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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第八十章 咸陽泣血,冒頓奔逃

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冬天爬華山 3080 2020-12-29 12:00:00

  郭傀的悲呼自然不可能傳到天上,而如今安坐于咸陽城中的胡亥,卻是身心舒暢到了極點。

  同樣身心舒暢的,除了胡亥之外,還有朝廷上上下下的大臣們,便是往日里顯得清冷的咸陽城,似乎都回到了十年前始皇帝在位,大秦正盛之時。

  城外北坂,逆賊“韓成”、“魏咎”,按照“慣例”,坐在毫無遮攔的大車之中,而在車前,則是衣衫蔽屢,如喪考妣的“大臣”,如今這“亡國”君臣,便已被壓倒了咸陽城下。

  站在城門之外,已經(jīng)有些老邁的李斯,眼前不由的有些恍惚,緊接著陷入沉沉的追憶,這樣的盛景,十年之前每當(dāng)滅國之戰(zhàn)結(jié)束之后,便都會上演一次。

  “這大秦,終究是沒有倒下,老夫日后赴了黃泉,再見陛下,也總歸是少了些罪孽!”

  恭敬之中恰到好處的露出隱隱的憂愁之色,趙高緩緩的走入了咸陽內(nèi)宮。

  “夫子!你來的正好,朕正準(zhǔn)備著人去宣召你,如今章邯大勝,山東賊寇為之一清,若他真正能夠鏟平陳涉吳廣,那朕是否也應(yīng)該為他準(zhǔn)備封侯之事了?”

  而在聽見胡亥這般說法,趙高臉上的憂愁之色,卻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

  “嗯?夫子?發(fā)生了何事?難道章邯大勝,你不高興?”

  “不!上將軍大勝,逆賊伏誅,臣自然心中歡喜,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夫子,你倒是說??!”

  眼見自己一向“信重”“親近”的趙高言語之間吞吞吐吐,胡亥除卻好奇之外,心中也是有些急了。

  “唉!陛下……陛下請看此物……”

  恰到好處的長嘆一聲,趙高的“演技”便連始皇帝都能瞞過,二世皇帝又如何能夠看出他的虛實。

  于是伸手接過一片書帛,定睛看過之后,臉上原本濃濃的喜色,轉(zhuǎn)眼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驚駭與不信。

  “夫子……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說不通啊!”

  “唉!老臣也不愿相信,可……可這書帛,卻是自三川郡而來??!”

  “夫子,這沒有道理啊!李斯父子,雖然是故楚之人,但他們的根卻已經(jīng)在大秦了,他們怎么可能和山東那些盜賊亂臣勾結(jié)合謀,欲要亂大秦江山?

  跟著盜賊一起亂天下,豈不正是亂自己定下的秦法與秦制么?這沒有道理啊!

  更況且,那李由不是也死在了陳涉吳廣的刀下了么?”

  胡亥只是年少糊涂,到底并非癡傻,稍稍一想,便明白這書帛之中,記載的李由與山東盜匪勾結(jié)之事,有著極大的蹊蹺之處。

  然而趙高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遞上書帛,自然心中早有對策,只見這“寺人”先低低嘆息一聲,旋即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戲份做足,直把胡亥看的心急如焚,于是這才再次擺出一副“不忍告知”的模樣,伸手入懷,又拿出了一封畫著血押的“供函”。

  “陛下,若非有人證招供,老臣也是斷然不能相信,丞相父子,居然有這般滔天的陰謀??!”

  “什么?這供詞之中說,李斯父子暗中資敵,為的就是讓天下大亂,民怨沸騰,而后想要借勢將所有的罪責(zé)全部退給朕?

  后再逼朕退位,擁立公子將閭為新的二世皇帝?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簡直膽大包天,枉朕如此信重李斯,他卻也在暗地里想著如何謀害朕!氣煞我也!老匹夫!罪當(dāng)凌遲!”

  如今認(rèn)證物證俱在,便是胡亥覺得不可思議,但卻也不由得他不信了,于是再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之后,這才再次扭頭,看著表面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內(nèi)心卻早已經(jīng)笑開了花的趙高問道,“夫子,為今之計,如之奈何?”

  這話正是趙高想要聽到的,他是多想當(dāng)場便告訴胡亥,將李斯直接處死就行了。

  可如今山東亂象到底還未全然平復(fù),還需要依靠章邯與他的刑徒軍,若是貿(mào)然處置了李斯,趙高也怕一項與李斯親近的章邯狗急跳墻。

  如今的朝廷,可不是曾經(jīng)的朝廷了,始皇帝的余威,如今恐怕也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能夠記得了。

  “陛下!依老臣所見,不如暫時將丞相軟禁在府中,好生看管,也算是給他一個自辨的機會,再者上將軍與他親厚,若是消息傳出,恐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p>  “夫子,你實在是太過仁厚了!”

