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輕可回頭問洛時易:“你丞相府的護衛(wèi)呢?”
洛時易回答:“臣只身一人出門的?!?p> “那你這張臉沒人知道你是丞相嗎?”周輕可急了。
“臣平日除了上朝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甭鍟r易垂下眼,這大周是女尊王朝,男子都是在家學習男德的,他當丞相也只是因為他的才華,雖說打破了男子不能上朝堂的規(guī)矩,但也只是上朝才出門,平日還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男子。
周輕可嘆氣,算了,吃個飯而已,自己又是女的,對方應該占不了什么便宜。
“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敝茌p可拍了拍洛時易和福安的肩膀。
“少主......”福安一臉擔憂。
周輕可轉過來沖那女人笑笑:“不知去哪里吃?”
那女人哈哈大笑:“請?!?p> “欸~又是被那女霸王強回家的可憐人?!甭啡巳滩蛔u搖頭。
“這個月都是第七次了?!绷钜蝗艘哺袊@。
“仗著自己母親是京兆府尹就胡作非為......”
周輕可忽然聽到了最關鍵的信息,京兆府尹,好家伙,這次你死定了。
“不然去你家里吃吧?!敝茌p可說。
女人回過頭一臉不可思議,“你要去我家?”
“對啊?!敝茌p可點點頭。
“好啊。”女人笑了,第一次見到這么主動的人。
“你能給我講一下你家里的事嗎?”周輕可走到女人的身邊,露出最純真的笑容。
“我家?”女人詫異。
“對啊,我去你家做客,總是要了解你家里的情況啊,要不要提著禮物上門之類的?!敝茌p可說。
“你可真和那些男子不一樣。”女人一臉審視的看著周輕可,一般男子見了她都嚇的不敢說話,眼前這人還主動上門,奇怪。
“我都說我是女的了,你不信?!敝茌p可翻了個白眼,就因為自己瘦了點就把她當男人,太詆毀她了吧。
女人打量著周輕可,突然伸手摸向周輕可的胸口。
周輕可拍開女人的手后退一步,背手怒吼:“放肆!”
女人被震懾到了,一下子不敢亂動。
周輕可生氣的一腳踹向女人的膝蓋,女人就跪了下來。
福安眼疾手快的沖上去把女人的手反到身后,死死的壓著。
那些女衛(wèi)上前想圍攻周輕可,周輕可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女人的脖子上。
“住手?!迸梭@慌失措的大喊,那些女衛(wèi)就停了下來。
“本來還想跟你吃一頓的,沒想到你這么不要命?!敝茌p可附身冷笑,刀刃貼著女人的脖子上下游走著。
“我母親是京兆府尹,你不能殺我?!迸梭@恐的瞪著眼睛。
“哦?那本宮就在這等著你的京兆府尹母親來救你。”周輕可笑笑?!叭?,拿根繩子來綁了她。”
洛時易離開去找繩子。
“你們快去找京兆府尹來救人啊?!敝茌p可提醒著那些女衛(wèi)。
女衛(wèi)們相互看了看就跑了。
周輕可讓店家搬了張椅子給她坐,還沏了茶給她。
等京兆府尹帶著大批人馬到的時候,店門口已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了。
“讓開讓開,京兆府尹大人到?!遍_路的女兵很是不客氣。
京兆府尹踉踉蹌蹌的跑進人群中。
看到跪在中間的大女兒就撲上去,“朗兒,你怎么樣?”
“母親!母親救我?!迸艘姷阶约耗赣H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母親,就是她,她綁了女兒,讓女兒跪在這里。”陳朗哭喊著。
“放心,母親定給你討回公道。”京兆府尹陳跡說。
陳跡站起來看向坐在上頭的女人,怒喝道:“你為何綁我女兒?”
周輕可挑眉笑笑,我的臉這么沒又辨識度嗎?
