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妹
“是嗎?那先別說出來,先讓哥猜猜是誰?”風博一副八卦的樣子,很用心的思索。
“咦!不對,哥天天就在村里,哪有什么熟悉的天天見的人??!就算有,彩兒你也不認識??!只有之前在部隊的人了。
難道是陳大康,彩兒倒是見過陳大康,后面好像聽說這家伙也是調(diào)到首都了。
不行,這家伙比我還大7歲呢,這肯定不行?!憋L博在那里極其認真的思索著,喃喃自語道。
看著風博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彩兒笑得是前仰后合,許久沒有如此開心了,這些年來心中的壓抑一掃而空。
“對,一定是陳大康這老瘋子,這瘋子,主意都打道自己妹子身上了。這絕對不行,太老了,哥不同意?!憋L博斬釘截鐵的說道。
“哥,陳大康是誰啊?”彩兒歪著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道。
實際上還是17年前陳大康到中央學習的時候,風博讓他帶了點東西給彩兒,彩兒哪里還記得啊。
風博一愣,不是陳大康。也是,都快20年了,彩兒哪里還記得這么個老頭。
想了想說道:“彩兒,你逗哥玩的吧!哪里會有你說的這么個人???”
彩兒盯著風博,雙眼都快化出水來,幽幽的說道:“千真萬確,在彩兒3歲的時候就被那人撿到了。
從那時候起,那人就注定逃不出彩兒的魔掌的。哼哼!彩兒哪有那么好撿的!”
說完,彩兒還伸出手,滿臉猙獰的做了個抓取的動作。
“胡說八道嘛!你3歲時是我撿到的好吧!”風博反駁道,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趕緊閉上了嘴巴,呆呆的看著彩兒。
一瞬后,風博擺了擺頭,站起身來,解圍般的自語道:“天怎么都黑了啊!我去點下燈。”
“哥,你別打岔,才五點多,天黑個大頭鬼?。 辈蕛河脑沟恼f道。
“是哦!好像還沒黑哦!不過很快就黑了?!碧烀髅鬟€亮著呢,風博當然知道自己在說鬼話啦,但還是堅持點亮了煤油燈,罩上了玻璃罩。
然后繼續(xù)說道:“彩兒,你餓了吧!哥去給你做飯去,給你來點本地的特色菜,看不饞死你!”
風博說完就想逃去廚房。但還沒轉(zhuǎn)身咧,就被彩兒跳起,撲上來一把緊緊的抱住,將頭埋在了風博的胸口。
呢喃道:“哥,別走,再抱抱彩兒吧!彩兒真的好想你?。 ?p> “唉!”風博嘆了口氣,彩兒也是他心口的痛啊。
3歲便失去了所有親人,家園被毀,最終被自己撿到,本來對自己就極度依戀,晚上睡覺都必須挨著。
自己卻將8歲的她孤零零的丟在了中央蘇區(qū),可在那個亂世又有什么辦法。
彩兒自小就極端的聰慧,在風博細心教導下,8歲時就基本掌握了先天九絕針法的第一絕9針,缺的只是實際經(jīng)驗了。
到了中央蘇區(qū)后,組織知道風博會針灸之術(shù),當時本就缺醫(yī)少藥,便讓一些病人便前來找風博治療。
風博當時正在進行政治學習,時間有限,且來的人因不熟悉,也都是一些小病,風博便讓彩兒練手。
但每每彩兒都是手到病除,一來二去就有名了起來,很快來的人就多了起來,實操的多了,彩兒自然完全的掌握了第一絕。
一個8歲的小女孩,竟有如此醫(yī)術(shù),中央蘇區(qū)領導當然將之當個活寶供著,嚴密的保護起來。
后來風博要上前線了,風彩當然是不能去了,就留在了中央蘇區(qū)。
由于風彩實在特殊,基本就隨時處于保護之中,況且風彩也完全沉浸在第二絕的修習之中,平常除了治療外就是修習針法了。
一個孩子,除了和風博在一起的5年外,基本就是一個人渡過,沒有童年的伙伴,沒有親人。
唯一讓她開心的就是風博每次回來看他,也只有在那時她才像個孩子一樣,又哭又笑的嘰嘰喳喳個不停。
可當時的情況,風博基本上一年也難得回來一次的。
最后一次見到風博還是鬼子投降后的46年,當時彩兒12歲了,已經(jīng)有個大姑娘的樣子了。
那一次風博罕見的待了10天,這十天是彩兒最快樂的十天,天天除了風博指點第二絕針法外,彩兒基本都是賴在風博身上不下來的。
要么是要求抱著,要么是背著,就連晚上也是賴在風博的被窩里不出來,彩兒這十天也完全沒有進行任何的治療工作。
風博走的時候,彩兒趴在風博背上根本就不下來,一路哭得是稀里嘩啦的。
直到差不多送出10里遠了,負責安全保衛(wèi)的同志緊張的不得了,才不得不下來了,目送著風博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了才回去。
風博心中的柔軟被深深的刺痛了,緩緩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彩兒。
被風博抱著,彩兒感覺到了無限的安全和幸福,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博發(fā)現(xiàn)彩兒竟然發(fā)出了微鼾聲。
這丫頭竟然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風博更加的心疼起來,將之輕輕抱起放到了臥室的床上,蓋上了棉被。
風博正要離開,忽然彩兒急促的夢囈聲傳來:“哥,別走,彩兒不許你走?!?p> 緊閉的雙眼竟然滾下了幾顆淚珠。風博輕輕幫彩兒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坐到了彩兒身旁,右手輕撫著彩兒的秀發(fā)。
彩兒再次回復了平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風博離開了臥房,開始做起了晚餐。
65年的華國,生活還是非常艱苦的,特別是近幾年的天災人禍。
搞得就算風家村這樣富饒的魚米之鄉(xiāng),村民的口糧都有點不足,靠著南瓜、紅薯、玉米等粗糧補充才基本不會挨餓。
不過風博卻感覺不深,畢竟乃是退役,雖然不是正常離休。
但國家還是按月發(fā)放應有的工資福利的,但這些風博從來也沒去領取過,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風家村幾年前就不叫村而改名為生產(chǎn)大隊了,大隊從來就沒有少了風博的口糧。
以前風家的租戶們逢年過節(jié)總會準備些雞鴨魚肉什么的給風博送來,所以風博的生活倒也不差。
現(xiàn)在剛剛3月,過完年也不久,風博平常連到家里坐坐的朋友都沒有,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年貨倒還剩下不少。
妹子第一次來,風博當然不會吝嗇,所以做的晚餐也還算豐富。
有藜蒿炒臘肉、風干雞、紅燒臘魚塊、香辣臘鵝絲、蒸香腸、涼拌紅菜苔、筒骨蓮藕湯,6菜一湯,一般人家團年飯也就這樣了。
風博還在炒最后一道藜蒿炒臘肉呢,就聽彩兒的驚喜叫聲傳來:“哥,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也不叫你妹子起來。哇!唔!”
