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耀,只有將君耀放出來,礙著太后的面子,君策不敢對君耀怎么樣,才會把水?dāng)嚋?,水越是渾濁,留給他的時間就越多。
凌越研動了殺念,抬起頭來問:“若殺了他,諸事可定?!?p> “不,暫時還不能殺?!本~政說。
君策手里還有一樣?xùn)|西他沒拿到,在拿到之前人一定不能殺,否則...他看著凌越研,眼有深意。
“相信葉政哥,他坐不穩(wěn)那個位子的?!本~政說。
凌越研點頭,明明有話要講,卻沒說出口。
馬車走得小路,一直快到城門了才停下。
“皇上,城門上的人是寧遠(yuǎn)陽?!卞X末在馬車前稟報。
寧遠(yuǎn)陽親自來守城門,看來君策是早就知道君葉政會回來,兩人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很了解彼此。
就是因為了解,君葉政才知道君策把寧遠(yuǎn)陽放在城門口除了是知道他會回去以外,還有另一層意思,恐懼,君策開始害怕他了。
“怎么城里沒有半點消息傳出?”凌越研問道。
即便言諾受傷未醒,年九和張小逃在東山軍營里封閉,可李南楠和衛(wèi)宇呢,就算衛(wèi)宇被困,還有李南楠,李南楠剛剛帶著凌家軍從臨雅山莊回去,按理說應(yīng)該早就知道消息找來了。
君葉政也同凌越研想的一樣,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城里不僅被封了,還跟當(dāng)年凌將軍府案一樣,所有人成了過街老鼠,根本沒法傳出消息。
所以寧遠(yuǎn)陽守城門還有一個原因,在抓里面的人。
昊勇軍人多不方便,已經(jīng)在百里之外安頓等著,前頭士兵跑來稟報:“前頭來了一婦人,說要見娘娘?!?p> “何人?”
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從城里順利出來,凌越研想不到是誰。
君葉政倒是猜到幾分,只聽士兵說:“是個婦人模樣,只說將這東西給娘娘,娘娘就會見她?!?p> 凌越研從馬車上看下去,士兵手里拿著塊手帕,手帕式樣很普通,但上面的花紋是凌越研當(dāng)年在隔壁醫(yī)館想出來的,除了她和小箱子,還有莫姑姑知道。
“快將人帶過來?!绷柙窖蟹愿赖馈?p> 來人果然是莫姑姑,莫姑姑被君葉政帶到王府之后就很少出現(xiàn)在凌越研面前,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
凌越研下了馬車,兩人走在一旁,君葉政對錢末使眼色,讓錢末跟著。
“莫姑姑,不,該叫你師姐。”莫姑姑怎么說也是老師父的女兒。
莫姑姑似乎不喜歡聽師姐這個稱呼,臉色有些不好看,不自在的笑了笑。
說回正題,莫姑姑看了眼站在不遠(yuǎn)的錢末,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上面刻的是怡國烈風(fēng)軍的圖章。
“莫姑姑怎么會拿到這信的?”凌越研起了疑心。
莫姑姑解釋道:“皇上登基以后我便一直跟著尚管家在舊王府,今日上街買胭脂路過外府別院,有人塞在我手里的?!?p> 不是凌越研多疑,是這件事解釋不通,即便風(fēng)夕雷眼線遍布,也不可能知道莫姑姑與她的聯(lián)系,況且買胭脂?凌越研看了莫姑姑的臉,莫姑姑常年素臉,買胭脂做什么?
凌越研突然想起當(dāng)年云杉之事,云杉逃跑之時的路線被君葉政知曉,當(dāng)時云杉說路線除了莫姑姑之外再無外人知曉。
“莫姑姑買胭脂做什么?”凌越研沒接信,而是詢問莫姑姑。
莫姑姑臉色突然煞白,很是奇怪的看著凌越研,仿佛對凌越研懷疑她感到不理解。
“城中之事變幻莫測,君策喪心病狂,我冒著生命危險出城送信,你卻在懷疑我?”
