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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第四十四章 云中城下

開局從統(tǒng)一六國開始 冬天爬華山 3055 2020-12-08 12:00:00

  萬里之外,方曉可不知道又有一個贏氏秦姓的倒霉蛋,再次面臨了當(dāng)初幾乎與扶蘇相同的困局,可即便他知道了,也只是能夠撇撇嘴,默默的在心底里祝自己這位“便宜弟弟”好運了。

  如今他可是將全幅的精神,都放在了該如何處理花馬城這件事務(wù)之上。

  在經(jīng)過殺雞儆猴、敲詐威脅與不聞不問的一套組合拳之后,卻也是到時候見一見樓煩王了,畢竟接下來的行程還有很多,他也沒時間在這里干耗著吃羊肉。

  于是,在秦軍擊退匈奴的第四天上午,樓煩王把自己和王子莫蒻羯困得牢牢的,背著一捆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荊棘,進入到了秦軍的營壘之中。

  “大王,何故如此?。 ?p>  剛進軍帳,不及抬頭,就聽見那個讓他又怕又怒的聲音,于是樓煩老王,把頭埋得更低了。

  “來人,五步之內(nèi),給大王賜座,我要與大王敞開心扉好好談一談我們的未來!”

  “這是什么古怪詞匯?!?p>  一旁的蒙毅三人,看著方曉,心中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長公子”那些神奇的“發(fā)明”,于是就也見怪不怪了。

  特別是蒙毅,如今的他只會覺得“長公子”變得越來越出色了。

  正面坐定,樓煩王卻依舊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眼中控制不住的怨懟之情,被對面的將軍看去。

  自然,他的心底也有恨,他恨匈奴殘暴,恨秦人貪婪,更恨自己無能,不能重振樓煩聲威。

  “大王,仇恨的滋味不好受罷?”

  心中所想,被仿效毫不避諱的說出,悚然一驚,樓煩老王只感覺渾身冷汗岑岑而下。

  方.職場磨煉.曉,老察言觀色了,樓煩王的心思不用猜都能想到,不等老王開口辯解,便再度說道,“當(dāng)日,大軍馳援,卻是吃了閉門羹,隨后又有匈奴沖陣,當(dāng)時本將軍便想,這會否是大王針對秦軍設(shè)下的陷阱……”

  “冤枉!將軍,冤枉?。 ?p>  聽見這話,樓煩王再也顧不上其他了,一巴掌扇在同樣嚇得渾身發(fā)抖的莫蒻羯臉上,同時伏下身去,扯著嗓子就為自己辯解起來。

  “大王若不是冤枉的,如今本將軍恐怕便已是花馬城王府的主人了。”

  方曉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然而樓煩老王卻是把身子伏的更低了,渾身顫抖,再也不敢亂說一句。

  “大王心中有恨,亦屬正常?!?p>  “不敢!”勉強抬起頭來,剛想開口,卻是看見面具之后那雙似乎能夠看透他內(nèi)心想法的雙眼,樓煩老王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你們是草原健兒,那便入鄉(xiāng)隨俗,按著草原上的規(guī)矩來。

  我且問你,我大秦可是信守承諾,樓煩求救王師即來?”

  “是!”老王不敢有猶豫,張口便答。

  “秦軍到來之后,可是毫無保留,在花馬城下與匈奴死戰(zhàn),而本將軍亦是親自持刃斬將?”

  “是!”這都是實情,自然再次點頭。

  “戰(zhàn)敗匈奴之后,秦軍可有不受約束,涌入城中,騷擾大王民屬?”

  “不曾!”樓煩王有些發(fā)暈,不知方曉說這些是為了什么,但秦軍也確實不曾入城騷擾。

  “既然如此,大王何故于心中恨我?”

  “我……”樓煩老王一愣,張了張口,下意識就想說個“羊”字,但卻又訕訕閉口,心中卻是想到,“哎?這么一看果然沒錯啊,秦軍來此不但幫我們打退了匈奴人,還沒有按照草原上的規(guī)矩,對我們提出什么過分要求。

  只是吃了幾千頭羊而已,仿佛也算不了什么?。 ?p>  但話是這么說,但樓煩王總是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方曉不會給他思考的機會,當(dāng)下便繼續(xù)說道,“樓煩人是應(yīng)該恨,但恨的對象,不應(yīng)該是大秦,而應(yīng)該是貪婪殘忍的匈奴,還應(yīng)該恨你們樓煩自身的弱?。 ?p>  方曉的話毫不留情面,但草原上的規(guī)矩就是這么直接,而往往直接才能夠擊中人心。

  當(dāng)然,這些有的是源于扶蘇的記憶,而另一部分則是在親自打過了東胡人之后自行領(lǐng)悟出來的。

  果然,在聽了這話之后,不但樓煩老王,便是莫蒻羯也是死死的握著拳頭,眼底恨意閃動。

  “將軍說的沒錯,是我無知,是我莽撞,父邦救我于水火,我卻因膽小而將將軍關(guān)在城門外,如今心中更是生了怨懟,若是天神知道,一定會讓我下地獄!”

  老王沒說話,王子莫蒻羯卻是忍不住了,只見他眼中含著悔恨,“咚咚咚”的以頭搶地,口中高呼不已。

  看見這一幕,方曉面具后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王子想明白了就好,來啊,給王子與大王松綁!!”

