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身影快步離去,峽谷外只剩下了他們師徒二人。
封長老臉上依舊掩飾不住的激動,抬手一招,空中六柄劍竟然在一瞬間重疊組合化成了一柄劍。
“斬!”
一聲輕喝,那柄劍嗡嗡顫鳴,悍然斬下,與空氣摩擦發(fā)出一陣刺耳音爆。
“分!”
封長老再次輕喝,那柄劍又重新化做六柄。
“刺!”
封長老一招手,指向地上一塊巨石,六柄劍同時落在巨石上的一個點(diǎn),巨石瞬間炸裂,化作一地石粉。
“原來如此!”
封長老臉上的欣喜簡直溢于言表。
蕭劍在旁邊看的茫然,他察覺到了自己師尊的劍訣有了些變化,變得更加強(qiáng)大,更加勢不可擋。
但具體哪里變了,他又不是看的太懂。
從劍法突破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的封長老注意到自己徒弟眼中的迷茫,立刻笑著解釋:
“我這劍訣原先是控制六柄劍,雖然說變化繁雜,但卻更難控制,而且殺傷力也不盡如人意。而如今將這六柄劍當(dāng)作一柄祭煉,少了些變化,但威力更加強(qiáng)橫,如今若是再碰上那只金絲魔猿,為師一劍便能斬了他!”
蕭劍恍然點(diǎn)頭,但又覺得有些古怪:“這道理好像很簡單吧?”
封長老認(rèn)真點(diǎn)頭,輕輕嘆息:“雖然簡單,卻不是人人都能看透的,否則不至于困了我二十多年。
宗門中的師兄弟以及老祖,也沒有一個能點(diǎn)醒我,沒想到今天受了這位前輩的大恩?!?p> 說著,封長老想到了什么,看向自己徒弟:“劍兒!關(guān)于這位前輩你了解多少?”
他有些奇怪,這么一位恐怖的大能隱居于此,為什么沒有一人知曉,甚至連一絲消息都不曾外露。
蕭劍沉思片刻,輕輕搖頭:“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只是聽前輩曾經(jīng)提過,此處宗門只剩下了他一人,其他人已經(jīng)全部戰(zhàn)死!
我懷疑這里可能是一處上古宗門,而且我曾經(jīng)見過這位前輩元神顯露?!?p> “戰(zhàn)死!元神顯露!”
封長老聽的一驚,心中忍不住的發(fā)寒。
被滅宗這種事已經(jīng)有上千年未曾發(fā)生了,哪怕趙國境內(nèi)有魔宗,百無派就是其中最大的勢力,但也從未聽過他們敢對哪個小門派行滅門之事。
更何況有一位元神大能坐鎮(zhèn),這種宗門又豈是一般人能滅的了的。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傳說中三千年前的那一戰(zhàn),這位前輩難道是那個時代的遺存。
不敢再去多想,封長老盯著蕭劍,語氣十分的鄭重嚴(yán)肅:“前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透露,回到宗門你便說是誤打誤撞闖入了一處洞府,得到了一份大機(jī)緣,出了洞府之后,便被我尋到了你!”
蕭劍也知曉輕重,認(rèn)真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
“我們走吧!”
封長老臉上露出笑意,有了這次的機(jī)緣,他對自己的道路有了些明悟,日后金丹有望,元嬰也未必不能一窺。
而且自己徒兒的機(jī)緣恐怕比自己更深,日后若師徒二人齊齊晉升元嬰,也是修行界的一樁美談。
封長老攜蕭劍御劍而行,速度飛快,而且這里畢竟是十萬大山的外圍,只一炷香功夫,這對師徒就出了這片被綠被覆蓋的地界。
兩人離開不久,峽谷外的一處密林,一只金色的豎瞳緩緩睜開,兇殘暴躁的氣息將方圓百里的妖獸驚的四處潰散,不要命般的向遠(yuǎn)處逃竄。
一縷陽光照進(jìn)這片幽暗的樹林,映照出閃閃反光的銀灰色鱗片。
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獨(dú)眼巨蟒,此時的這只巨蟒,望著那個峽谷,僅有的一只眼睛中閃過驚疑,發(fā)出稚嫩的男童聲音。
“那個地方竟然還有人活著?”
