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在易云這里,換了五個字。
風(fēng)在吼,馬在叫,車夫在驚叫!
第一時間他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覺眼前景象飛快變化,那車隊幾乎是幾秒鐘的時間便是變成了黑點,直到后面消失不見。
而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況,低頭看到環(huán)繞在自己身上的巨大青色鱗片,臉?biāo)查g便是嚇白了。
自己,被一條大蟒蛇給卷跑了!
可蛇類動物冬天不都是待在洞里冬眠的嗎?
是這大蟒蛇沒有食物過不了冬,特意出來覓食?然后自己就這么倒霉,恰好被這大蟒蛇給挑中了?
蟒蛇把易云圈的很緊,都有些透不過氣來,易云想到蟒蛇一般都是把食物給纏繞死再進食,便是心里一陣發(fā)寒,自己才魂穿過來幾天,就要再次死去了嗎?
只是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魂穿一次,要是再魂穿的話,能不能到一個比較安全的世界,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就在易云腦海中期盼著下一次魂穿,身子突然一松,那纏繞在他身上的蟒蛇身軀離去了,而他自己則是被拋飛了出去,砸在了一堆稻草上。
“哎呦,真是有辱斯文!”
雖然有稻草墊著,但這一摔,易云還是感覺到自己渾身骨頭都松散了,如果沒有這稻草的話,那估計骨頭都要斷裂。
“這蟒蛇干什么,要把我摔死再吃?”
來不及撫慰身上的疼痛,易云目光看向周圍,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荒廢的山神廟里,而那蟒蛇此刻就盤踞在門口,一雙墨綠色大眼睛正冷冷盯著他。
山林,破廟,蟒蛇!
易云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鬼怪故事中的三要素,一下子湊齊了。
可惜的是,我是姓易不姓許。
“敢問蛇兄邀請我到這里,是否有要事相商?!?p> 易云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因為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的存在,那這條蟒蛇也有很大可能已經(jīng)是成了精了,如果是成了精,那就不是簡單的為了進食。
而且先生也跟自己說了,在這個世界,精怪是不敢隨意害人的,遇到一條成了精的蟒蛇反倒是要比沒成精的蟒蛇好。
青色蟒蛇在易云說完這話之后,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動了一下,長達六米的身軀突然豎立起來,直接是將整個大門都給遮擋住了,也把易云嚇的身子往后縮了縮。
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這蟒蛇就是要吃自己,只不過是喜歡把獵物帶到這荒廟中進食?
青蛇身軀立起,下一刻蛇頭卻是低下,連帶著上半身身軀也是躬起,連續(xù)三次,看的易云咂舌。
易云不傻,這青蛇的舉動明顯就和人鞠躬一樣,也就是說這青蛇是在對自己鞠躬,而且還連續(xù)鞠躬了三次。
“這個世界對待獵物都這么好的嗎,被吞食之前,還要祭拜一下,那自己要不要來一個本人答禮?”
易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青蛇做完鞠躬動作,頭顱一轉(zhuǎn)便是朝著門外而去,不過在出門之前,朝著易云吞吐了一下蛇信子,這意思是讓蘇晨跟上。
“這是搞的哪一出?”
易云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等到了門口處的時候,便是看到這蟒蛇身子卷著木棍,在雪地上開始龍飛鳳舞起來。
“寫字?用這種方式和我交流溝通?”
等到蟒蛇身軀落定,易云也看清楚蟒蛇寫的字了,歪歪斜斜的,如同一個初學(xué)寫字的小學(xué)生一樣,但還算認的出來。
求先生相助!
這是蟒蛇寫下的字,不過易云看到這字卻是困惑住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能夠救什么?
“蛇兄何出此言,在下不過一介書生,恐怕幫不上蛇兄的忙,蛇兄還是另找他人?!?p> 不知道為什么,易云腦海中突然腦補出來一個場景。
蟒蛇:今日有一事相求,希望先生能夠答應(yīng)。
自己:但說無妨,只要能幫到的,一定全力相助。
蟒蛇:借先生的人頭一用。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些,易云才沒敢貿(mào)然答應(yīng)。
蟒蛇聽完易云的話后,身軀卷著木棍繼續(xù)在雪地上寫字。
“先生若不幫忙,我就只能是吃了先生你!”
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易云表情有些古怪,這蟒蛇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正常來說你有求于我,不是應(yīng)該表示自己的誠懇態(tài)度嗎?自己再推脫幾次推脫不過然后答應(yīng)下來,我這只不過是習(xí)慣性拒絕,你就直接亮出了底牌,那還玩?zhèn)€錘子。
“那個……助人為樂是我的座右銘,蛇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只要能做到的話,我肯定全力以赴?!?p> 易云很快認慫,而蟒蛇聽到這話后,又一次卷起了易云身子,速度比起先前還要快了幾分,幾個眨眼間,易云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個山洞中。
山洞干燥且通風(fēng),沒有一點潮濕,蟒蛇到了山洞后便是把易云給放下,易云目光看向前方,當(dāng)看到正前方不遠處的那道身影時,臉上卻是有著驚愕之色。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還遇到了一位熟人。
“綰綰姑娘?”