莫姑姑表情很難過,將手中的信塞給凌越研,轉(zhuǎn)身欲走,被錢末上前攔下。
莫姑姑怒瞪錢末,回頭看向凌越研,凌越研沒說放人,錢末就沒動,凌越研打開信封。
她不認(rèn)識風(fēng)夕雷的筆跡,但烈風(fēng)軍的章她見過不會錯,風(fēng)夕雷說君策知道有人傳了信進(jìn)外府別院,所以將整個外府別院看了起來。
竟然敢軟禁怡國皇子,君策是真的瘋了,凌越研收回信,讓錢末將莫姑姑放了。
凌越研在想如何安置莫姑姑,她存著疑竇,對莫姑姑是怎么拿到這封信的感到不解。
莫姑姑大抵猜出凌越研的想法了,略帶怨氣:“我扮作婦人,沒人看到我是從王府出來的,再回去便是。”
不管是不是猜錯了,眼前安全要緊,凌越研略帶抱歉的點頭,對莫姑姑施了女子之禮:“深謝莫姑姑了?!?p> 等人走了凌越研才拿著信去找君葉政。
“如果真是這樣,右京城我們暫且回不去?!本~政說。
凌越研也是這么想的,君策瘋狂到囚禁風(fēng)夕雷,一旦風(fēng)夕雷過了該回去的時辰?jīng)]回,怡國必定傳書來問。
“我們可以就在外面等,君策遲早得放人?!?p> 否則怡國來戰(zhàn),他君策就算有十個腦袋......等等,難道?凌越研回頭去看君葉政,君葉政好像早就想到了,對凌越研點了點頭。
君策這么做就是想要引怡國出兵,他竟然瘋魔至此。
“研兒......”
“不行!”凌越研知道君葉政想干什么,君葉政要在這個時候冒險進(jìn)宮。
可君策已經(jīng)瘋了,此行兇多吉少,一旦被君策發(fā)現(xiàn)必死無疑。
凌越研想到了一個人,對君葉政說道:“如果真要闖那個龍?zhí)痘⒀ǎ遗隳阋黄??!?p> 君葉政猶豫了,伸手去撫摸凌越研的背,想了許久。
此事不能脫,一旦怡國生疑,必然就會帶領(lǐng)烈風(fēng)軍踏平邊疆,源仲和朝云駐守在沙瑯城,人手根本不夠。
凌越研說:“我們得去找太后?!?p> 君葉政不知其意,略帶疑惑的看著凌越研,凌越研才將之前的種種疑惑說給君葉政聽。
“或許太后知曉了你的身份?”凌越研問道。
君葉政搖頭,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凌越研之外差不多都死了,沒死的也是能夠信任的親信。
不對,君葉政想到一個人,丁鐵,在皇宮大牢的丁鐵。
凌越研見君葉政眼神有異,問道:“怎么了?!?p> 君葉政說:“有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世,但他應(yīng)該不會背叛。”
“應(yīng)該?”凌越研重復(fù)這兩個字。
信任是最要命的東西,阿蘭那一刀算是給凌越研警醒,永遠(yuǎn)不要把后背留給別人。
君葉政將丁鐵的事告訴了凌越研,凌越研若有所思,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么太后會突然偏向君策。
“可丁鐵被關(guān)在皇宮大牢,有誰能從那里將消息...”
話沒說完,凌越研想到了一個人,四王爺,對,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么太后會在那晚出面將君耀關(guān)進(jìn)皇宮大牢,必然是早就心生疑惑,知道丁鐵在牢里,所以跟君耀談了什么條件。
否則君耀怎么會那么有恃無恐的闖后宮,必然是知道會有人救下他。
這些零零散散的碎片,竟然這樣被拼在了一起。
最終兩人決定夜里偷偷摸進(jìn)右京城,凌越研找了兩個身材跟她們跟像的兩個人裝作在睡覺,以防有這里還有君策的眼線。
為此連錢末也沒跟著,就凌越研跟君葉政兩人黑衣夜行,悄悄潛入了何章何尚書府。
府里黑燈瞎火,唯獨書房還亮著燈,兩人目標(biāo)太大,凌越研建議分頭行動,君葉政去找何章商議如何進(jìn)宮,而凌越研去找李南楠。
李南楠回來后發(fā)現(xiàn)有變肯定不會回東山軍營,勢必帶著那幾百凌家軍藏起來,這右京城里能藏人又不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除了舊王府就只有將軍府了。
凌越研先去王府看了眼,發(fā)現(xiàn)沒人就直接往凌將軍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