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時候,易云是被蟒蛇給擄上來的,下山的時候,便是大部隊護衛(wèi)了。
巡檢司六十多個捕快,除此之外還有祝明明喊來的祝家家仆,隊伍浩浩蕩蕩也是突破到了百人。
祝明明在山腳下見到易云的時候,是一個勁的道歉,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他讓易云幫忙護送錦兒一程,也就不會遇到這事情了。
對于祝明明暗中表示會再多給一百兩黃金表示感激后,易云很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這算是精神損失費。
到了城內(nèi),殷尋便是讓手下們都散開了,而他自己帶著易云朝著家里走去。
“小易,你被蟒蛇給擄走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祖父他們,你祖父年紀(jì)大了,我怕他知道消息后受不了?!?p> “三舅這么做是對的,要是因為我而讓外祖父身體有恙的話,那就是我的罪過了?!?p> 老人家承受不了一些突然的壞消息,易云也是理解,換做他站在三舅這個位置,也是會這么做,等到最后確定了自己生死,真要是壞消息,才會告訴老人。
“三老爺、易少爺!”
踏入殷家大門,殷家的下人看到易云和殷尋一起走回來,匆忙打著招呼,不過臉上更多的是疑惑之色,易少爺從來都是獨行獨往的,怎么今天會和三老爺走在一起?
原本正朝著前院走來的老管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連忙一個轉(zhuǎn)身退了回去,他上次回來跟老太爺說了易少爺?shù)氖虑?,說易少爺?shù)膽B(tài)度變了,老太爺還不相信,覺得是自己故意說好話安慰他。
“老太爺,三老爺回來了!”
“老三回來就回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后院里,殷老太爺正提著水壺,給他精心栽種的花盆澆水,早在五年前自己的三個兒子各自成家立業(yè)之后,他便是不在管家里具體事宜了,每天就是種種花,聽聽?wèi)蚯?,過著悠閑自在的生活。
“老太爺,不止是三老爺回來,還有易少爺也回來,而且還是和三老爺一起回來的,兩人有說有笑的,我就說易少爺態(tài)度變了吧?!?p> 老管家知道老太爺想聽的是什么,而沒出他所料,老太爺在聽完自己這話后,手中的水壺都忘記提起,水是一直澆灌在花盆上都不自知。
“小易和老三一起回來的?”
“老太爺,這個我總不會騙您啊,家里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我估計三老爺應(yīng)該是帶易少爺去正廳了?!?p> “走,我們也去正廳?!?p> 老太爺風(fēng)風(fēng)火火放在水壺就走,老管家看著都被水給溢滿的花盆,打趣道:“老太爺,這花盆里的水是不是太多了,不倒掉會淹死這株蘭花的吧?!?p> “淹死就淹死,花再珍貴,還能比的上我外孫珍貴?”
聽到老太爺這話,管家心中暗笑,上次二老爺不小心把花盆給打翻了,可是狠狠吃了幾拐杖,事實證明不是花不珍貴,而是易少爺在老太爺?shù)男闹校然ㄒ滟F無數(shù)倍。
易云一路走著,也是一路打量著四周,原主的記憶自然也有殷家,但原主是來去匆匆,所以對于這里的一些細節(jié)并不了解,就回廊墻上的這些壁畫,原主的記憶中就沒有過。
穿過回廊,眼看著就要到正廳了,身后卻是傳來了腳步聲,易云回頭便是看到老管家扶著自己外祖父正急匆匆走來。
“外祖父身體安康,外孫忙于學(xué)業(yè),疏于問安,是外孫不孝?!?p> 易云看著老人激動的表情,主動上前行禮,他身上的外套在回來時候也是換了,干干凈凈的,不至于讓老太爺懷疑。
“我外孫是最孝的,外祖父也是知道你是忙于學(xué)業(yè),學(xué)習(xí)要專心,怎么會怪你?!?p> 老太爺握著易云的手很開心,易云心里一嘆,他會說這番話,除了也是對這位外祖父表示感激和親近,還有另外一點就是,他不能讓自己背負不孝順的名聲。
根據(jù)大離的律法,如果學(xué)子們通過了府試,要參加州試的話,學(xué)政的人要對學(xué)子進行品德調(diào)查,而在古代人心中,孝是最重要的。
百善孝為先!
一個不孝之人,就算考取功名,入仕為官,又怎么能做到愛民如子呢?
學(xué)政的調(diào)查是通過書院先生還有學(xué)子家里長輩得出的結(jié)果,一般來說,除非在書院對先生特別不敬,或者在家里對待長輩太不像話,不然調(diào)查都是可以通過的。
沒有哪位先生會故意針對學(xué)子,說學(xué)子品德不行,也不會有哪位做父母的,說自己兒子的不是,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功名前程的。
“小易今天回來了,那就在家里吃飯,也讓其他人都回來?!?p> 老太爺很高興朝著身邊管家吩咐,易云聽到這話后連忙阻止道:“外祖父,不用喊二舅和五舅的,我又不是只待一天,以后還有機會的。”
自己三舅是巡檢司司長,而自己二舅是兵馬司司長,掌管郡城的一千兵馬,不過卻不住在城內(nèi),而是在城外大營,一個月也就回來那么三五次。
至于五舅則是和易云一樣是一個讀書人,不過這位五舅的學(xué)習(xí)天賦和易云一樣,三十來歲了也才只是通過府試,這個時候應(yīng)該正在府城求學(xué)呢。
“怎么不喊,肯定……小易你說不止待一天?”