山洞的正前方,綰綰姑娘正盤腿坐立在那里,相比起那天的嫵媚風(fēng)情,眼前的綰綰穿著一件素衣,姣好的面容蒼白的嚇人。
看看綰綰姑娘,又看看盤臥在一旁的青蛇,易云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白娘子和小青?
不需要綰綰姑娘露出真身,易云都可以確定,這位綰綰姑娘就是妖怪,而且有很大可能也是蛇類修煉成精,只是是不是白蛇就不確定了。
“是你?”
綰綰睜開眼睛,看到易云的第一眼時,妙目中也是有著驚訝之色,隨后目光轉(zhuǎn)向青色蟒蛇,面露慍色,道:“小弟,你又不聽話了!”
青色蟒蛇聽到綰綰的話,蛇頭很是人性化的往后縮了縮,但嘴里還是發(fā)出了“嘶嘶”的聲音,顯然是在和綰綰爭辯什么。
“還敢頂嘴,你先到一旁待著去,我一會再懲罰你?!?p> 綰綰瞪了青蛇一眼后,目光轉(zhuǎn)回到了易云身上,神情冰冷,絲毫沒有了昨天含情脈脈的蹤影,讓得易云都有一種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雙胞胎姐妹的錯覺。
“易公子,小弟將易公子給綁到這里來,多有得罪,我代表小弟向易公子賠罪?!?p> “不要緊,不要緊,都是自己人?!?p> 易云連忙擺手,賠罪還板著個臉的,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壓根就不是賠罪的態(tài)度,自己要是當(dāng)了真,那就是成傻子了。
綰綰聽到易云這句都是“自己人”的時候,眼中有著一抹惱怒之色閃過,想到那天晚上,眼前這男的,趁機摸自己手的舉動。
“易公子已經(jīng)是見過我小弟了,應(yīng)該也是猜出我的身份了吧?!?p> “姑娘是蛇修煉成精,哦不,修煉得道?怪不得猶如仙女一般,小生一見便是心生傾慕?!?p> 綰綰看著眼前這位奉承自己的家伙,她很難把對方和從那位口中說出有“大才氣”的讀書人給聯(lián)系到一起,這分明就是一個膽小怕死的人。
這樣的話,自己一會動起手來,負罪感也就少一些了。
“易公子既然傾慕于我,那就不如留下與妾身作伴,也解了妾身的寂寞孤獨之苦?!?p> 素衣一揮,易云便是感覺眼前一花,而后發(fā)現(xiàn)山洞不見了,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處廂房中,紅燭鸞被,一位妙人身著輕紗正慵懶躺在那里,正是那位綰綰姑娘。
眼前的這一幕,讓得易云咽了一下口水,不是被驚艷到了,而是被驚嚇到了。
前一刻還冷冰冰,這一刻又變成了春宵苦短,自己又不是傻子,這就跟那些死刑犯在執(zhí)行死刑前要吃一頓好的一樣。
這女……這蛇精對自己動殺心了!
“綰綰姑娘,昨晚之事只是因為好友相邀不能拒絕,小生對姑娘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敢有褻瀆之心。”
“你可以有的?!?p> 綰綰聲音帶著某種蠱惑,“我修煉出了問題,需要純陽之氣,小弟將你掠來的目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放心,你我春宵一度后,我便會放你離去?!?p> “我信你個鬼,誰知道會不會把我給吸成人干!”
易云心里腹誹了一句,正要再找理由,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不受控制朝著床頭走去,身上的衣服也突然消失不見了。
綰綰看了眼易云的身軀,有那么瞬間的愣神,下一刻俏臉染上一層紅暈,“公子的本錢……還是挺雄厚的?!?p> “廢話,這是我魂穿過來代入感最強的地方,能不雄厚嘛?”
在心里嘀咕一句后,易云嘴上連忙說道:“綰綰姑娘,妖怪現(xiàn)在存活不易,你對我這無辜之人下手,可是會給你族人惹來災(zāi)難的?!?p> 許先生告訴過易云,朝堂對妖怪的掌控更嚴(yán)格,妖怪一旦害人,有時候族群都會跟著受罰。
“大離律法那么嚴(yán)苛,可不還是有敢作奸犯科之人,每年死于妖怪之手的也不少,一個普通人死就死了,又有誰會在意呢?易公子莫要再說這等無知言論了?!?p> 聽到綰綰這么說,易云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罷了,被吸就被吸吧!
就在易云選擇慷慨赴義,就要撲上去的那一刻,整個廂房突然顫動起來,猶如地震來臨一般。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