原來彩兒已經(jīng)睡醒起來了,當然風博早已知道了,以風博的修為,20米內(nèi)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脫他的耳朵。
這么誘人的香味,彩兒哪有半點的抵抗之力,直奔廚房,拈起一塊風干雞直接就往嘴里塞了,唔唔的驚嘆聲傳出,眨眼一塊風干雞就沒了。
風博剛好盛起炒好的藜蒿炒臘肉,看著彩兒那饞貓樣,苦笑著搖了搖頭。
“哥,不帶這樣看人家的嘛!這可不怪我,誰叫你做的菜這么香的??!”彩兒撇撇嘴狡辯道。
“哇!這是什么菜,好香??!”彩兒轉(zhuǎn)眼就被風博端著的菜吸引了,伸出爪子就要拈來。
“啪”,風博一掌打在了“狗爪”上,叫道:“燙,就不會拿雙筷子啊!”
“來不及了!”彩兒根本就不理會,堅決的拈起了一塊晶瑩剔透的五花臘肉,丟到了口中大嚼了起來。
“太好吃了,哥!以后做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那衛(wèi)生站就我來吧!女主外,男主內(nèi),正好?!辈蕛阂贿吔乐?,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
“吭哧!”風博一口口水差點把自己噎著,沒好氣的道:“開飯了,端菜吧!”
很快菜就擺上了桌,兩人坐下后,彩兒眨巴著大眼,眼巴巴的看著風博,并不動筷。
風博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的問道:“彩兒,又怎么啦!”
“哥,你整這么好的一桌菜,就不準備喝兩杯么!這也太那個什么了吧!”彩兒拿著筷子敲著桌面幽幽的說道。
“哥這里只有老酒,你要喝不!”風博白了彩兒一眼道。
“老酒好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沒想到彩兒豪氣萬丈的說道。
“那好吧!看在你今天剛來的份上,今天就依你,喝上一杯!”風博說道,轉(zhuǎn)身到臥室取出了一壇老酒。
打開壇蓋,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還帶著淡淡的藥草的清香,端的是好酒??!
風博給彩兒和自己倒上上了一杯。
“為我們兄妹重逢干杯!”彩兒舉起酒杯和風博碰了一下,豪氣的一飲而盡。
“好辣、好辣!”一聲驚呼傳來,彩兒舌頭吐出老長。
“你看你,不會喝,還裝什么裝,快吃菜!”風博也是無語了。
菜實在好吃,彩兒也停不下嘴,吃了一會菜,肚子里有了東西,酒氣也壓了下去。
彩兒便又叫道:“哥,給妹子滿上,我就不信了!”
“不行,你根本就不會喝酒,這酒烈的很,不能再喝了!”
“少來了,不就是舍不得你那點破酒么,真是的,給你妹子喝兩杯怎么了!”彩兒那小嘴巴拉巴拉一大堆,風博也是怕了,只得再倒了一杯。
這一杯下去,彩兒小臉當場變得紅嘟嘟的,滿面桃花,嬌艷欲滴。
醉意一上來,竟然發(fā)起了酒瘋,話都懶得再說,直接跑到風博這邊過來搶酒喝了。
一不小心,搶了酒壇就灌了兩大口,把自己嗆得眼淚直流,咳嗽個不停。
風博心疼的不得了,一邊埋怨,一邊幫彩兒輕拍著背。拍了沒幾下,彩兒頭一歪直接靠在風博肩頭睡著了。
風博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抱起彩兒走到右邊的房間。
將彩兒放到了床上,脫了鞋子就蓋上被子出來了。
堂屋左邊的房間是風博一直住著的,趁那時彩兒睡覺的時候風博便將右邊的房間收拾好了。
風博出來,獨自又喝了起來,這次彩兒過來風博是非常高興的。
不知不覺間多喝了幾杯,竟然有了醉意,便停了下來,開始收拾了起來。
收拾好后沖了個涼水澡,風博身體素質(zhì)好,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沖涼水的。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過了,風博推開彩兒的房門,看了看彩兒還是保持著剛剛睡下的樣子,被子蓋得好好的,便轉(zhuǎn)身回房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