  聲音落下,立時有銳士上前解開繩索,而得了自由,莫蒻羯突然“騰”的一聲跳了起來,先是不倫不類的朝著方曉行了個中原的禮節(jié),隨后扯著大嗓門便高喊道,“將軍非但不怪我無禮,更是以德報怨,如今莫蒻羯也要教將軍知道,樓煩人也不全是無能之輩,我這便要返回城中,盡發(fā)城中騎士,與將軍一同尋匈奴報仇,不殺盡匈奴,誓不歸返!”

  看著自家“蠢兒子”跳起來,樓煩老王心中便大叫不好,可他剛一抬頭,就見方曉的目光剛好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的遲疑了一瞬,莫蒻羯卻已是發(fā)下了這般誓言。

  “好!王子有此斗志,真我輩楷模也!”

  方曉根本不給老王任何反口的機會,對著這樓煩的憨憨王子就是贊嘆不休,旋即一轉(zhuǎn)眼,便笑瞇瞇的看著樓煩王,口中輕聲問道,“大王以為如何?”

  有心反口,但看著這滿營的戰(zhàn)將,再想想當(dāng)日那如同“神罰”一般的恐怖器械,樓煩老王便是怎么都無法開口說個“不”字。

  于是,這場交涉,就以秦軍和樓煩王達成了“和平友愛,共御匈奴”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之后,友好的結(jié)束了。

  當(dāng)然,值得一提的是,在后來的“磋商”之中,樓煩老王與王子,也“欣然”答應(yīng)了方曉提出的依附大秦,去王號,改稱君,并于花馬城南十五里處,新建城塞以作抵御匈奴駐兵之用。

  會談完畢一日之后,秦軍趁著初雪未落之前,朝著云中分批開拔。

  依舊是花馬城的城頭,樓煩老王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盡頭的黑色秦軍,臉上的表情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他唯一的兒子,莫蒻羯此時正依約帶領(lǐng)著東胡青壯,踏上了秦軍的戰(zhàn)車。

  “秦人果然各個陰險!”想起昨晚的會談,老王便不由自主的感到陣陣頭暈?zāi)垦!?p>  花馬城青壯入了秦軍,才算是真正被拿住了七寸,再看城南十五里處,留下正在修筑城塞的秦軍,也讓老王感到了濃濃的無力。

  如今的花馬城,不但要乖乖的為秦軍做后勤補給,還需擔(dān)心自家的兒郎們,是否能夠平安歸來。

  “大王!大王!”

  突然老王的耳邊傳來陣陣驚呼聲,這聲音時而近時而遠(yuǎn),終歸眼前一黑,卻是什么也聽不到了。

  樓煩老王數(shù)次暈倒,陷入病危的相關(guān)軍報馬不停蹄的送入了方曉的手中,看過之后,沒有多余表示,只是笑了笑,旋即便將軍報燒成了灰燼。

  五日之后,坐在馬背上,方曉遙遙的看了一眼自離了花馬城之后,便被打散編制,安排在了自家短兵親衛(wèi)之中的質(zhì)子莫蒻羯。

  “這位樓煩的王子,還真是一點都沒學(xué)到那樓煩王的心機啊!”

  心中默默評價了一句,“如此正好”,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馬上騎士身姿矯健,一勒馬韁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方曉身前五步。

  “啟稟將軍,前方已至云中,二十里外,三位將軍,似正與人交戰(zhàn)!”

  “嗯?來的如此之快?”心中一驚,收起自得,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匈奴身上,“甘平,傳令全軍換馬疾行,隨時準(zhǔn)備沖陣!”

  “唯!”

  都尉甘平大聲應(yīng)諾,這位甘氏后人,在經(jīng)過花馬城一戰(zhàn)后,已然對方曉馬首是瞻。

  二十里的距離并不十分遙遠(yuǎn),再加上戰(zhàn)馬矯健,不過半個時辰云中廢墟便可以映入眼簾。

  不用接近,便可以聽見耳邊遠(yuǎn)遠(yuǎn)有密集的馬蹄聲、廝殺聲、弩箭破空之聲交相輝映。

  抬頭看去,就見云中城的廢墟之前,秦軍正以蒙毅為本陣,以韓信、李信的五千騎兵為先鋒側(cè)翼,正和數(shù)之不清的匈奴人殺得難解難分!

  “好多的匈奴人!”方曉從未親眼見過如此多的人,只見視野之中,除了匈奴人,就是匈奴人的馬,“這特么怕是得有七八萬人了罷!”

  “甘平!帶領(lǐng)你本部騎士,繞到側(cè)翼,支援李信,隨他向著匈奴的大纛沖鋒!”

  “唯!”

  “其余人等前進至戰(zhàn)陣三百步,舉盾布武鋼車,守衛(wèi)連弩車!”

  “唯!”

  一邊疾馳一邊接連下令,頃刻之間,方曉的萬人隊,便來到了交戰(zhàn)之處不遠(yuǎn)。

  然而甘平剛想分兵率眾沖出出,一支匈奴大軍,便如同一支離弦利箭一般,直直的朝著方曉所在“射”了過來!

  “沖!沖!沖!殺光秦人,斬掉那將軍的頭顱,獻給右賢王當(dāng)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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