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關(guān)掉水龍頭,脫下洗碗手套,面色如常地從以桐手里接過手機(jī)。
“冷婧,嗯,最近還好嗎?”
“好,我知道了。”
“對?!彼戳搜壅诮吡刂票砬榈囊酝?,“她現(xiàn)在跟我住在一起?!?p> 不知道電話那頭冷婧說了句什么,惹得林一辰咧嘴一笑,說:“那等你回來,我們請你吃飯?!?p> “再見。”
他一放下手機(jī),以桐就問:“這么快就掛掉電話?怎么不多聊幾句?!?p> 話里當(dāng)然有話,意思是你居然當(dāng)著你現(xiàn)任的面,這么若無其事地跟你前任有說有笑的,你找死啊!
她很明顯的吃醋,他卻是輕笑一聲,輕描淡寫回答:“沒什么好聊的,冷婧之前到我宿舍時落下一本書,打電話來讓我寄給她而已?!?p> 解釋完,又重新戴上洗碗手套,繼續(xù)忙活。
以桐見他沒有要哄自己的意思,把心一橫,索性不問了,急步離開廚房,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生悶氣。
過了好一會,“咚咚”有人敲門。
“我切了點(diǎn)橙子,你要不要出來吃點(diǎn)?”
以桐趴在床上,表示不想理人,“不吃!”
“還有葡萄?!?p> “不吃!”
“還有奶茶!”
???
以桐猛地從床上彈起,迅速開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杯益禾堂的烤奶,以桐伸手拿過烤奶,就看見一張討人嫌的笑臉。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林一辰破天荒地將水果盤放在茶幾上。
以桐吸著烤奶,不作聲。
安靜片刻后,他突然問:“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見冷婧是什么時候?”
以桐一愣,她當(dāng)然記得,因?yàn)樗齻兛偣膊乓娏藘纱巍?p> 可她仍然不說話。
他替她回答了:“是在二飯?zhí)萌龢撬埬愠燥埬谴?,也是我最后一次見她!?p> 以桐聞言,慢慢放下嘴里含著的吸管。
“冷婧喜歡上一個比她大15歲的音樂家,可她家里人反對,她就跟那個音樂家私奔去了國外!”
?????!?。?p> 以桐震驚,“你們當(dāng)時沒在一起?”
“她為了應(yīng)付家里人,讓我假扮她男朋友一個月,好準(zhǔn)備偷偷出國的事。我一開始還挺猶豫要不要答應(yīng)她的,后來,因?yàn)槟憔痛饝?yīng)了?!?p> “因?yàn)槲??”她不解?p> “還不是因?yàn)槟闾婺闩笥严嘤H!”
?。???
那次相親一結(jié)束,雙方家長火速交換信息。
林媽媽質(zhì)問兒子:“你俞阿姨問過她家悅悅了,說是不太合適,問哪里不合適,悅悅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問你,是不是你故意對人家姑娘態(tài)度不好,人家才不喜歡你的?”
林一辰著實(shí)冤枉,他分明感受到那個女孩對他很是滿意的啊。
于是深信他是gay的媽媽又開始頻繁安排相親,在他實(shí)在受不了的時候,冷婧提出方案,假扮她男朋友.....
以桐默默聽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別人拿她跟冷婧比較這比較那的,可林一辰的這個前任居然是假的.....
他見她發(fā)呆,好奇地問:“所以,你為什么說我們不合適?”
她又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不是我!是俞悅,我朋友。她本來就不愿意相親。”
兩人靜默了一會,林一辰看著她的眼睛,“現(xiàn)在還生氣么?”
以桐卻若有所思,突然回想起某個場景來,緩緩出聲:“那那天,在二飯?zhí)?,你抱?.....”
“那天是冷婧在學(xué)校的最后一天,沒幾個人知道。本來想跟她看場電影作為告別禮物,可她臨時有事,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jī)會再見,我就給個友誼的告別擁抱!”
嗯......好像還說得通......
他問:“你還有疑問嗎?”
“有!”以桐大聲應(yīng)他,既然他今天坦白了這么多,就順便再多爆料多一點(diǎn)嘍。
“為什么你要那樣對貝柔柔。”
她終于問出心中一直的疑惑!
林一辰似乎猜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挑了挑眉梢,說:“還不是因?yàn)槟??!?p> 以桐又一次懵圈,“你怎么什么都扯我身上?”
他緩緩道來:“冷婧曾經(jīng)告訴過我一個故事,為保護(hù)當(dāng)事人的隱私,我就將這個故事簡單歸納一下?!?p> “曾經(jīng)有一個男孩,他在上高一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女孩。他天真地以為那個女孩對他也有同樣的感覺,結(jié)果卻是,他付出了真心,卻被女孩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從而陷入自卑,患上抑郁癥,還差點(diǎn)跳樓自殺!”
“這個女孩.....是貝柔柔?”以桐遲疑地問。
林一辰點(diǎn)頭。
以桐:“那這個男孩是......”
“冷婧朋友的弟弟!”
以桐腦子里緩緩整理自己的思緒,過得片刻才猜測性地得出自己的結(jié)論:“所以......你之所以這樣前后不一地對待貝柔柔,是在幫冷婧的朋友的弟弟報(bào)仇?”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他一句話概括。
“哦.....可......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
他反問:“你不也早就看出她的真面目,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大家?”
以桐:“......”
要是換做以前的她,肯定會當(dāng)面批評教育貝柔柔這種女人,現(xiàn)在選擇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是因?yàn)樗幌攵喙荛e事......
林一辰繼續(xù)用他一貫的律師風(fēng)格,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貝柔柔這種人,即便你跟她明說了,她也能裝作什么事也不知道,根本原因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她犯的錯,看似只在道德層面,個人作風(fēng)不正的問題。實(shí)際比違法更能對人的身心造成損害,法律不能制裁她,我只能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讓她也感受一下被人糊弄的滋味!”
以桐聽明白了,可下一秒又搞不懂:“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說是因?yàn)槲??!?p> 他卻是笑了,說:“我早就厭煩跟她打交道,有了你,我終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結(jié)束這場游戲!”
“......”
第二天周六,早上9點(diǎn),有人按門鈴。
林一辰開門,門口站著三個女生,兩個掛著笑臉,中間那個一臉不情愿,似乎是被那兩個挾持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們還沒開口,林一辰就懂了,他朝屋里頭大喊:“梁以桐,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