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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來的極迅,劍中真氣所擊方位多變,一劍刺來之際竟有七七四十九種變化!
宋子遠心下甚是佩服,這種劍法就算是十個陳濱都練不出來。而這一劍他不能去接,否則必??!
當即蹬腳朝后躍去。李正修劍招連出,又是一招多變化的招數(shù)。
如此連連退后,二人在這昏暗的空間中已斗了四十來招。宋子遠仍是不敢接劍!
一劍變化如此之多,自然而然的破綻就很少。自他熟習破武以來,和高手過招的次數(shù)幾乎就是沒有,唯一的一次還是和陳濱過得那幾招。雖說是熟習破武,但是卻不能靈活的運用。這一刻要是說讓他從這每一劍的四十九種變化中尋出破綻,那還真的是有些難。
接著遍地的尸體,宋子遠的身軀不斷的在這水牢之中閃來閃去,接著微弱的光芒不難看出,他的每一步逃避都要和李正修的劍尖碰上一碰。
這是好的開始。八十招過后,他已放慢了躲避的腳步,李正修的每一劍他都能對上一對。
李正修此刻見八十多招不能近其身,心下對這個晚輩也甚是佩服。
突然!宋子遠感到李正修的劍法路數(shù)正在以一種極巧妙的方式轉(zhuǎn)變,鋪面而來的真氣變得戾氣大作!
沒辦法,他再一次回避鋒芒,連連后退,甚至連李正修的劍尖都不敢碰,只是在李正修快接近自己的時候朝一個李正修不得不緩解攻勢的地方虛劈一下。
白云兒此刻也贊道:“這李正修不愧是當年的風云人物!子遠你可小心些,你太師叔會的劍法恐怕有三十多路!每一路恐怕都有出神入化的妙境了!”
宋子遠身在戰(zhàn)斗中自然看得出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短短的人生,一個人怎么可能精修三十多路劍法。聽了白云兒的分析之后,心下對這襲來的一劍又一劍不免有些膽怯。
在逃避了一百六十七招之后,宋子遠終于找到了能夠出劍的方位。千鈞一發(fā)之際,微微低下身朝李正修的劍柄點了過去!
“好小子!”李正修贊道!連忙轉(zhuǎn)換劍招回防!
砰!的一聲,這四十九種變化突然集于一處形成一股極強的真氣射向一旁!那一塊的死尸突然間就被這真氣肢解掉!
雖說是逼得李正修回防一劍,但是并沒有掌握大局。這一劍之后,宋子遠還是處于劣勢。
不過逼得李正修回防的那一劍也并非沒有作用,至少現(xiàn)在他能夠正面防御,不用一邊逃一邊回防了。
三百招之后,李正修的劍法突然間有大變招的形勢!
好不容易能夠壓住局勢不用倒退,若是讓他這么一變招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情急之下,宋子遠長劍猛地朝李正修的劍尖刺去!
砰!
兩劍劍尖巧妙的相碰到一起!李正修劍中真氣在兩劍的劍尖中朝左右兩方散去!
劍氣呼嘯,猛烈異常!這戾氣極大的劍氣直接就將左右兩邊無數(shù)的弟子尸體肢解開來!就連地面都被劈出了數(shù)之不盡的劍痕!
隔了良久!這劍氣終于消散,李正修暗運真氣震開了宋子遠,收劍贊道:“好劍法好劍法,你之前說你修行了一套旁門的功法,想必你是拜得名師了。起初我只道你這位師父的功法高明,能讓你在破碎不堪的根基劣勢下還能在如此的年紀步入凝血境。卻沒想到他的劍法也是極高明!你小子有福??!哈哈哈哈哈?!?p> 宋子遠聞言愣了愣,心下暗驚。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僅僅是從劍法上,就將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流動,根基優(yōu)劣看得清清楚楚。
白云兒聞言對這李正修也是饒有興趣,道:“那是肯定的,不然這小子啊,這輩子都難以踏入現(xiàn)在的這種修為?!?p> 宋子遠白了他一眼,收劍走上前去,躬身道:“晚輩得罪?!?p> 李正修笑道:“嗯!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造詣,性子也是謙虛,未來大有前途。好!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現(xiàn)在贏了,我同你出去沒有問題,不過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宋子遠笑顏綻開,急道:“如果太師叔肯和弟子出去,就算是一萬件都可以!”
李正修哈哈大笑一陣,瞇著眼睛道:“當真?”
宋子遠撓了撓頭,愣著尷尬傻笑。李正修笑了笑,道:“哈哈哈!太師叔不要你的一萬件,不過這一件確實是比一萬件要難得多?!?p> 宋子遠道:“太師叔請講?!?p> 李正修擺出手,道:“不急,說這件事之前,我要問問你。你可知為什么我會身處這破牢之中?”
宋子遠道:“太師叔你是被冤枉的?!?p> 李正修眼神突變的嚴肅,轉(zhuǎn)身一腳踢飛一個尸體道:“哼!當時的大興王朝內(nèi)部突發(fā)如此大事,朝廷上下可謂是一邊是水,一邊是火。當年老子為內(nèi)宗做了這么多貢獻,內(nèi)宗可謂是盛極一時。若是發(fā)兵救援,大興王朝一定會割地求和!可惜當年的那些高層,都是一群膽小如鼠之流!還有那個誠王,哼哼!”眼神突然轉(zhuǎn)回到宋子遠身上,道:“我出去之后一定會大力的輔助你小子,我的條件就是,時機一到,當即滅了大興王朝!”
