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虧荊梓薊反應(yīng)得快,想到了是紅嫣和叢荷向皇后呈遞了自己到訪的信息。
她點了點頭說:“皇后娘娘是知道的,臣妾屬于急性子。外面夏日炎炎,搞得我心火焦躁,一心想尋個陰涼的地方避暑,我悶頭找啊找,結(jié)果一不注意,就跑到皇后娘娘的宮中了,還請不要怪罪我?!?p> “不過,這也說明了,皇后娘娘宮中的建筑好啊,冬暖夏涼。”
荊梓薊的態(tài)度特別好,倒是讓準(zhǔn)備發(fā)火的岑若宜冷靜了下來,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荊梓薊扶著的司徒盈兒說道:“本宮不怪罪你,畢竟圣上曾親口囑咐過本宮,平日里對待梓嬪要寬厚些。但...司徒才人她還有責(zé)罰未領(lǐng),不宜離開鳳霖宮?!?p> 司徒盈兒瑟縮的下意識退后半步,被荊梓薊撐住,“怕什么?穩(wěn)住。”
“不知道司徒才人犯了什么事?但我想,總不至于是掉腦袋,誅九族的過錯吧。”
荊梓薊看見紅嫣出現(xiàn)在人群后面,她調(diào)皮地對紅嫣眨了眨眼睛,繼續(xù)對皇后說:“我今天有緊要的事找司徒才人,皇后娘娘可否發(fā)揚一下風(fēng)度,讓我先急一急?”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
岑若宜又開始講起她那套古板生硬的后宮理論了。
荊梓薊無聲的替她概括:身為嬪妃該怎么怎么樣,身為皇后又該怎么怎么樣。
“本宮嚴(yán)明無私,事事更是以身作則...只有后宮安穩(wěn),前朝才能太平...”
這些東西,荊梓薊已經(jīng)聽過好幾回了,你說岑皇后和她同是將門的子女,怎么能活得這么不接地氣?
“皇后娘娘說的是?!鼻G梓薊大力的點頭,夸獎:“皇后娘娘實乃女人中的典范,后妃中的榜樣,臣妾一等向皇后娘娘看齊?!?p> 說完,她還舉了個大拇指。
“荊、梓、薊?!?p> 聽到皇后十分用力的叫出自己的名字,荊梓薊趕緊收斂了不正經(jīng)的腔調(diào),尷尬地沖著旁聽的司徒盈兒一笑,是,她夸獎的話是聽起來,更像在諷刺。
這也不能賴她,以前在家的時候和荊將軍吵慣了嘛,不自覺就把對付她爹的話術(shù)搬運過來了。
“你怎么了?”荊梓薊低頭看到司徒盈兒的額頭上冒出虛汗。
“沒事。”說著沒事,但狀態(tài)明顯是在強(qiáng)撐。
荊梓薊看了一眼皇后,尋思著怎么才能讓岑若宜開口,放她們離去。
‘奇怪?!?p> 岑若宜一過來就注意到司徒盈兒的身體不佳。
起先她以為是其與荊梓薊串通好了,試圖演戲訛告自己殘害后宮姐妹。
不過荊梓薊后來說的每一句話,氣人是氣人了些,卻沒有針鋒相對的惡意。
‘難道有人私下對司徒才人用刑了?’
皇后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大宮女,否定了這個想法,鳳霖宮中的人,都是她一手調(diào)教的,絕對不會違背她的意思。
“梓嬪”
“皇后”
荊梓薊和岑皇后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巴。
“荊姐姐”司徒盈兒虛弱地叫了一聲,眼看就要跌倒,荊梓薊趕緊抓住她的手腕。
這一抓不要緊,指尖恰好扣在了司徒盈兒的脈搏上。
脈象流利,有如珠子般光滑,跳動有利,氣息來回游走。
是喜脈!
當(dāng)家里有一個病人,親屬就會跟著變成醫(yī)生,因為哥哥荊梓異的體弱多病,荊梓薊便對醫(yī)術(shù)進(jìn)行了一些了解,造詣?wù)劜簧暇ǎ\個喜脈綽綽有余。
閉上眼,再次感受了一下司徒盈兒的脈搏,確實是喜脈無疑。
瞬間,她看向皇后的目光,多了一分真正的厭惡。
“皇后娘娘,嫉妒司徒才人得到皇上寵幸,這份不甘心我理解,但妄圖殘害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就過分了吧?”
“你在說什么?”
岑若宜看到荊梓薊把脈的動作,“你是說...司徒盈兒懷孕了!”
“皇后娘娘何必惺惺作態(tài),你挑著胎兒沒有坐穩(wěn)的節(jié)骨眼懲罰她,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語畢,荊梓薊將暈倒的司徒盈兒打橫抱起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朝著人群后方的紅嫣和叢荷喊:“紅嫣姐姐、叢荷,快幫我宣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