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搶
張旭東一行離開金龍大酒店后便分開各自行動了,這幾天一直陪著李子恒在那些古遺跡瞎轉(zhuǎn),一路還得陪著笑臉,跑前跑后,實在也是累的夠。
昨天雖休息了一晚,實際并未完全復原,腿肚子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
現(xiàn)在才下午兩點多鐘,本想找個大保健去按按好好放松放松,但手下馬仔黑皮打來電話說弄到一上等好貨,現(xiàn)正在白云軒,讓自己去看看。
白云軒是張旭東開的一家酒樓,位于金市仿古區(qū)。仿古區(qū)乃是仿照北宋風格修建的一個商業(yè)區(qū),商業(yè)區(qū)圍繞白云樓而建。
白云樓相傳乃是北宋時期所建,位于西寶山腳下,因其旁邊乃是一溫泉,天冷時霧氣蒸騰猶如天上白云繚繞于樓閣四周,猶如天上樓閣,故此樓得名白云樓,溫泉得名白云泉。
當然經(jīng)過幾百年的變遷,白云泉早已不再是溫泉了,泉水流量倒是大了不少,但該泉水實際是山邊一大型湖堰之水順著地下石縫滲透過來,與普通池水沒什么不同,沒有取用價值,故而直接排入一旁的紫竹河了。
仿古區(qū)實際并不大,建有三十余棟三層樓房,青磚灰瓦木窗,每棟樓大小相同,占地八百平米,樓頂均建有類似白云樓式的亭臺樓閣,倒也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情。
仿古區(qū)商家大多都是經(jīng)營酒樓飯館、山貨買賣、古玩字畫,本無甚特別。
但當?shù)卣畢s要求商家統(tǒng)一著宋式古裝,培訓商家及工作人員行宋式古禮,講宋式官話。
這便使得此地風格獨特,名聲大噪,前來游覽觀望之人絡(luò)繹不絕。來的人多了,且無論是酒樓飯館、山貨買賣、古玩字畫均是明碼實價,質(zhì)優(yōu)價廉,生意自然極好。
得了好處,區(qū)內(nèi)商家自是嚴加約束,絕無宰客欺生之事,沒人會愿意自損招牌,如此良性循環(huán),致使金市仿古區(qū)在附近縣市口碑極佳,慕名而來之人極多。
白云軒便是其中之一,一、二樓乃經(jīng)營特色菜的酒樓,三樓經(jīng)營古玩字畫,四樓的亭臺閣樓便是張旭東的辦公室了。
白云軒的生意在仿古區(qū)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客流極大,但實際上盈利不大,且盈利基本都是店員們發(fā)獎金了,故而雖然張旭東在外是臭名昭著,但店員們對其卻是極度尊敬。
實際上張旭東是意不在此,店面的經(jīng)營也是從來不管的,只是要求管事的人必須保證經(jīng)營流水和客流量。
因為其根本目的是掩蓋其暗中倒賣文物的勾當,兼具洗錢的功能,四樓實際就是倒賣的窩點,店員們是絕對禁止上四樓的。
仿古區(qū)距金龍大酒店并不遠,也就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故而張旭東也就沒讓人開車來接。
當上得四樓后,尚在走廊中張旭東無意識的抬頭一望便見到了數(shù)百米外的一棟老式家屬院,正是姬家所在的二輕局小區(qū),不覺眼中露出恨恨之色。
姬家發(fā)生的事情是讓其極端惱火的,對于子恒臨走前的暗示早被其自動過濾掉了,他僅僅記得兩件事。
第一,姬家小丫頭的帝王綠手鐲必須搞到手,最好把那什么破戒指一并搞來。
第二,風姓小子敢當眾嘲笑譏諷自己,必須要教訓。
當張旭東進了辦公室,只見一二十五六歲的黑瘦青年正坐在沙發(fā)上玩著手游,聽見門響,即刻收起手機,站起來叫道:“東哥,您回來了!”