  聽見這話,胡亥卻是異常堅決的搖了搖頭,自打登基以來,他對李斯,便只有不得已的利用與忌憚,而從無一絲信任與親近,是以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對李斯動手,他的手段,甚至比趙高還要爆裂許多。

  “傳朕旨意,將罪臣李斯壓入咸陽詔獄,李氏族人,囚于府中,待到一切真相查明,在做發(fā)落。

  罪臣將閭,賜鴆酒,他這么想當(dāng)皇帝,那么就讓他去找父皇說去罷!”

  聽見旨意,趙高心中大喜過望,然而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又怎么肯只做誅除對手,而不做鞏固地位之事?

  “陛下,老臣還有一舊事,便是冒著觸怒陛下之危也要冒死進諫?!?p>  “夫子,朕……唉,你且說來聽聽罷,若不是什么大事,夫子你自己做主也就可以了。”

  “陛下!前有公子高與馮氏意圖謀逆,如今又有公子將閭與李斯行反事在后,是以老臣斗膽,請陛下將先帝的公子、公主們……”

  “是??!朕的兩個哥哥都因為這個皇位,而不顧骨肉親情,在暗中謀害于朕,既然如此那么其他的哥哥姐姐,誰有敢說沒有這個心思呢?”

  胡亥的聲音之中,有著猶豫、迷茫與不忍,但當(dāng)他的目光掃到手邊的傳國玉璽上之時,全部的情緒卻都化作了一個冰冷無情的字眼,“殺!將朕的那些哥哥、姐姐全部殺了!父皇曾經(jīng)說過,天子無氏、天子無親,天子無錯!

  夫子,你說將他們?nèi)細(xì)⒘耍薇隳苓^安生的日子了,對吧?”

  看著王座之上無助、孤獨甚至有些惶恐的二世皇帝,趙高的心中,居然破天荒的生出了一絲不忍。

  ……………

  因為趙高的謀劃與胡亥心中的恐怖,原本應(yīng)該喜氣洋洋的咸陽城突然風(fēng)云變幻,先是帝國丞相李斯,被以“問詔”的名義帶走,旋即便再也沒有了蹤影。

  隨后就有大批禁軍自咸陽宮中而出,在城中肆意行抓捕之事,上至王孫公子,下至官宦大夫,無不在這些禁軍的緝捕范圍之內(nèi)。

  咸陽城中一時人心惶惶,而公子將閭的死,卻是將這種惶恐,推到了極點,但咸陽城中除卻趙高與胡亥之外,決然沒有第三個人敢對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恐怖事件,做哪怕一絲一毫的想象。

  就在胡亥將屠刀對準(zhǔn)了他兄弟姐妹的十日之后,云中城下,冒頓終于再也堅持不住了。

  他的器械沒有秦人犀利,他的衣甲沒有秦人精良,就連弓矛戰(zhàn)刀,也不如秦人的鋒利。

  被前后夾擊十幾日,死傷慘重,再加上左賢王的援軍遲遲不來,于是軍中上下的士氣,自然早已跌倒了底谷。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突圍,去找攣鞮柝,否則昨日的攣鞮衍拏,就是今日的我們。”

  金帳之中,冒頓咬牙切齒,神情充滿不甘,陰鷙的眼神掃過心如死灰的郭傀,讓后者也不由的背脊一涼。

  “郭先生,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我……唉,時也命也!”

  “哼!”

  重重的哼了一聲,冒頓“嗆”的一聲拔出彎刀,掀開大帳便走了出去,賬外,須卜當(dāng)早已牽著他的汗血寶馬等候多時了。

  戰(zhàn)吼震天,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經(jīng)過了將近半日的突圍大戰(zhàn),冒頓終于帶著麾下的匈奴精騎,沖了出去,可是與來時二十萬五色馬潮相比,如今他走的實在是太過狼狽。

  二十萬匈奴人,便是連四分之一都沒有帶出來,剩余的或是死在了前后夾擊的亂軍之中,或是被他當(dāng)做“墊背”狠狠拋棄,而還有許多則是趁亂沒命的逃出了戰(zhàn)場,流亡于茫茫草原之上。

  “混賬!呼延沯為何不來,他難道要造反不成?”

  形容狼狽,咬牙切齒的冒頓,根本不知道他的左賢王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如同黑色魔鬼一般的玄甲精騎,一個沖鋒便將呼延沯本來有序的撤軍,沖的七零八落,人心惶惶。

  這般的黑色恐怖,呼延沯麾下的匈奴人,以前從未見過,再加上先前的“旋風(fēng)刃車”,在許多匈奴人的心中,對面的秦軍,又與從“北?!敝信莱龅哪Ч?,劃上了等號!

  嗯……等等,我為什么要說又?

  呼延沯被方曉捏在手中的“王炸”沖的自顧不暇,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陣腳,但卻再無馳援之力,這才造就了冒頓如今狼狽的逃竄。

  如今的冒頓,已經(jīng)徹底息了奪回河南地的心思,他所想的,只是趕快離開這里,沖出陰山,回到陰山以北自己的“老巢”之中。

  然而在他費盡了人馬之力,沖到高闕之時,眼底所見,卻是一片又一片,軍容整齊,黑衣黑甲的秦軍,而在秦軍陣后,冒頓甚至還看到了穿著白衣,騎著白馬的大月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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