周輕可誤會了,是京兆府尹品階太低,平時上朝也是站在最后一位,哪里能見過太女呢。
“陳大人,說話小心點。”洛時易從店里走出來,冷冷的看著京兆府尹。
陳跡看去,嚇的立刻行禮:“臣見過丞相大人?!?p> 人群驚呼,紛紛議論,原來這就是大周唯一的男丞相。
“陳大人,這位是太女殿下。”洛時易向周輕可行禮。
陳跡嚇的頓時跪了下來:“臣參見太女殿下?!?p> 頓時周圍的人都跪了下來,“草民參見太女殿下?!?p> 周輕可站了起來:“平身?!?p> 陳朗本來挺得挺直的身體頹廢的癱坐下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不知小女哪里沖撞了太女殿下?!标愛E不敢起身,只能跪著。
周輕可慢悠悠走向陳跡,抿嘴一笑:“問問你女兒吧?!?p> 陳跡和陳朗兩人面面相覷,卻說不出話,陳跡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過女衛(wèi)的回報了,這下真是大水沖到龍王廟了。
“殿下,草民知錯了,殿下,草民知錯了。”陳朗猛的磕頭認錯。
“別這么快認錯啊,本宮都沒審呢?!敝茌p可坐下來,打開扇子輕輕扇著。
“陳大人,既然你是京兆府尹,自然懂得大周律法吧。”周輕可抿了一口茶。
“臣懂。”陳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起來吧,這件案子由你來審,你看可好?”周輕可問。
“臣不敢。”陳跡站起身,哆哆嗦嗦的回答。
“那丞相來審,你旁聽,可好?”周輕可問。
“是,臣遵旨?!标愛E拱拱手站到一旁。
“各位鄉(xiāng)親,太女殿下替女皇陛下微服出巡視察民情,遭到了京兆府尹女兒陳朗的調戲,現(xiàn)在要嚴懲陳朗,平日里陳朗對你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罪孽向太女殿下稟報,如若屬實殿下便一并懲戒了。”洛時易站在人群中央,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
“殿下,這陳朗在一年前把草民的小侍搶走了,帶回了京兆府,草民幾次上門要人,都被她的女衛(wèi)打了出來,求殿下為草民做主啊?!庇袀€女人走出來跪下,深情并茂的講著。
“殿下,草民的小兒子也被陳朗搶了去啊,他才十歲啊,還只是個孩子啊。”有人做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殿下,草民的夫君也被強走了,我們上個月才成的親啊?!?p> “殿下......”
“殿下......”
一時間這茶館面前竟成了衙門審訊之地。
周輕可嘆嘆氣,這陳朗真是罪孽深重啊。
“強搶民夫,陳大人,這是什么罪?”洛時易已經梳理好陳朗的罪證了,就等陳跡親自定罪了。
“大周律法,強搶民夫,判刑三年?!标愛E無力的回答。
“強搶兩家少男,陳大人,這該怎么判?”洛時易再問。
“強搶十二歲以下的判刑十年。”陳跡欲哭無淚。
“母親。”陳朗看著自己的母親。
陳跡搖搖頭,這是替陛下微服出巡的太女啊,她也沒有辦法啊,回去參她一本,她都自身難保。
“強奪農民私人田地,陳大人?”洛時易笑笑。
“強奪的財產如數歸還,強搶人充兵?!标愛E癱坐在一旁。
“強行買賣人口至青樓?!?p> “死罪?!标愛E喃喃回應。
“還沒審到太女殿下這邊,就已經是死罪了,陳大人。”洛時易悠悠開口。
“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标愛E爬到周輕可腳邊抓住周輕可的腳不放。
周輕可皺起眉頭。
福安上前一腳踹開陳跡,“放肆。”
陳跡只好跪在原地磕頭求饒。
周輕可往前俯身,“陳大人,剛剛令嬡當眾調戲本宮,讓一群人圍住本宮可嚇壞本宮了呢,她還說本宮是男子。”
“殿下,殿下,她是無心的?!标愛E解釋。
“陳大人,群眾可是看在眼里的,就在這茶館門口,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輕薄了本宮,你看......這是什么罪?”周輕可似笑非笑的看著陳跡。
“陳大人,調戲儲君,輕薄太女殿下,凌遲處死?!甭鍟r易陰狠的瞇起眼睛。
“殿下,饒命啊?!标惱势疵目念^。
“欸~這太陽有些刺眼啊?!敝茌p可拿住金牌擋太陽。
陽光照在金牌上,“如朕親臨”四個字在陽光下閃著金光。
“臣參見女皇陛下?!甭鍟r易跪下來高呼。
“草民參見女皇陛下?!北娙穗m說沒有看見女皇,但丞相都跪下了她們跟著跪下總是不會錯的。
陳跡看到這塊金牌,就知道此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平身?!敝茌p可站起身,拿著牌子走到陳跡跟前。
“福安?!敝茌p可喊道。
“奴才在。”福安走過來。
“押去刑場,即刻處死?!敝茌p可一字一頓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