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越說越慢,在說到最后那句話時,似乎他已傷到痛處,喃喃低語著,人也變得情緒低落:
“我累了,你出去吧。”
葉晴也不知道堂兄這是怎么了,老是阻攔自己找田七。每次都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自己就是喜歡田七,他未娶我未嫁,怎么就不支持我呢?
不過,看今日堂兄的樣子,可能真的是一路顛簸累壞了。
于是趕緊出去了,順手替葉謙關上了房門。
可是心里還是想打聽一下田七的事,既然堂兄累了,那就明天再來吧。
葉晴一回府,就見自己的父親葉金書在她房間門口等她。
未等葉晴開口,葉金書先問了一句:
“又去你叔父家了?你堂兄是不是回來了?”
“是啊,可是他今日很累,啥也不想說,我就只好回來了?!?p> “哦?啥也不想說,啥都沒跟你說?”
“說倒是說了幾句莫名其秒的很傷感的話,我就出來了。”
“阿謙沒受傷吧?,說什么傷感的話?”
“不是!堂兄讓我不要再找田七了,說很多人覬覦他呢,叫我不要攪合進去,傷的體無完膚之類的話,堂兄說這話的時候很是傷感呢!”
等天真的葉晴將一切和盤托出時,葉金書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
此刻,皇宮里的田七,在龍吟殿跪著。
皇上沒說話。田七就乖乖地在大殿中跪著。
楚懷玉最看不得田七這可憐樣。
單薄的身軀倔強地跪在那里,偏偏每次都能擾亂他的心神,打破他的原則。
再看這神態(tài)還是這德行,你就不會說句討好的話?服個軟能死人?!
沒辦法,還不是讓自己給慣出來的?
楚懷玉下了高高的龍椅,走向田七,伸出手,將田七拉起來。
口中說著責備的話,語氣卻溫和地連自己都有點意外:
“趕了這一程的路,還有精力在這里跪著耍脾氣?等下腿痛了,又得讓人給你敷藥,你是看太醫(yī)院的人太閑了吧?”
田七一聽這口氣,才知道皇上沒生自己的氣,這才恭順地謝恩起來。
剛才看皇上繃著的臉,田七還真是拿不準圣意如何。
看皇上沒再生氣,田七趕緊開口說了一堆謝罪討好的話。
這甜美的笑臉,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看向他,似久違的陽光忽然照進了龍吟殿。
楚懷玉心情頓覺大好,食欲也莫名高升,幾日里的不痛快一掃而空。
于是,馬上傳膳為田七接風洗塵。
田七這吃貨,別的能忍,最是扛不住食物的誘惑。
很久沒喝這上乘的桂花釀了,還是那么醇香。田七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了一頓。
楚懷玉靜靜地看著這個不做作,真性情的田七,很是開心。
田七就是這樣,單純善良,陽光開朗。讓人覺得干凈,清澈。
雖然自己身份尊貴,但在這深宮里,仍舊是喜怒不行于色。宮中的人都這樣。裹著厚厚的偽裝。
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有幾個人會這么真性情?
但還真是沒見過田七這樣的。
這樣一個少年郎,得拐帶多少良家男女對他趨之若鶩?!
吃飽喝足的田七再謝皇恩。然后用請示的眼神等待皇上對自己接下來的處理。
看出了田七的意思,皇上想了一下,道:
“先在宮里待一段時間吧,別再出去惹事,朕沒功夫天天為你收拾亂攤子。你消停一點,朕也歇歇心神。”
楚懷玉沒對田七講,田七不在的時候,他還真挺擔心這少年的安危。
眼前老是出現(xiàn)田七這絕艷而獨特的臉。
如果田七有什么不測,這張臉從他的世界消失了呢?自己的生活會不會因此而黯然無光?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田七在宮中又過起了“奢侈而腐敗”的生活。
每天陪著皇上用餐,彈琴,繪畫,吟詩。好不悠閑!
而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們也早已經將這位爺當成了半個主子。在侍候上更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經歷了這位爺幾次的逃脫,這里的下人們在盡心服侍的同時,還得加強“照看”。
免得一不留神再放跑了這金貴的客人,連帶著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上次就是因為沒有嚴加防范,讓這位爺給跑了。連累到文華殿十余人被罰俸三個月,還吃了二十個板子。
是葉恒葉總管求了皇上,皇上也知道位爺不是能安分地留在宮中的,所以才從輕發(fā)落了他們的。
田七也看得出,文華殿周圍增加了不少護衛(wèi)。
心里好笑,我田七要是真想逃,誰能攔得住我?我那些手段你們這些人見都沒見過。
再說了,現(xiàn)在對田七來說,宮中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了。
免費提供一流的服務,食宿全包。細細想來,目前還沒有比這里更適合自己住處了。
所以,我不逃!
不過皇上這人對自己還是挺不錯的。并且也沒對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
或許是雷風對自己太過在乎才將皇上也看做了圖謀不軌之意。連帶著自己也過份警惕了些。
說不準皇上只是個很惜才之人。
自己才學武功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自古英雄惺惺相惜,單憑自己的自身條件,大多數正義人士都會當自己為朋友。
再說了,自己長得好看,就連阿沖都喜歡盯著自己看,還常常拉自己的手。
提起拉手的事,田七就想起有一次皇上扶她起來,自己還警惕躲著,現(xiàn)在回想起來是是挺羞恥的。
南鎮(zhèn)的百姓也都很喜歡看自己,難不成也要防著他們?唉,私事上,雷風最小心眼了!
宮中算是太平了,可宮外的那些人都還心神不安呢!
葉金書是最不安心的一個。他與田七的死梁子算是結下了。
在南鎮(zhèn),他本以為帶了五十多個殺人不眨眼的練家子。要殺一個嬌媚的少年,易如反掌,萬無一失。
再說了,整個南鎮(zhèn)的人都中了他的迷藥。田七就是插翅都難逃。
后來侄子葉謙趕到了,還真是挺意外。
葉謙一向只知道玩,還從來沒參和過任何跟玩無關的事。
現(xiàn)在卻為了這個陸田七長途跋涉來到南鎮(zhèn)。還私自動用了丞相府在京城內的許多暗衛(wèi)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