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從那日面見過皇帝之后,左於圓就一直沒出現(xiàn)在王府,整日里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原清水呆在房間里都快無聊的長蟲子了,府里的那兩位夫人倒是不安生,成日里都在眼前晃來晃去,清水聽她們成日里含酸捏醋的十分的厭煩,便下了指令,從即日起便不再請安了,一時間倒徹底安靜下來了。
原相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打發(fā)人來王府了,清水有些放心不下,準(zhǔn)備回娘家看看。想著反正左於圓也不在,便自己做主起了個早,帶著凌云回相府了。不回去也算了,回去后才知道府中果真是出了大事了。
相府三小姐,大夫人的寶貝閨女,她的好妹妹原之葭居然跟大皇子左於陰扯上了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這可讓一向風(fēng)平浪靜的相府炸翻了天,大夫人成日的抹眼淚,她原是自以為憑著女兒嫡出的身份可以找到一份好親事。
雖說皇家是無比的尊貴了,但大皇子是有原配妻子的,雖說是已經(jīng)歿了,但還留下了個女兒。要是自己的女兒嫁過去那不就成了續(xù)玄,這身份還不如嫁了病秧子的原清水了,大夫人自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其實皇室?guī)鬃又校蠓蛉诉€是有中意的人選的,那就是三皇子左於晴。先不說三皇子品貌,性情,但就是如今皇后嫡出的身份便不知比其余的三個高出多少不止了。但自己這個頭疼的女兒像是著了魔一樣,天天哭哭啼啼的嚷著非大皇子不嫁。她就算再反對,但終究是個婦道人家,這事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原相手上,如今朝中事多,原相經(jīng)常與皇帝商討國事,回到府中的臉色也不好看,大夫人并不想貿(mào)然的惹怒了他,這事便這般拖著。
清水這天日子挑的倒好,原相正好得空在家,看見許久不見的女兒,原相倒也十分的舒心。問了些清水的近況,見她并不像以往那般滿臉憂愁的,雖說眼神里還是有幾分寂寞,但那份柔弱卻是不見了。心里很是安慰,一時間感慨萬千,她這個多愁善感的女兒終于還是變堅強了。
原天然得了消息,不大一會兒也回府了,午膳十分,出席的樣子竟跟從前的家宴無半分差別。原氏四兄妹都安靜的坐在一旁,原相慈愛的看著自己的一群兒女。
“今日清水也回來了,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坐下用膳,這兒你們不必伺候了,都退下吧?!闭f著屏退了周邊的奴才。
原天然瞧著父親高興地樣子,說道:“又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二妹了,此次回來了,可得多待些日子,父親和母親都十分的記掛你呢?”
“還有我,還有我,二姐,這段日子我可想你了,你就多呆些時間陪陪我吧!”原天然的話剛說完,原之葭就急急的跟著說,她如今也快15了,到了女兒家出嫁的時候了,只是這性子還是跟從前一樣,毛毛躁躁的,卻也不失單純可愛。
倒是在一旁久久不語的原之霜,幾年的功夫,她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了,連清水都覺得美的不似人間俗物呢?
“葭兒,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說話還是這么沒規(guī)沒距的,你看之霜比你還小兩歲,可規(guī)矩比你懂得多多了?!贝蠓蛉嗽疽蚕腴_口讓清水留下,若說這個家里,原忠繪還聽誰說的,也就這個原清水說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只是看著自己女兒那樣,又忍不住的說教道。
“行了,之葭的性子一直那樣,雖說是有失名門,倒也無關(guān)大雅。倒是清水,既然你大哥和妹妹們都想你多待些日子,你便在相府住上一段時間吧,七王爺那邊為父跟他解釋就行了。”
“是,父親”原清水乖巧的應(yīng)聲道。
用完膳后,清水便回芭蕉苑休息去了,屋子里的一應(yīng)擺設(shè)跟她做閨閣女兒時一模一樣,凌云端著杯晾過的消食茶伺候著她喝下。
“王妃,咱們回府時并未向王爺提及,如今又要在這兒小住一段時日。若是再不派人回復(fù)王爺,怕是有些不妥,這事兒要是傳到宮里去,只怕皇上也會怪罪的吧!”凌云一向跟清水是有什么說什么的,如今好不容易盼著王自家爺從西北回來了,二小姐倒好,一聲不吭的就回了娘家。若再是一兩月不回王府的話,怕是王爺會真心惱怒的,不免放軟了聲音,柔聲勸道。
“凌云,咱們別管這些了,我爹不是說了嘛,他會跟王爺解釋的。”
“再說了,我回自己的家,那還用跟病秧子告知,你又不是不知,這大半月來什么時候見到他的人影了,既不在,就不必回稟了?!鼻逅H有些蠻橫的回到,其實也并非她愿意跟左於圓鬧,這是每每看到那廝總會有股無名火在心間,不發(fā)出來就不舒坦似的。
凌云見她執(zhí)意如此,只得暗自搖頭,可憐的王妃這一輩子從出生到現(xiàn)在過得都是事事順心如意的,若哪天相爺不在了,她可怎么辦呢?七王爺可不像他面上那般的人畜無害啊,指望她善待王妃怕是沒可能了。一想到這凌云就暗自下定決心,王妃她一定要好好的護著。
原相辦事的速度倒真是雷厲風(fēng)行,第二日呢王府便有小廝過來傳話說是如今王爺正在閉門養(yǎng)病,不便登門拜訪,王妃思念家人那是情理之中的事,便只管在相府待上一段時日,待到王爺身體有所好轉(zhuǎn)時再來接王妃回去。
這話說的倒是通情達理,只是總讓感覺怪怪的。原清水有些哭笑不得,病秧子又病了,說什么思念家人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天下人皆知,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這般說來豈不是給清水扣上一個不遵婦道的罪名嘛。
以往倒是小看了這個病秧子,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了,京城的人還不知怎么戳著相爺?shù)募沽汗橇R呢?不管怎樣,原清水終究是準(zhǔn)備安心的在相府住上一段時間,緩解緩解自己的心情。
可還沒等她開始緩解呢,相府就開始雞犬不寧了,今兒大王爺左於陰早朝一結(jié)束,就到和慶典向皇帝請婚去了,他要娶得不是旁人,就是相府家的三小姐原之葭。
因為已故大王妃過世才幾個月而已,大王爺如今并不能娶正妻,只得以側(cè)妃的身份求取。聽聞皇帝勃然大怒,以命人將大王爺送回自己宮中,閉門思過,連政務(wù)上的事也暫時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