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出聲,現(xiàn)場一片死寂,只有那個女綁匪吃東西時的咀嚼聲。
董國昌坐著沙發(fā)椅,身體深深陷入椅子里,一手拎著啤酒瓶,上面那盞燈從上往下照,讓他的臉上形成了一部分陰影,給人一種極為深沉的感覺。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何總,黃總,趙經(jīng)理,加上傅總的女兒。公司出事后,死的死,進去的進去,只有你們幾個,屁事都沒有,你們就沒有一個解釋嗎?”
陳帆這才知道,在場的除了何銘杰和公司那個網(wǎng)紅外,還有兩個人。這個黃總和趙經(jīng)理,顯然也跟那家公司有關。
“董經(jīng)理,我就是個人事部經(jīng)理,就負責招聘和發(fā)工資,公司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我也參與不進去……”
這次開口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哀求道,“法院都調查清楚了,判我無罪,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趙珊珊。”
董國昌的聲音一沉,“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嗎?你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憑什么當上人事部經(jīng)理?是你勾搭上我哥,才上位的。然后,又借著公司的名義,勾搭上了別的大人物,給我哥戴上一頂綠帽子。說不定,就是你為了脫罪,害死了我哥?!?p>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趙珊珊哭喊道,“我當時人不在廣海,不信的話,法院那邊有證劇的,真的,我可以去找來給你看……”
董國昌的聲音非常冷酷,“那你告訴我,我哥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董國昌不再理她,又點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黃總,你呢,有什么話要說的?”
就聽到一個男人用苦澀的聲音說道,“我?我就是他們請來裝門面的,什么名校高材生,什么副總,其實什么都不是,公司的核心事務,從來不讓我接觸。我能說什么?”
董國昌嘲諷地說道,“黃文凱,你是個聰明人,我就不信,你在公司當了副總經(jīng)理那么長時間,什么都沒有察覺。”
“原本,我們都計劃好了,等最后一筆錢都轉移到海外,就各自出國。誰知道,警方突然大舉行動,連何銘杰都不知情。公司被查抄,我哥被控制,就連我也差點被抓。唯有傅綸那個老狐貍跑得最快?!?p> “我一直在想,怎么會這么巧,警方會在我們要跑路的前幾天突然行動,而且,情報如此準確。后來,我還聽說,那個幫我們洗錢的地下錢莊,也被警方端掉了。很明顯,是有人給警方通風報信?!?p> “我想來想去,內鬼,就只有你了。很簡單,公司那么多高層,只有你和趙珊珊沒有坐牢。趙珊珊勾|引男人有一手,卻不可能給警方提供那么多準確的證據(jù)。所以,只能是你了?!?p> 那個黃文凱嘶聲道,“看樣子,你已經(jīng)認定是我了,就算我再怎么否認也沒用?!?p> 董國昌的面轉到另一邊,說,“何總,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那個給警方通風報信的內鬼?你居然能容他到現(xiàn)在?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那么多個億,都打了水漂?!?p> 他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我明白了,他手里握著你的把柄。他當時留了一手,并沒有將不利你的證據(jù),交給警方。所以,你才能一直逍遙法外。”
不管是何銘杰,還是黃文凱都沒有說話。
“嘖嘖,你們這些人,心眼可真多啊。我哥那樣的直性子,真是被你們賣了,還替你們數(shù)錢?!?p> 黃文凱再次開口,“董經(jīng)理,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墒?,人死不能復生。董總的死,大家都不想看到。你就算殺了我們,也于事無補。反而會背上殺人的罪名,這可是死罪。何必呢?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為你手下的兄弟想一想。”
“你們這一年來東躲西藏,日子也不好過吧。這樣,讓何總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偷渡到國外,搞個新的身份,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何總,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這時,何銘杰連忙附和道,“對對,國昌,我給你們五千萬,這是我所有的現(xiàn)金了,有了這筆錢,你們在國外也可以過上好日子?!?p> 董國昌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等他們說完后,才發(fā)出兩聲冷笑,“呵呵。”
“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那你還真把姓董的給看扁了。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將你們綁到這里,就是為了我哥討一個公道。”
他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赫然是一把手槍。
一時間,現(xiàn)場的氣氛陷至了冰點。
董國昌慢條斯理地說道,“這里總共有六個人,其中,有兩個人跟我哥的死沒有關系。你們被我抓來,只能說你們命不好。這樣,我跟你們玩?zhèn)€游戲。”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在本子上寫了起來,然后撕下六張紙。
“這里有六張紙,只有一張畫了一個叉,剩下的,都是空白。你們來抓鬮,誰抓到那張畫了叉的紙條,我就崩了誰?!?p> “聽好了,游戲規(guī)則是,第一,六個只能活兩個。我殺夠四個人后,就把剩下的兩個人給放了?!?p> “第二,抽到死亡簽的人,我給你兩分鐘時間,如果能說服別人替你去死,就可以活到下一輪。”
說到這里,董國昌臉上浮起殘忍的笑容,“你們不是覺得錢可以擺平一切嗎?我倒要看看,能不能用錢讓別人替你去死?!?p> 他手里攥著六張紙條,舉了起來,問,“誰先來?”
沒有人動,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手里的紙條,仿佛那就是催命符。
董國昌另一只手拿起手槍,指著他們,“我數(shù)十個數(shù),數(shù)完后,誰要是沒抽,我就殺誰。十,九……”
黃文凱第一個沖了上去,抽出一張紙條,然后其他幾人也趕緊上前去抽。每個人都被綁住了手腳,只能一蹦一蹦的,場面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種情況下,陳帆也不可能再裝睡,掙扎著站起來,起身后,他發(fā)現(xiàn)傅喻晴只是被綁住了手,腳沒被綁,還是受到了一些優(yōu)待。
其他人的手都是綁在面前,唯獨他一個人的雙手被反綁著,拿到紙條也看不了。
董國昌等其他人都抽完后,手里剩下最后一張,對他說,“這是你的,自己看。”說著,將紙條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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