請?zhí)K禪衣,得知蘇禪衣重傷離開后便追了過去,還在大業(yè)村住了下來,請了府醫(yī)診治。

  且這幾日下來,蘇禪衣不僅沒死,傷情還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他不禁后悔起來,那日該補刀的!

  如今有寧元雋鎮(zhèn)守,他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實施滅口一事了。

  更糟糕的時那日蘇禪衣垂危之時是看到了他前去滅口的,待她大安,豈會給他留下活路?

  第七日喂藥時,阿蕪短暫的清醒,核桃大喜,可一句“夫君”還沒叫出,人就又昏睡過去。

  核桃嘴角下撇,眼眶里淚花閃爍,卻撐著沒哭,她用手背抹去了眼眶里的眼淚,小心翼翼的把藥碗里的藥汁喂進(jìn)阿蕪的嘴里。

  第七日后,阿蕪?fù)卵邿岬陌Y狀有所好轉(zhuǎn)。

  又過了兩日,人終于清醒,虛弱的目光與榻邊的阿蕪正正對上。

  核桃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看錯后,眼睛頓時便紅了,哽咽道:“夫君醒了?”

  玉卿卿唇角動了動,想笑卻又沒能牽起唇角,音調(diào)干澀低弱道:“我睡了多久?”

  核桃吸吸鼻子,攥住他的手,委屈道:“都十日了。”

  玉卿卿全身的骨頭都在疼,被核桃這么攥著,更是如鉆心一般。

  但看小姑娘委屈的模樣,到底沒有掙開。

  抿了個笑出來,夸贊道:“十日不見,小核桃似乎長大不少呢?!?p>  絕境是最能令人成長的。

  當(dāng)初,她也是一夜之間便成長了。

  大夫進(jìn)來診脈,看到核桃在與榻上之人交談,一時還以為看錯了,等揉揉眼睛再看,胡子都要笑歪了。

  “快快快,快去告訴大公子,人醒了?!?p>  玉卿卿聞聲偏頭看過去,瞧見了一扇花鳥屏風(fēng),她皺了皺眉,這才發(fā)覺,她們不是在面鋪里。

  “核桃,咱們這是在何處?”

  核桃道:“這是大業(yè)村。”

  還不等核桃詳細(xì)解釋,就有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同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阿蕪公子醒了?”

  玉卿卿看著屏風(fēng)后影綽的人影,再想起剛剛那人提及的“大公子”,她不確定道:“是寧大公子?”

  “阿蕪公子聰明?!逼溜L(fēng)后的寧元雋笑了笑:“我叫寧元雋?!?p>  “苦守阿蕪公子十日,終于盼得你清醒。”

  “謝天謝地?!?p>  玉卿卿想到什么,眉頭皺的更深了。

  寧元雋口口聲聲叫她公子,卻不敢越過屏風(fēng)半步,足證明是有所顧慮的。

  而這個顧慮只有一種可能性。

  她輕輕的牽動核桃的手,低聲問道:“我昏睡期間,他們檢查我的身體了?”

  核桃聞言搖了搖頭,朝屏風(fēng)的方向看了眼,而后前傾著湊在阿蕪耳邊低語兩句。

  玉卿卿松了口氣,沖著屏風(fēng)道:“寧大公子想必有很多話想要問我,請進(jìn)吧?!?p>  屏風(fēng)后的寧元雋面上笑意不改,心中卻贊她是個通透人。

  聞言頷首溫聲道:“如此,得罪了?!?p>  話音落,一身著丹青銀繡云紋長衫的男子繞過屏風(fēng)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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