老太爺有些激動,但又怕自己理解錯了,一雙渾濁老眼帶著期盼之色看向易云,易云重重點頭,道:“外祖父,書院放假了,我自然就要回到家里住的,不過在書院里認識一位先生,愿意教我學(xué)問,白天時候我還是要去書院的?!?p> “好……回來住好,白天去書院求學(xué)也是對的?!?p> 老太爺很激動很高興,殷尋見狀又把易云和蟒蛇搏斗的事情趁機說了,讓得老太爺更是笑個不停,直夸易云是文武雙全。
雖然有易云的阻止,老太爺沒有讓殷家人都回來,但是在晚上家宴的時候,易云還是見到了二舅以及幾位表弟。
“小易,可以啊,我這一進城就聽說了,你空手把一條十米長的蟒蛇給打跑的事跡了,要不你去我軍營算了。”二舅殷明,一進來就拍著易云的肩膀,滿臉笑容。
“去你那軍營能有什么出息,天天只知道練武,到現(xiàn)在連三陽境界都沒有?!?p> 老太爺?shù)闪俗约簝鹤右谎?,殷明表情有些尷尬,易云卻是好奇起來,“二舅,什么是三陽境界?”
“三陽境界指的是血氣旺盛程度,一般成年人的血氣是半陽狀態(tài),要入軍營呢,至少得是一陽,而隨著修煉血氣加深,到了二陽就可以擔(dān)任百夫長了,一陽境界普通妖魔鬼怪便是不敢靠近了,到了二陽境界血氣更是可以震殺妖魔鬼怪,至于三陽境界,身邊百米之內(nèi),一般鬼物靠近便會被血氣所傷。”
“小易,別聽你二舅的,好好讀書,讀書人有浩然正氣,可要比這血氣作用大?!比嗽谝慌孕χ遄?。
“浩然正氣是妙用無窮,但又哪里是那么好練出的,就算是州生,百個里面也未必有一個修煉出浩然正氣的,就拿上一屆科舉國考來說,一百三十六位學(xué)子金榜題名,可修煉出浩然正氣的也就才那么十位,還有六位已經(jīng)是三十出頭了,相比之下還是練血氣好,只要肯努力,二陽境界沒有問題?!?p> “老二,我看你是找打,小易肯定可以修煉出來浩然正氣,你說的那些人能和小易比嗎?”
老太爺很疼愛易云,殷明臉上帶著苦笑,在父親眼中,小易就是最好的,那就是文曲星下凡,狀元之才。
其實他剛會這么提議,并不是隨口一說,自己這外甥雖然和家里不親近,但他也是關(guān)注過自己外甥的學(xué)業(yè)的,知道自己外甥在讀書上的天賦平平,可現(xiàn)在能夠搏斗蟒蛇,那說明是有練武天賦的。
跟自己在軍營練武,十年時間到二陽境界,要是運氣好肯吃苦,沒準(zhǔn)還能修煉到三陽境界,那就可以接自己的班了。
當(dāng)然,一個小小郡城的兵馬司司長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和鎮(zhèn)北侯這樣的權(quán)貴相比,但自己姐姐只是個妾,而且已經(jīng)亡故,外甥到這里也幾年了,鎮(zhèn)北侯那邊不聞不問,連封書信都沒有,指望著從鎮(zhèn)北侯府那邊獲取資源,想想都不可能。
鎮(zhèn)北侯府指望不上,自己家里這邊,因為父親還有自己幾兄弟在的緣故,小易日子自然是不會難過,但人都是會老的,小易又和他的表弟表妹們關(guān)系不親近,等到他們幾兄弟也老去了,這份親情也就淡薄了。
哪怕有自己幾兄弟的囑咐,可沒了那么親情,自己的后輩肯定不會再護佑小易,而以小易的學(xué)習(xí)天賦,恐怕那個時候連州生都不是,一個只知道讀書的府生,又能怎么謀生呢,最后不外乎是給人當(dāng)個先生,維持生計。
不過自己的這些擔(dān)憂,也不用現(xiàn)在表露出來,萬一小易真的文運當(dāng)頭,考取上了州生也說不定,那他的這些擔(dān)憂就全都沒了。
“二舅,那這個血氣怎么修煉的???”
易云對當(dāng)兵沒興趣,但卻對這血氣之法很感興趣,修煉血氣,那不就剛出場自帶特效一樣嗎。
“修煉血氣其實也簡單,先是進補,讓身體的血氣到達一陽的程度,而后再磨煉血氣,我們大離王朝軍隊里面磨煉血氣用的是九陽呼吸法,在烈日之下以特殊呼吸之法錘煉自身血氣,這一點就恰恰和道家的夜游觀想之法相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