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的羅少卿走出人群,驚恐萬分,“蕭廠,此話怎說呀?微臣一向是兢兢業(yè)業(yè)忠于職守??!”
坐在上首的男子瀟灑恣意的搖晃著玉質(zhì)杯盞,眼睛淡淡掃過全場,嘴角微勾,“羅少卿家的女兒好家教??!本廠還在這里就敢隨意嬉笑了,???是本廠最近體弱了沒了力氣了嗎?”
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好似男子只是隨口一說,但是給全場帶來的低氣壓讓人明顯覺得不是隨意的。
“蕭廠,是是,是小女不懂事,沖撞了蕭廠,我這就教訓(xùn)教訓(xùn)她?!?p> 羅少卿三十出頭的年紀(jì),出身微寒,這兩年才升到鴻臚寺少卿,逐漸走入京官圈層。
雖然打入上層官場不久,但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惹都不要惹,很顯然,東廠廠公、掌握著三十萬錦衣衛(wèi)的蕭廠是不能惹的存在。
“孽畜!給我過來,不知事就不要亂動,沒有規(guī)矩,還不下去?!?p> 他的女兒,原先扯蘇長念面紗的小女孩早已縮在一旁,不敢吱聲。見他爹爹一直在給她使眼色,弱弱的問了一句,“爹,你怎么了,是眼睛不舒服嗎?”
一句話惹得全場都笑了,眾人都暗暗嘲笑此女之笨,暗自搖搖頭,有點同情羅少卿了。
羅少卿已經(jīng)一口老血被她的女兒“關(guān)心”的話給氣吐出來了,手中微微顫抖著,“你·······”
“還不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帶出去!”羅少卿指著自己的夫人喝道。
羅夫人也羞愧萬分的上前將自己不爭氣的女兒給拽了下來。
蕭夜夜忍不住一口酒噴出來,“哈哈哈哈,羅少卿,你的眼睛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可得趕緊治??!”
羅少卿憋著張漲紫的臉努力笑道,“哪有,蕭廠開心就好?!?p> 蘇長念看著上面的黑袍男子,莫名覺得他笑的竟然有點花枝招展~
他剛才是在替自己解圍嗎?
不管自己需不需要,自己還是記下這份人情了。
反正救命之恩都有了,也不差這一下。
于是便對著蕭夜微微點頭一笑。
蕭夜無所謂的笑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羅少卿不要想得那么多,這是剛才本廠剛好想睡覺,你家小姐打擾了本廠而已?!?p> 蕭夜拍拍笑的有點僵硬的羅少卿說道。
“是是是,是小女打擾到蕭廠了!蕭廠莫要放在心上就好?!?p> “這是自然。好了,蘇相,本廠還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擾了!告辭。”
對著蘇文謙一拱手,蕭夜拍拍自己的衣服,不管蘇文謙的回答,直接起身離開座位。
經(jīng)過蘇長念身邊時,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終是撿起掉在地上的面紗,仔細(xì)的替她帶上,“眼睛很漂亮?!?p> 說著,男子爽朗的笑笑便大步而出。
蘇文謙眼神閃了閃,跟上,忙在后面說,“蕭廠慢走!”
蕭夜走了之后,這場宴席也就差不多就結(jié)束了。
可以說,這場辦的一場浩大的宴席,是以草草收尾的。
哪一方都不是很開心,保皇派不用說了,皇上中途離開;而皇子派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立派則持觀望態(tài)度。