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提刀晃了兩晃,“這銀子本就是王妃欠我的,且我是王妃的侍衛(wèi),每日都要與王妃同睡一榻,適才我多喝了幾杯,醉了,要睡了,你快退下吧?!?p> 說著,趙春坐到床邊將李鈞拱開了些。
看李鈞臉色氣得像豬肝,晏姻蒙上被子笑得直抽抽。
李鈞咬牙看看晏姻,又看看趙春,甩袍去了。
趙春也不管他,三下五去二脫了外衣在晏姻腳頭睡下了。
“喂,我這里都打掃干凈灑了驅(qū)蟲粉,不會(huì)再有蟑螂了,不用你在這守著了,你可以回去了?!标桃銎鹕砝死w春。
然趙春已呼吸均勻,睡得香甜。
晏姻無奈搖搖頭,喊小丫鬟送熱水進(jìn)來沐浴。
之前李鈞也吻過她,但那時(shí)李鈞還沒有紅綾,只有她。
所以晏姻感覺還好。
但現(xiàn)在,她總覺得李鈞的味道變了。
沐浴完,晏姻方上床睡下。
翌日一早,靜月閣里的殘席都已收拾干凈,院內(nèi)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靜雅。
周氏來給晏姻道謝后,往衛(wèi)云娘三個(gè)孩子那里去了,曹玉竹也帶了書籍和筆墨紙硯去了。
不早不晚的,慧兒送了早膳過來,是晏姻喜歡的胡麻粥。
選紅糯米淘凈,加水大火煮沸,米開花之后再以文火慢燉,熬好后灑上搗碎的杏仁和芝麻,吃起來香滑軟糯,美容養(yǎng)顏。
吃了一碗,晏姻見還有不少,讓慧兒和青鸞也坐下一起吃。
“王妃,今日一早奴婢見街上綢緞鋪往綾夫人那送了好些上好的衣料呢?!?p> 慧兒邊吃邊說,沒見著青鸞給她使眼色,讓她閉嘴。
晏姻嗯了一聲,“她哪來的銀子?”
“王爺給的,一給就給了三千兩呢。”慧兒答著,看了看晏姻臉色,怕她有啥想法,特地補(bǔ)上一句,“王爺昨晚沒在她那里歇?!?p> 頓時(shí),晏姻手里的粥都不香了。
后面那句不是重點(diǎn)。
重點(diǎn)是李鈞從沒給過她銀子花,一個(gè)銅板都沒有。
放下碗,晏姻讓青鸞去找了管家來。
見著管家,晏姻直接道,“從今日起,府里下人伙食還是恢復(fù)之前的五菜一湯,還有新鮮瓜果都不能免,鮮牛乳也不限定他們的?!?p> “另外大小丫鬟的月銀都調(diào)至十兩,每月再加兩日休沐?!?p> 管家愣神。
之前王爺定的待遇已是優(yōu)厚得讓別府望塵莫及,后來依著王妃又往上加了幾成,幾乎跟往外送銀子沒甚區(qū)別。
前段時(shí)間好不容易來了個(gè)紅綾給改回去。
現(xiàn)在又改回來,再加休沐。
王爺?shù)你y子怎跟大水淌來的似的?
照王妃這么個(gè)吃醋法,王爺是有都少家底糟踐不完。
且上回只加了丫鬟的,小廝們就有意見,這次又沒小廝的份,那些小子們指不定有多大意見。
“王妃,如今府里上下已近六百號(hào)人,若照您這般,粗略算下來一月的開銷就得三千兩,伙食可以恢復(fù),您看丫鬟們的月銀是不是,呵呵……”
剩下的話管家笑笑沒說。
晏姻明白,輕飄飄道,“王爺不差那些銀子,丫鬟們的月銀一厘都不能少,你就當(dāng)王爺多養(yǎng)了個(gè)小妾的?!?p> 管家賠笑,“那小廝們......”
“小廝的你找王爺要去吧?!?p> 管家聽了也沒再多話,往正堂找李鈞去了。
“公主,您是不是太過了?”青鸞覺晏姻太不持家了。
簡直就是在敗家。
晏姻擺擺手,“一點(diǎn)都不,王爺?shù)你y子府里人都花得?!?p> 府里漲月銀,慧兒跟著得實(shí)惠,她心里高興,附和道,“是是是,王妃仁慈,心疼我們這些下人,王爺定不會(huì)說什么。”
晏姻嗯嗯兩聲,見粥還有些,讓青鸞去將還在里間睡著的趙春打起來吃。
王府正堂內(nèi)。
李鈞晨起舞過劍后,在內(nèi)靜坐讀書。
白虎提了個(gè)食盒進(jìn)來,“王爺,用早膳了?!?p> “怎么是你?”李鈞問道。
白虎是皇上親封的晉王府長史,端茶倒水的活輪不到他做。
白虎將食盒里的東西往外拿,“您不是要把那怪鳥打下來拔毛吃肉么,啰,這就是了?!?p> 李鈞看了看碟子里炸得金黃,像雞不是雞,似雁不是雁的一只大鳥,漸漸蹙眉,“此物該不會(huì)是王妃的花梨鷹吧?”
白虎一滯,提了口氣,“屬…屬下不會(huì)這么背吧?!”
李鈞拿筷子戳下一塊肉放進(jìn)嘴里,嘗過味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嗯,是花梨鷹的味道?!?p> 白虎看著李鈞,眨著眼,眉頭一挑一挑的。
就在李鈞等著他抱腿求救命時(shí),白虎忽而一陣大笑,從腰間拿出一張小字條。
“哈哈哈......怎么可能,這張字條上根本就不是王妃的字跡?!?p> 沒能捉弄到白虎,李鈞亦是一笑,拿筷子敲了他的腦袋,“什么字條,拿來給本王看。”
說正事白虎也就不笑了,將字條遞給李鈞。
“屬下查過,這是一只紅隼,字條是昨晚在它腿上拿下的,只是天黑看不清它是經(jīng)過,還是從咱們府里飛出去,或是飛進(jìn)來?!?p> 李鈞點(diǎn)著頭,展開字條,上面只有一句話:速想辦法接我回去。
再看字跡,娟秀工整的魏碑,顯然是出自女人之手。
“王爺,您說這會(huì)是從咱們府里出去的嗎?”白虎問道。
“不太確定。”想想,李鈞輕嘆了口氣,面色有些惋惜,“本王不該讓你把這紅隼拔毛吃肉的?!?p> 白虎亦覺失策,“王爺,您若懷疑這字條出自咱們府內(nèi),何不把人都召集起來比對(duì)字跡。”
速想辦法接我回去。
李鈞默念這句話幾遍,很猶豫,畢竟這句話無頭無尾,許是一般的家書也未可知。
“不必刻意去查,你只暗中留意便可?!闭f著,李鈞拿筷子又戳了一口肉吃。
“味道不錯(cuò),你也來嘗嘗?!?p> 白虎也不客氣,拔了一只鳥腿,跳上桌坐著,笑得邪性,“王爺,您昨晚,那個(gè)......”
說到這里,白虎嗷一聲,狠咬了一口肥美的鳥腿,接著道,“......吃上了吧?!?p> 觀他那行容,李鈞丟了沒兩口肉的鳥翅膀,道,“你小子外強(qiáng)中干,至今未拿下趙春,倒好意思在本王面前裝出一副風(fēng)月老手的樣子?!?p> “你若再不將趙春好好管教管教,那一千兩銀子本王從你俸祿里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