……
金陽門,趙國境內(nèi)的頂級勢力,與星海宗,百無派以及不問世事的林閣共稱四大門派!
宗門之中,外門弟子近千,內(nèi)門弟子上百,還有著數(shù)千為了尋求仙緣甘愿當(dāng)仆從的雜役弟子,占據(jù)著趙國北方最大的一處靈脈。
十二峰,代表著金陽門12道傳承,其中九峰各有一位真?zhèn)鳌缃駪?yīng)該是十峰,也可能依舊是九峰。
因?yàn)榍靶r日,上官琴拜入千云峰成了那一峰的真?zhèn)鳎賾?zhàn)峰真?zhèn)魇拕?jù)傳已然命隕!
原本上官琴應(yīng)該是繼承蕭劍百戰(zhàn)峰真?zhèn)髦坏?,而其卻不愿,并放出話來:蕭師兄是為她而死,她怎么能占據(jù)師兄的位置,并且愿意為蕭師兄守孝三年!
消息傳出,整個宗門為之轟動,內(nèi)外門弟子,乃至雜役弟子之間都在傳揚(yáng)上官琴師姐的重情重義。
“上官師妹!”
千云峰上官琴的洞府門前,一對男女相對而立。
男子20歲左右,模樣瀟灑,一席青衫,有一些儒雅的氣息。
女子年齡較小,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席白衣,眉宇之間有著幾分柔弱和傷感。
“鄭師兄,師妹已經(jīng)說過了,要為蕭師兄守節(jié)三年,如今又怎么能和你結(jié)為道侶,此事無需再談,鄭師兄請回吧!”
神情雖然柔弱,上官琴語氣卻十分堅決,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師妹此言差矣!”
鄭姓青年臉上儒雅笑容更甚。
因?yàn)閷Ψ經(jīng)]有直接回絕,而是在以守孝為借口,那就給了他可以發(fā)揮的空間。
“人死了便是煙消云散,哪有活人為死人守著的道理,相信宗門內(nèi)的師兄弟們定能理解!”
“鄭師兄此事休提,師妹乏了,師兄請回吧!”
見對方似乎是要死纏爛,上官琴再次下了逐客令,轉(zhuǎn)身回了洞府。
看著緩緩關(guān)上的洞府大門,鄭師兄臉上神色漸冷,心中不屑的咒罵:“臭婊子,裝特么什么貞潔烈女,當(dāng)初不是上趕著追那個姓蕭的嗎?
如果不是為了你身上的金丹傳承,比你姿色更好的女人,老子想要多少是多少!”
心中的骯臟念頭暫且不提,鄭師兄滿臉笑意的拱了拱手:“這次是師兄冒昧了,不過希望師妹多考慮考慮,師兄告辭了!”
說完,鄭師兄腳下亮起銀色光華,一步數(shù)米,身形如鬼魅。
路上碰到的弟子見此,全部投來敬畏的眼神。
踩風(fēng)步!
名字有些差,卻是風(fēng)卷峰的不傳之秘。
“早就聽聞鄭青師兄將踩風(fēng)步修行到了圓滿的地步,一步十米,步步生風(fēng)!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一個有些見識的內(nèi)門弟子忍不住感嘆,同時有些敬畏地看著那迅速離去的背影。
真?zhèn)鞯茏与m然掛著弟子的名頭,但對他們這些普通弟子來說,威懾力已經(jīng)不亞于一些執(zhí)事和長老了。
“那是什么?”
有弟子注意到天空上閃過的一道銀色匹練,有些驚詫的喊出了聲。
其他弟子也紛紛望去,隨后開始鄙夷那個弟子的大驚小叫。
“不就是御劍飛行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長老們出行不都是這樣嗎?”