“嗯,黑皮,把你說的好貨拿出來看看吧!”張旭東倒不啰嗦,開門見山道。
原來這黑瘦青年正是黑皮,黑皮本名張事仁,因其膚色較黑便得了這么個外號。
這張事仁乃是金市土生土長之人,和張旭東家尚有一絲親戚關(guān)系,且其處世膽子極大,頭腦簡單,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平時表現(xiàn)的也極為忠心。
張旭東便讓其當了個小頭目,手下也有十來個混混打手。
黑皮剛要說話,旁邊鑒定室的房忽然打開,從內(nèi)走出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臉色蒼白,一撮山羊須,帶著黑框眼鏡,留著齊肩花白長發(fā),倒也有些藝術(shù)氣質(zhì)。
只見其右手正拿著一塊綢布,綢布包著一個手鐲。其幾步來到張旭東面前,將手鐲遞了過來。
說道:“倒確實是上品,正宗羊脂玉,制作手工精湛,年代久遠,依其工藝推斷應(yīng)是唐代制品。保守估計市值二百八十萬?!?p> “又是玉鐲!”張旭東喃喃道。“黑皮,還不錯,說說吧,怎么來的,花了多少錢?”
“東哥,這鐲子不是買來的,是我妹妹的!”黑皮趕緊回道。
“我妹妹不是剛剛高中畢業(yè)嘛,說是要放松放松,前幾天她們幾個同學一起去一個叫風什么的同學家玩,這是那個同學媽媽送的。我看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便拿了過來?!?p> “這是什么人啊!隨手就送幾百萬的手鐲?”張旭東奇道。“你說什么,那同學是不是叫風林?”
“對對對,就是叫風林,說是今年的省狀元呢!聽我妹妹說他們?nèi)齻€女同學每人都有一個,還有一個女同學被認了干女兒,送的是一個綠色的鐲子,還開玩笑說價值上億咧!”
黑皮嘿嘿笑著說道。
真是這風林??!原來小丫頭的手鐲是這小子家送的,這風家到底是個什么家族啊,出手也太驚人了吧!
不過從檔案資料上什么也看不出來啊,除了父母連爺爺奶奶的名字都沒有,其父母也不是什么名人啊,備注也就是簡簡單單的農(nóng)民兩個字。
不管他了,想到這里張旭東毅然下了決定,對著黑皮說道:“你等下召集你的手下,今晚有行動!”
然后又補充道:“這鐲子你是要賣掉呢還是只是來鑒定一下?”
“如果東哥看得上的話就拿去吧,我那妹子怎么戴得起這么貴重的東西。”
黑皮倒也直接。
“好吧!這鐲子麻煩姜老先收起來,等會你跟著姜老到財務(wù)去取三百萬吧,其中二百八十萬是鐲子的錢,另外二十萬分給今晚行動的弟兄。如果事兒辦成,每人再有三百萬?!?p> 張旭東說完,將手鐲遞給姜老。姜老和黑皮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要干什么大事啊,東哥可從沒有這么大手筆啊!
不過兩人都不是傻瓜,并沒有出言相詢,而是轉(zhuǎn)身辦事去了。
張旭東過來本想休息一下的,但現(xiàn)在有了重大決定,想著價值一億美金的帝王綠手鐲今晚過后就將屬于自己,不覺興奮起來。
還有那不知價值幾何的戒指,看李子恒如此緊張的樣子,如果自己隨手取來在獻給他,也許父親的夢想也會成真。
想著美妙的事情,不覺心情大好起來,哼著小調(diào)出了辦公室。
仿古區(qū)所有建筑統(tǒng)一三層,三層樓頂修建樓閣,每棟樓占地八百平米,樓頂樓閣三百多平米,樓頂空地極大。
政府要求空地統(tǒng)一種植花草樹木,這樣俯瞰仿古區(qū)時,整個區(qū)域都似掩映在綠意之中,露出處處樓閣,倒也詩情畫意。
白云軒屬于仿古區(qū)中段最外圍的一棟樓,樓后便是紫竹河,紫竹河在此處沖擊出了一個二百余畝的沙洲。
紫竹河水環(huán)繞沙洲,沙洲略低于四周一米多,本是極好地方,以前尚有農(nóng)民在其上種植農(nóng)作物,可惜在那個時代紫竹河被嚴重污染,河水黢黑,臭不可聞,沙洲也就廢棄荒蕪了。
后來政府治理紫竹河成功,河水水質(zhì)恢復,因沙洲旁就是鐵路橋,沙洲也不可能做商業(yè)之用,政府干脆將其修建成了街心公園,取名紫竹公園,倒也獲得附近居民拍手稱道。
閑暇之余,居民到公園下下棋、打打太極、跳跳廣場舞,也是熱鬧之極。