宋子遠大喜,道:“太師叔所說正是和近年來內(nèi)宗歷代宗主的遺愿相合!有了太師叔相助,內(nèi)宗定可以渡過難關(guān)且越發(fā)強盛?!?p> 李正修冷冷道:“哼哼!歷代宗主遺愿,歷代宗主遺愿!膽小如鼠之流,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好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宋子遠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陣,道:“弟子宋子遠,拜見太師叔?!?p> 李正修笑了笑,道:“不必不必,想我也是老糊涂了,和你打了這么久之后卻沒有第一時間問你叫什么,反而是說起了陳年舊事。嗯,子遠,現(xiàn)在的內(nèi)宗是什么情況?”
宋子遠嚴肅了起來,道:“不大好?!?p> 李正修笑了笑,似乎這些事情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道:“我看是大不好吧!內(nèi)宗自放棄上次的機會之后,衰弱是遲早的事情,想必這幾十年來,內(nèi)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吧?”
宋子遠道:“太師叔真是料事如神,內(nèi)宗的確是一年不如一年。近日衡山宗的宗主陳濱率領(lǐng)著大部隊人馬攻來,欲在一舉吞并內(nèi)宗,不過最后卻撤回了。弟子想了數(shù)日才想明白,這陳濱撤退只不過是由于弟子的外招勝他不少的緣故,他由此擔憂弟子是一些大宗大門派來滲透的弟子,不敢殺了弟子罷了。他此去多半會求朝廷的圣旨,到時候就是王朝內(nèi)的事情,外來勢力也不好說什么了。太師叔,現(xiàn)在內(nèi)宗形勢處在極劣勢的地位,只怕是撐不過下一次的進攻了?!?p> 李正修道:“什么叫撐不過下次的進攻!這衡山宗在幾十年前的時候,給我內(nèi)宗提鞋都不配!現(xiàn)在還敢咬上來,真是不知死活。”沉思良久,道:“不過,照你這么一說,內(nèi)宗的確是擋不住下一次的進攻。若是陳濱帶來的只是一些宗門的聯(lián)軍,那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殲滅他!若是他帶來了朝廷的兵馬,那就有些難辦了。總而言之,你小子大可放心,有你太師叔我在,就算是擋不住,最差的結(jié)局都能保住內(nèi)宗不滅。走,先出去再說?!?p> 李正修說罷,兩手猛運真氣朝水牢上的結(jié)界震了過去!
砰!
突然間!這內(nèi)宗幾百年來的結(jié)界瞬間崩潰!上面的瀑布水不斷的涌下來。李正修捏著宋子遠的肩頭跳進從上往下猛沖的瀑布當中。
莫約三個呼吸間的功夫,兩人就回到了瀑布邊上。
這時的十位高層皆在擔憂下面的情況,特別是剛才的砰的一聲巨響,眾人更是擔心,一直在問“這子遠怎么還不打碎玉手環(huán)”?,F(xiàn)在看到宋子遠平安歸來,紛紛都松了一口氣。
眾人的眼光緊跟著就轉(zhuǎn)到了宋子遠身旁的一個身材高卻很瘦的人身上去,張玉博道:“宗主,這位是?”
宋子遠笑了笑,道:“諸位難道不認識我內(nèi)宗數(shù)十年前的哪位風云人物了?”
數(shù)十年前的風云人物?還在水牢之中?那還能有誰,自然是李正修了。
眾人紛紛靠上前一步,張玉博哆嗦著手指著李正修問宋子遠道:“他,他,他真的是李正修李師叔?”
宋子遠笑著點了點頭,李正修喝道:“怎么?都盼著老夫死?我看老夫在水牢下過了幾十年,你們一個個嘴里都在說著老夫死了吧!”
眾人紛紛輯禮道:“不敢不敢?!?p> 葉玉思大喜道:“李師叔平安無事歸來,有了李師叔,我內(nèi)宗一定能渡過當前難關(guān)?!?p> 李正修道:“那是自然!唉!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想當年,內(nèi)宗的高層個個都是修魂鏡的修為,沒想到幾十年之后,居然只有區(qū)區(qū)的筑骨境,你說這怎么鎮(zhèn)壓的住王朝內(nèi)的那些宗門?難怪區(qū)區(qū)的一個衡山宗竟敢到我內(nèi)宗門前拉屎拉尿?!?p> 張玉博像個小孩一樣,被訓(xùn)斥之后心里緊了一下,即道:“李師叔教訓(xùn)的是,自師叔被冤枉之后,內(nèi)宗每個月的銀兩就變少了,這些年來,是一年比一年少。沒有銀子,弟子們自然是修煉不起來。”
李正修雙手撫了撫他那濃密的胡子,道:“這倒是,罷了罷了,從今日開始,內(nèi)宗要一改往年卑躬屈膝的態(tài)度。走,先回主殿,邊走邊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