“不是?。 ?p> 那弟子臉色漲得通紅,有些焦急:“你們看那劍上站的是誰!”
眾弟子再次紛紛望去。
“封長老啊!還有……蕭師兄?”
一瞬間,眾多弟子如同炸了鍋。
“蕭師兄不是死了嗎?”
“是啊,是??!上官師姐不是說她親眼見到蕭師兄被妖獸分尸了嗎!”
……
一群人議論紛紛,那位鄭青師兄也看到了天上站著的那一道傲然身影,臉色陰沉下來。
那家伙為什么沒有死!
千云峰,真?zhèn)鞯茏佣锤蜷_,上官琴神情柔弱地盯著那個熟悉的人,柳眉輕蹙。
沒有死嗎?
果然,一時心軟還是留了后患。
不過你一個廢人,回來又能怎樣,無非是麻煩上一些而已。
眉頭舒展開來,柔弱的臉上多出一些欣喜,像是一個終于盼到情郎的小媳婦,衣衫有些不整的沖了出來,腳下出現(xiàn)飛劍,直接沖天而起。
“蕭師兄!”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蕭劍眼前恍惚了一下,一個白裙少女雀躍著沖入了他的懷中。
暖玉在懷,如果不是旁邊的師尊輕咳提醒,他都要本能的摟上去。
“滾開,賤人!”
蕭劍一掌將上官琴推開,盯著那白裙少女,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詫異。
這個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難不成覺得這樣自己就會原諒她!
蕭劍有些驚疑不定。
而一身白衣,神色柔弱的上官琴卻是滿臉淚痕:“蕭師兄,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丟下你一個人離開,我…我當(dāng)時真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這才帶著那個金丹傳承回到宗門,結(jié)果路上誤打誤撞融合了那道傳承?!?p> 說著,少女掩面而泣。
下面的眾多弟子聽了,立刻搖旗吶喊,聲討起了蕭劍。
“蕭師兄太過分了,上官師姐明明并沒有做錯什么,竟然說這么狠的話。”
“雖然上官師姐自己一個人逃了回來,可你不也沒事嗎?”
“難道蕭師兄是在意那道傳承?大可不必,他們小兩口,誰得了不也一樣嗎?”
一個弟子說完,引起哄堂大笑。
蕭劍臉色卻是愈發(fā)陰沉。
“你偷襲與我,廢我全身修為,毀我丹田……”
而上官琴柔弱的臉上淚花朵朵,有些悲涼的直接打斷:“師兄修為沒了,師妹走遍天下也愿意為師兄尋來良藥醫(yī)治,可師兄若是在意那道傳承,殺了我自取便是!何必用這種借口,師妹好心痛!”
哪怕以蕭劍如今的心境,聽到這番話都差點(diǎn)兒氣炸了肺,不過多少還有幾分理智。
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激將他,如果他此時動手,就給了對方借口和道德至高點(diǎn)。
而下面的眾多弟子卻是再次炸開了鍋。
“蕭師兄修為被廢?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我估計蕭師兄想得到傳承,就是想恢復(fù)自己的修為。”
“沒想到蕭師兄竟然是這種人,為了得到那道金丹傳承,竟然栽贓愛慕于他的上官師姐!”
眾多弟子議論紛紛,蕭劍淡淡看了一眼,身上的氣息瞬間爆發(fā)。
練氣七重,卻堪比練氣巔峰的恐怖氣勢,壓的場下弟子盡是渾身一顫,不敢再開口。
上官琴眼中光芒一閃,心中驚濤駭浪:他的修為?怎么會?
嗖!
半空中,上官琴與蕭劍之間,一道身影突兀出現(xiàn),一名白發(fā)蒼蒼的老翁,雙眼明亮地盯著蕭劍。
“你的丹田……九寸幾!”
PS:你們的票……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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