張旭東來到樓邊負欄眺望紫竹公園,說是眺望,實際并不遠,也就五十米開外就是公園了,只是兩者間被紫竹河隔斷,但仿古區(qū)有一小橋連通紫竹公園,真要過去,也就數(shù)分鐘的事。
張旭東也就是心情好,欣賞一下風景罷了,也就是這隨便一看竟然看到了一行熟悉的身影,正是風林一行。
原來風林他們送走李子恒回家后,姬叔也午睡醒來,看到風林便纏著要其指點功法,風林也確實想要好好檢查下姬叔的練習情況,下午也是無事,晚上和雨晴還要赴校長之約,便提議干脆一家人一起去紫竹公園轉(zhuǎn)轉(zhuǎn)。
于是一家人很快收拾妥當,姬叔自己背起了爺爺,風林直接將奶奶連同輪椅一起端起下樓,一行人推著輪椅,也就十多分鐘就到了紫竹公園。
考慮到姬叔等會要演示風雷功法,便向著邊緣河邊而來,河邊種著垂柳,破上路邊種有幾窩紫竹,因河邊這里屬于小坡地,并不適合跳廣場舞,所以一般不會有太多人,也還算僻靜。
張旭東見到風林,心生一計,即刻掏出電話,叫來黑皮,很快黑皮就過來了。
“本來今晚行動的目標就是這群人,現(xiàn)在主動送上門來,倒也省事?!睆埿駯|指著風林一群人吩咐道。
“看到那個穿學生服的小子了嗎?那個就是風林,等會你們過去找點茬,然后打碎他滿嘴狗牙。
那個穿學生裝的丫頭就是行動的主要目標,看到她左手的那個綠色的手鐲了嗎?
一定要取到手,千萬要小心,不要有任何損壞。還有丫頭右手上有一枚戒指,一并取了。
大膽去做,一會我會和公園警長打個招呼,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p> “東哥放心,我這就過去,幾個老弱病殘,還不手到擒來!”黑皮胸口一拍,轉(zhuǎn)身而去。
黑皮邊下樓邊掏出手機聯(lián)絡(luò)手下,剛剛本就已經(jīng)通知全部到白云軒集合,現(xiàn)在再次一催,十分鐘后便全部匯齊。
連黑皮,一共十三人,每人手上均拿著一個條形布袋,顯然是些冷兵器,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瘦弱青年叫了一聲黑哥,將手中一個較短的布袋遞給了黑皮。
黑皮手一揮,一群人便穿過小橋直奔風林所在而去。路上黑皮自是將行動目標交代清楚了。
風林剛剛檢查完姬叔身體狀況,讓姬叔演練風雷功法,一家人均在一旁準備欣賞姬叔表演,忽見一群青年氣勢洶洶直沖而來。
姬叔見此,便后退了幾步,一家人便站在了一起。
只見一群人很快便到了近前,其中一個黃毛青年越眾而出,對著風林叫囂道:“小子,這是老子們的專用地盤,你們吃了豹子膽,竟敢跑來此地!信不信老子打的你骨斷筋折,滿地找牙!”
風林社會經(jīng)驗雖然不足,但也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這些人是在找茬,正要出言反駁,但雨軒卻是看出這些人都是些混混,不愿惹事,便一拉風林說道:“既然是你們的地盤,我們走就是了!”
“咦!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這里是你們家的菜園子?。∧銈兊觅r償老子的損失!”
黃毛卻是不依不饒,偏頭看向雨晴道:“這丫頭長得倒是不錯,過來陪老子幾天,今天的事就算了!”
說完向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雨晴。姬叔只是重度抑郁癥患者,并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些混混想干什么。
正好其就在雨晴身旁,如何能讓黃毛拉扯自己的寶貝女兒,條件反射般的一把抓住黃毛的手臂,順勢向外一甩。
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黃毛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出數(shù)米遠,撞到河邊一顆合抱粗的垂柳上,再落到地上,哼都沒哼一聲便暈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